细暗行先去。杞大夫可往龟息理事,韩冠军可于大营挑选士卒。子大夫同相国分视四境,催攒粮饷,待蒋大夫天印回时再往双龙。”烛相国奏道:“子大夫可同蒋大夫各使一岛,其周视催攒,臣愿独任。”浮金主允奏退朝,诸人各理所司事务。
单说韩冠军来到营中,看见将士率皆柔弱,使之发矢,不过五十步;使之舁重,不过八十斤。再看兵器,又俱轻微;令其作势,俱属花假。问军政司道:“兵形何太微弱?”军政司回答不出。旁有军士向前代禀道:“太平日久,多系夤缘顶替,是以如此。”冠军见其意气闲暇,言词清朗,询以他事,俱直言无隐,井井不乱。问其姓名,答道:“姓金名墉。”子邮甚爱之,即调任原军政司,用司军政。从二万兵内,将就选得六 千,乃奏请召募。
数日间,得年未二十者八千人,二十外三十内者二万五千有零。火龙潭蒋钟等闻知,多来应募,又得二千余人。于中拣择才力出众者一百四十人,命为亲军,授以法度。选其内智勇兼全者二十人为亲校,矫捷异常者四十人为上校,余八十人为副校,使自习练。令金墉统摄军事,杨善、金汤分班巡审。乃更衣跨卫,察看边情民性、地理山川。
一日到流尸渡边,看那渡船尚在洋中,只得立待。忽有白发老儿挑着担子到来歇下,坐地喘息。冠军问道:“担内何物?”白发者道:“矢镞。”冠军道:“往哪里卖?”白发者道:“我系浮石人氏,世以兵器为业,失镞原自本国锻来,因水性轻,淬之不甚锋利,必须到这边紫云岫畔乌鸦涧内淬之,其锋倍常。”冠军道,“年高不宜担此重担。”白发者道:“原系徒弟挑的,因在路与人争竞,所以我担了,先行到此。”冠军道:“为何争竞?”白发者道:“每次到这里淬水,本邑征抽十分之一,今次征过十分之二,犹赶来要平分。我们不肯,他便强将徒弟扭去,此刻无信,想被拘祝我也难顾,要过渡了。”冠军想道:“我正要看浮石沿途隘塞,何不借此同去?”乃向老者道:“我亦欲往浮石访亲,奈路道不熟,顺便代尔担担子如何?”白发者道:“近日浮石边境来往,俱要稽查,尔若过去,须充作我的徒弟,现有凭文在担内,可免盘诘。”冠军依允。渡船到岸,众客走空,冠军牵卫提担,上渡过洋。复将担子装于鞍上,仍使坐骑。白发者道:“得空手步行,如升仙矣!”两人同行同止。都系岭颠峰麓、峦腰洞腹、窄狭崎岖的路道,大半藉于攀援,驴儿俱系前挽后扶。视凡险处,俱添设夹塞稽查。
两人晚间都是宿于树下岩中,冠军叹道:“好险地也!”白发者道:“本国通浮金共有三途,此系歧路,于欣逢镇出头,不能直道,都中少人知得。虽险犹可直腰而行,又无风沙瘴岚之苦。若由大路,道远费时,旁径更险,仍多伏行之处。”冠军道:“原来如此。”老者指隐隐万峰团簇耸秀如林之处道:“彼即产谈砂处,系浮石之宝藏,名唤玉砂冈。到黄云城犹有干余里。”冠军想道:“既到玉砂冈,且先察看,黄云城另行计较。今须视沿途到本国路径。”便与白发者道:“我访亲家,往大荷邑,请指示前往方向。”白发者道:“从此向东,三叉路口转向西南,逶迤七十余里,就系大荷境。但关口盘诘得紧,恐难过去。今将徒弟的凭文送尔,这个卫儿给我若何?”冠军道:“遵命。”白发者取出凭文,交与冠军,乃策卫去。
冠军向东,往西南,行到冈上,见砂屯俱苫盖于露下,想道:“正好用火。”转念道:“此皆天地所产,费无限工力,方能成此许多砂,若焚之,违天产育群生之意。”乃不发火。
看毕形势,即转回过大荷邑、芹风州、云平岭、鸳鸯城、梅平陵、独锁渡、葫芦卡、百结关、品字城,各关津隘口,虽俱气象威严,文武贤愚,地方险易,城邑实虚,亦知其略。处处盘诘紧密,冠军因系只身,又有凭文,所以俱无阻挡。一路上虽峰峦接天,溪涧莫测,极其险峻,然宽坦可结阵之地,亦复不少,非若小路之无旋轨并肩处。
归后营中察看,将士俱依习练,已有成效。子直也回,冠军问:“使事如何?”子直道:“至彼岛中,先候将军沙虎,托彼调协,沙虎不允。直询郎大夫书,沙虎云:『乃彼此往还之礼,今为国事,岛主如无所赐,谁代担此干系?』直云:『如蒙将军成就公事,些微土产,敢不惟命。今来上国,除奉岛主之命外,仍带有薄敬,请先哂纳。』令隶役捧上礼物。沙虎见了大喜,道:『岛主久存侵入之意,缘恐力寡,不能得志。
今大国既有此举,南边诸事,可不须虞。虎先奏明寡君,便请大夫面见。』沙虎去不多时,有内臣来请。直上殿礼罢,岛主海鳅开颜道:『上国于何时出兵?订定军期,寡人使将官尤云、彭悦等,约齐诸岛,并力迅发,使彼不能兼备。』直道:『返国先定约期,飞速奉达。』海鳅请宴。次日修书回礼,送我返国。直到都中回奏,主上命先来营中,待蒋大夫归,看双龙如何,再订起期。不知冠军如何打算?”冠军亦将由小路去玉砂冈,山川险阻,备细述过。
次日,蒋哲进营,二人迎问:“双龙可否依从?”蒋哲道:“到见彼主童体仁,送上书礼。童体仁问于群臣,将军铁鹞奏道:『浮石、浮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