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势追将袭取亳州,无不克矣。”魏主道:“卿言正合朕意。”即调卢渊、李冲领兵三万,去破亳州。卢渊领了人马,连夜进攻。
且说亳州守将李全知魏兵入境,太和诸将败退被围,心下早已惊慌。忽又报颖水亦被魏兵攻破了,今分兵进攻颖上。过不一日,又报颖上破了,李全大惊,忙集众将商议攻守之策。或言乘其远来,利在速战,或言城薄兵少,俊以抵敌,或言不如弃城,共守钟离。一时主意不定。李全见众心散乱惊慌,欲要禁止,出城接战,心内实畏魏兵强盛。不一时,魏兵已临城围攻。李全只得分付各门严闭紧守。魏兵见城内不出接战,渐渐逼近城来,作扒城之势。城上即将擂木炮石打下,魏兵方不敢近城。卢渊日日使人到城下百般辱骂,一连三日,城内并无动静。李全在城上听见骂得不堪,早有副将王珍国说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敌,今魏兵围城,岂有束手待毙之理,将军可付我五千人马,出城冲突魏营。将军却引兵出西门,绕其阵后,两下夹攻,无不克之理。”李全也听见骂得没法,踌躇了半晌,只得说道:“此计亦妙,依汝而行。”到了次日,果然付了王珍国五千人,放下吊桥,一齐冲出,直逼魏营。魏兵见城中有人出战,即分开旗势。卢渊匹马提刀当先,大喝道:“无知小卒,死在目前,敢来按战!速献城。免污我刀!”王国珍听了,怒气直冲,因大吼一声,就如半天中起了一声霹雳,竟不接话,一手举起一根八十斤丈二长的浑铁点钢枪,望着卢渊的咽喉便刺。卢渊亦使刀劈面交还,你看他一场好杀,只见:
二将阵前相斗赌,两下交锋真莽鲁。这个似摇头狮子下山岗,那个像摆尾狻猊如猛虎。这一个忠心要定锦乾坤,那一个实意欲把江山辅。原来王珍国按着上界星,今日一战投真主。
两人一上手就杀了八十余合,不分胜败。卢渊暗暗喝采道:“不料此人到有这般英勇。”王珍国杀了八十余合,一发精神,卢渊也不能讨得他半点便宜,正在苦持,将有一百回合,忽见阵后乱窜起来,忙报道:“齐兵从背后杀来。”李冲忙去迎敌。怎奈李全本事有限,杀得二十合早已精疲力尽,望着小路而逃。李冲在后紧追。王珍国正与卢渊大战,忽见主将李全败走,便弃了卢渊来杀李冲。卢渊要救李冲,也随后赶来。李全在前面奔走,忽被马一前失,险些儿掀下马来,急将马按了一按,略停了一停,早被李冲赶上一刀,斩于马下。王珍国正赶间,忽见前面主将被杀,因大怒道:“无知匹夫,怎敢伤我主将!”忙将马头一拎,平地直窜入李冲左侧。两马交过,王珍国轻舒猿臂,将李冲活夹过来,正要杀他。不期卢渊赶到,见李冲被王珍国活夹在右肋下,欺王珍国左手提枪,便举刀望着脑门劈来。王珍国正杀得性起,见卢渊刀来,忙将枪逼开,复往卢渊身上直刺。卢渊急将身子一闪,那枪尖早在卢渊大腿刺下一下,又霹雳般—声喊叫,尽力将右臂一夹,格札一声,早将李冲的三十六根筋肋骨夹断,已是头垂脚软。王珍国知他已死,忙掷下马来。
那卢渊腿上着了一枪,吃了一惊,忙将马退后,不敢复战,便招呼众军围裹上来,此时王珍国见主将已死,料城不能守,也就无心恋战。今见魏兵围裹他在垓心,他只得冲杀开一条血路,不敢入城,便望山溪小路而逃。
齐兵见主将已死,各各投降,卢渊即叫齐兵去赚开城门,只说是得胜而回。果然守城军士见了自家旗号,不问缘由,大开城门放进。魏军已混在齐兵中,夺住城门,放大军杀入,城中一时大乱,有的守将皆往别处而逃,卢渊进城,差人告捷魏主,魏主见连得了颖水、颖上、亳州,不胜大喜,遂引兵与卢渊兵合望钟离杀来。
却说萧衍受了齐主之命,领了二十万人马,不日过江,自为都督大元帅,以柳庆远为军中参谋,王茂为右先锋,陈刚为左先锋,以下战将各分位次。这正是初出茅庐,早已调度得人马十分齐整。怎见得,但见:
飞龙幡红缨飘荡,飞凤幡紫雾盘旋,飞虎旗腾腾杀气,飞豹旗闪闪精光。挡牌滚滚,短剑森森。大杆刀,雁翎刀摆开队伍,口金枪、点钢枪分列戎行,太阿剑、昆吾剑龙形砌就,金装锏、银镀锏虎样打成,画杆戟、银尖戟飘扬云彩,开山斧、宣花斧荡漾日光。三军呐喊撼天阕,五色旗摇遮帝阙。一声鼓响,诸营奋勇逞雄威;数棒锣鸣,众将委蛇显英武。宝纛旗下,瑞气笼烟,拐子马前,征云罩日。中军帐钩镰护守,前后营刁斗分明。今来运用胸中策,臣化为君在此行。
萧衍统了大小三军,真是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不只一日,到了盱眙地方。只见流星探马来报道:“太和被围,尚然坚守,颍水、颖上,亳州已被魏兵攻取。会乘胜进兵钟离,望元帅早作商量,火速进兵。”萧衍听了,忙升帐擂鼓,聚集诸将商议救援之策。因说道:“太和、钟离两处被围,只不知先救那一处方为上策?”说声未完,早有参谋柳庆远说道:“明公不必多虑,我破魏之策已筹之熟矣。”萧衍听了,忙问道:“不知参谋果有何奇策而退强魏,乞早说来,以便进兵。”只见柳庆远伸出两个指头,言无数句,计不多条。有分教,斩将入坚人莫敌,攻城破阵我称先。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