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君、臣不臣,民心不安,某故兴兵与民除害。何言我不臣耶?汝若知命,及早退去,自守其职,唤榆罔来!我杀性起,玉石不分矣!”少颢大怒曰:“狂贼,焉敢阵前摇唇鼓舌!”舞动大杆刀,分头劈来。蚩尤亦怒,举方天戟赴面交还。两家这一场厮杀,两匹马,八只蹄,荡起一缕征尘,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刀来戟架,戟去刀迎,约战六十回合,不分胜负。蚩尤暗自施法,大雾迷漫,涌出洋水,少颢兵那分东西南北?四散奔走。少颢迁入城中,坚闭不出。蚩尤督兵围得水泄不通。少颢入见帝,言战败事:“今围城攻打甚急!”帝大惊失色,谓之曰:“似此怎生奈何?”少颢奏曰:“蚩尤勇冠三军,况其有妖术,难以制之。臣料蚩尤来此,涿鹿空虚,不如今夜杀出城去,奔涿鹿以避之,再作区处。”
帝依奏暗传号令,三更时分,少颢保驾,撇下宫眷,从西门杀出,亡奔涿鹿逃走。蚩量尤追之不及,杀入朝堂,走马登殿,大赏三军,整兵复来涿鹿不题。
第二十回 轩辕救驾灭蚩尤
却说榆罔帝同定少颢,那顾得昼夜辛苦,尽力闯入涿鹿,立足未稳,蚩尤赶到。是时,榆罔不德而世道衰,诸侯自相征伐,榆罔又自侵陵诸侯,诸侯益叛之,天下大乱,榆罔不能制。蚩尤坐位起兵追至涿鹿,受困日久。时有轩辕闻知,统兵三万,白来涿鹿救驾,正遇蚩尤与榆罔、少颢兵大战,榆罔兵大败,走避空桑之野。轩辕当先杀出,手拈长枪,大喝蚩尤,曰:“匹夫不得无理,帝虽不德,汝为臣子,安可纵欲乱天下耶?”蚩尤不答,持戟便刺,轩辕用枪隔开。这一场大战,一来一往,一上一下,两匹马滴溜儿旋绕,各各抖擞神威,那肯一点放开!二人战有两个时辰,三军看得目瞪痴呆,怎见得?有诗为证:
马打交头过,将军展臂开。
圆睁怪目眼,各自看兵来。
轩辕那条神枪,端的神出鬼没,蚩尤拼死力敌有一百回合,骨软筋麻,大败落荒而走。轩辕不舍,随后迫来。蚩尤即于马上作法,云雾漫天,轩辕之兵对面不能见人。蚩尤翻身催兵杀回,追兵被雾遮迷,心慌手乱,各自逃生。轩辕鸣金收军,折此一阵,安下营寨。自思曰:“蚩尤战我不过,擒之甚易,谁料此贼能作大雾,以迷我兵?想蚩尤猖狂,只靠此术,今且勿与战,待我作一指南车以蚩尤在南方故也,以定东、西、南、北,我兵不被迷,此贼可擒矣。”分付众将士紧守寨门,不可出战,颁式教军中造指南车八乘。军士依式造完。轩辕传下号令:军士皆穿黄衣,打黄旛,遇雾一起,即将指南车在前望南杀去,无有不胜。众军得令,准备交战。
却说蚩尤自恃兴雾之术,披挂索战,于阵前大叫曰:“败兵之将,不思退去,敢来再战么?”轩辕出马笑曰:“昨日若无大雾,妆已为刀下鬼矣,今日与汝决一死战,休得罢兵!”蚩尤曰:“我不罢兵,汝莫要走。”言罢,二马相交,兵刀并举,战三十回合,蚩尤败走。轩辕即令将指南车推向前,随后奋力追赶。蚩尤马上作法,大雾四起,后人有诗一首,单道浅术不能济大事云:
百万军前剑戟寒,如何薄技保全安。
山河未得收为一,将帅宁须巧设端。
咫尺风霾贪不辨,纵横天地失迷宽。
千秋掩史纡筹策,惟有纯臣德最难。
却说轩辕见雾一起,催动人马将指南车望南杀进。蚩尤回身杀转,见追兵不退,心下惊慌,所恃者雾,今已破解,只得大战。轩辕手起宝枪,刺入胸堂,负疼弃兵而逃,遂死于中翼涿鹿一说绝辔之野。又蚩尤墓在山东寿张。轩辕紧取蚩尤首级,号今天下。
却说榆罔为帝不改前非,仍是不仁,轩辕闻知叹曰:“此民之不幸也!”上表正其不仁,榆罔不听。轩辕兴兵至空桑,榆罔自督兵出迎,少颢遥谓轩辕曰:“汝杀蚩尤有功于朝廷,不待封赏,今妄自兴兵至此力何?”轩辕曰:“主君有德,兆民赖之;主君不仁,万民涂炭。今汝为臣,不能致君布德,反助恶害政,尚敢阵前饶舌?快请君上见吾,以正其过!”少颢曰:“汝乃臣下,敢诬主上!”举刀望轩辕劈来,轩辕持枪忙迎。战二十回合,少颢败走,轩辕赶来。少颢同榆罔奔阪泉之野,少颢被轩辕一枪刺死,榆罔亦自刎而亡。轩辕具棺,遂葬于阪泉。榆罔在位五十五年,自炎帝八世,共五百二十年。是时,众诸侯咸知轩辕斩蚩尤,正榆罔,天下无主,皆推立代神农氏为万民之主,是为轩辕黄帝,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便见。
第二十一回 轩辕氏即黄帝位
却说黄帝,姓公孙,名轩辕,有熊国河南新郑君之子也。母名曰附宝,乃炎帝之裔,帝里女孙也。一日,出祁野,见大电绕北斗枢星,感而有孕,怀二十有四月,生帝于轩辕之丘。因名帝曰轩辕。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疾速,长而敦敏,成而聪明,习用干戈,以土德王,色尚黄,诸侯咸推为天子,故曰黄帝。都涿鹿,有云瑞,即以云纪官春官为青云,夏官缙云,秋白冬玄中黄。又见土德之祥,而出黄龙上螾,帝大喜,修德治兵,艺五谷,抚万民,度四方,始立制度,天下有不顺者,从而征之。内行刀锯,外用甲兵,制旌麾,立阵法,披山林草木而行,以通道路。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