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环乃呼亲随同去。
罗、郎正在着急之际,大众齐声动手,将百余家丁衙役,打得糜烂。罗多材跪下叩头道:“愿将辛苦所得百余车宝货献上,求饶狗命!”扬初道:“百姓宝货,在大夫处买得命?大夫所有宝货,原系我们百姓的,今只算还我们,归偿旧主,却买不得命!”呼道:“兄弟们,可动手!”众人应声争来,将罗多材、郎紫冠履衣裳剥下,只有裤子不脱,用草绳绑跪于车上。
扬初唤车头伙计道:“尔姓甚名谁?”答道:“姓周名助。”杨初道:“周助,尔同五百人,速解二贼同符印往云平岭。今任环回营,定有大兵前来,并请客卿发军遣将,守城应敌。”周助领命,同众造饭食毕,起解罗、郎往云平岭。杨初使众人将车辆尽行推人城中,竖起浮石旗号,闭门以守。
周助行过半日,望见岭下有营,便令请人缓行,自己放步前进。遇见数骑冲到,而被带走;又闻营内鼓声骤起,军将如喷出迎。一个少年将官抱着双锤,勒住马道:“问他系何等人,后面有多少伙伴?”巡骑让众人跪下去。将官道:“令起来说。”周助躬身说明缘由,将左卫骁骑将军符印呈上。将官令巡骑道:“可将车上绑的人解下来,令众回城候赏。”巡骑飞往吩咐,众车夫解下罗多材、郎紫。巡骑牵着罗、朗,随将官带周助人营。帐内坐有将军,略问几句,复令上岭。这将军系何舟。
何将军上岭,进营参毕,西庶长问道:“外边系什么人?”何将军禀道:“系溪敕城百姓周助,擒解浮金左卫骁骑将军罗多材、城守大夫郎紫,前来报功。”西庶长令人,卫士挟之而进。周助叩头,将“韩冠军激怒,剖腹而亡”,及“先调罗多材到鹭鸶等处分巡”、“龚奎等散去”、“多材要车夫,郎紫揭车头尸,不发工价,打伤众人。杨初激愤,放去任环,殴毙衙役及跟随,绑得两贼送到,请遣将发兵守城”的话,细细陈述。
西庶长道:“客卿言子邮难以立足,今果然矣,可惜了好个英雄!老夫没福,不能晤会。”客卿道:“无妨。不佞看东边将星光暗而敛,推算子邮寿禄,犹未可量。请放宽心。”西庶长道:“鄙意欲使信恒取鸳鸯,何舟取芙蓉,穆新已愈,令取青草。金城守溪敕,齐修曾有善政于鹭鸶,可取鹭鸶。诸要害大城既得,其余外州邑可渐次而收。不知高见,以为何如?”客卿道:“庶长之论稳而迟。不佞视彼国无良将,可以险而求速。”西庶长道:“客卿妙策,自然出老夫之上,请发遣可也。”客卿乃取封函,令偏将卫仁,星夜驰往通明关,交平无累开拆;又将浮金兵符,飞颁龙逊。再令金城带裨将四员,领兵二千,由水蛇渡潜入石鼠谷,到百结关右带星峰下白鹿岩边,分布埋伏,探得动静,则展旗扬兵,放炮以惊之。令樊理同白交、甘淡,往水蛇渡夹塞,带兵五百,于葫芦卡边獾子洞山间埋伏,“冠军重伤,必先回国,仔细探清,出军抢夺。如得冠军则赶赴汊口,将人交与邢贯,再雇船直放出洋,溯上交渡律。须隐而不露,连夜袭取品字城,只须得一坚守,以破其胆,自有兵接应。”三将得令去讫,乃令何舟同裨将余无能,拨塞过滥柿河,于古树冈屯扎;令信恒拔塞前进,于鸳鸯城东左畔莲蓬墩下塞;令周助赍符加杨初为下大夫,守溪敕,周助为副。又令山盈近前耳语,山盈点头,领命而出。发付已毕,自带将官十员、狼头虎翼兵五百名告别,往信恒营内驻扎。
西庶长问道:“今有兵而不取城,却使屯扎于野。杨初本系小卒,客卿并无半面,骤授下大夫之职,而令为守。皆老夫所未解。”客卿道:“今城多兵少,攻则死伤不免,今置于要地而惊恐之,彼无战心,内身生变。杨初虽素微贱,观其言动,似可任托。况浮金各处,近日皆以多盘剥少爱惠,民穷士怨,特赏杨初,以励其余,诸城必多效之而起者,是用一个,胜于数万师也!子邮先后共练兵士二万有余,百十员将校,今虽兵散五千,将失其半,犹多能战者,今不佞纯用攻心之法,使彼自乱,诸险可不攻而复也。”西庶长道:“果然看得透,拿得稳,国运应昌,可喜可喜!请先生起驾,老夫坐听好消息也!”不说客卿选锋士卒往信恒营内。再说浮金主三日后,命白额虎保护冠军回国。太医将应用药物,各就各包标明,逐时换服汤饮等项,交付白额虎收清。使办软舆,选壮健收拾,次早起程。
这白额虎,原与柏彪沾亲,夤缘升至裨将。柏彪夫妇远窜,大失倚靠,恨冠军入骨。今差彼护送,又受郎福厚吩咐,便思乘机代拍彪父子报仇,以结郎大夫之欢。当日过独锁渡,凡冠军要茶不与茶,要汤不与汤。来到束腰镇,壮健禀道:“过此镇,要到百结关下,方有食卖,请在此打尖罢。”白额虎道:“我不饥,尔们速吃速行。”壮健齐打中伙,店主出迎道:“知将军歇马,早为备下洁净席面,名茶醇洒,精美荤素蔬肴。请略坐坐,以表小人以诚敬待诸位将爷,好饱餐趱行。”白额虎见店主殷懃,下马入座,众军健俱于两旁饮食。
店主捧上名茶,白额虎取出腰内双箸,于杯内三搅再饮。店主自出牵马,往后槽喂料。白额虎叱道:“不必!”店主见声色不好,站住道:“可放些水?”白额虎道:“也不必!”店主仍系篷内,回到厨边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