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彦师乘夜劈开南门,唐兵涌入城中,喊声振天。圆朗知的唐军入城,与数骑漏夜出西门逃走,后为野人所杀。
次日,迎接秦王入城,安抚吏民,进府坐定。彦师拜伏阶下曰:“臣有辱君命,所不死者,欲为我主图后计也。”世民降阶扶起曰:“君之忠义,吾足知矣。见唐主自有公论。”彦师拜谢。秦王平定河南、山东等处,下令班师,回长安朝见高祖,奏上各人之功。高祖皆依将升赏。唯盛彦师有靖寇之功,加封兖州总管。诏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各抽回人马,不在话下。
秦王复奏曰:“陛下威声所及,群雄实服,唯淮辅公祏,奸情不测。陛下外用恩抚,内须严防。必以重爵荣之,使诸侯闻知陛下服降者厚。纵后公祏有不轨谋,自不见容于众矣。”高祖从之,即封公祏为行台仆射。杜伏威奏曰:“公祏为人反覆不常,陛下荣之以重爵,恐生外患。必须得人副制之可矣。”高祖曰:“卿言极当。”乃着王雄诞握兵副之,下诏密诫之曰:“君至京不失职,无容公祏为变。”雄诞受命副公祏,凡兵机重事尽出于己,公祏唯领文书而已,因恨雄诞,遂有夺其兵权之意。心腹人左游仙说之曰:“天下纷纷,得时者即霸王。公抱文武全材,何不因时而起,顾乃制于人下乎?”公祏曰:“我有此志久矣。奈无兵权。纵有拨天关本事,亦徒想也。”游仙曰:“不诛王雄诞,此谋决不成也。”公祏曰:“若得成事,富贵与君共之。”游仙曰:“此事容易。来日公可请雄诞在私第饮酒。话及中途,明告以叛唐意。雄诞若从则已。不然即杀之,夺其兵印。诈称伏威有书来,令吾起兵,其事如反掌矣。”公祏喜曰:“公言正合吾意。”次日,即差人去请雄诞。且看下节分解。
第五十二节 大亮招谕张善安 孝恭义斩辅公祏
却说差人来请雄诞,雄诞不疑,即往赴席。公祏邀入后堂,分宾主坐定,行酒礼。饮至半酣,公祏谓雄诞曰:“吾与君等,豪杰不让人下。值纷纷隋境,烽火不息,非有文武全材者出其间,何以拨乱而见太平耶?今李氏虽倡义而起,既入关中,其时隋君尚在,彼辄称王僭号,屡兴兵革,黎民荼毒者,无所控诉。今我与君欲替天行道,划除祸乱,以安隋之余民。公意如何?”雄诞闻公祏此言,知其欲起不轨谋,乃谕之曰:“君言虽是,其实时势使然也。隋失其鹿,天下人逐之。自高祖入关,而王所向无敌,南诛王世充,东平窦建德,其余琐琐虿类,一时屏息。今天下方平定,吴王在京师,奈何无故自求族灭乎?”公祏不答。雄诞佯醉而出。席罢,以疾卧床不出视事。公祏复与众人商议。游仙曰:“事已败露,若不早为之,必被他人所制矣。”公祏即集心腹将徐绍宗、陈正通等,埋伏甲士,入卧房执雄诞,将杀之。雄诞大叫曰:“公祏将谋叛,众军何在?”府外有五百军士,听得杀入卧房。徐绍宗伏剑在手,立诛数人,埋伏甲士一齐抢出,擒雄诞杀之。公祏曰:“吴王遗书,令吾诛雄诞以安其众。敢有不从者,视雄诞为令!”众军士丧胆,皆服之。
于是公祏称帝于丹阳,国号宋,署百官。以左游仙为兵部尚书,徐绍宗为左将军,陈正通为右将军。遣使越州总管增修器械,转运粮食。又着徐绍宗侵海州,陈正道寇寿阳。声息传入长安,高祖闻知,聚文武议曰:“人度辅公祏有叛唐意,寡人尚未深信,今果然也。”李靖奏曰:“公祏部下皆庸夫,陛下无虑。臣愿发兵讨之。”高祖允奏,诏赵郡王孝恭为元帅,同李靖起十二万大军征讨公祏。孝恭部领人马,离京师前往丹阳进发。但见旌旗蔽日,杀气凌空。三军将近九江,孝恭下营大飨将士。
时李靖、李大亮、黄君汉、张镇州、卢祖尚等,皆禀节度使职,正在饮间,孝恭激烈,下令取江水而饮。左右递进其水,忽变为血。宴集诸将皆失色,以为不祥之兆。孝恭容颜自若,徐谓曰:“祸福无基,唯所召耳。顾我不负于物,无重诸君忧。公祏祸恶贯盈,今仗威灵以问罪。杯中血,乃贼臣授首之祥乎?”一饮而尽。众心皆安。大军前望丹阳不远。
却说辅公祏游骑报:“唐主遣孝恭部军征进。大王作急定夺。”公祏与左游仙议曰:“唐军既至,何以敌之?”游仙曰:“即目唐军在境,芒锋正利,且未可以出战。只宜深沟高垒,为固守计,以观时势何如也。”大将冯慧亮叱之曰:“据公之见,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今唐兵远来,人马疲乏,正好统兵截杀。倘延之以岁月,知吾虚实,外援阻绝,更有何计御之?”公祏曰:“卿言是也。即遣慧亮帅舟帅(师)一万,出峡江口路袭其后;陈正通引步骑一万,拒官军。自与一派文官守城。哨马报知孝恭,孝恭与众将议之。李靖曰:“公祏自守孤城,不敢展足。若彼军得胜,则乘势相攻。若败则老死城中矣。吾以水军先斩其部将,公祏胆折,破之易也。”孝恭依其议,遣李靖引五万水军次舒州,李大亮引步骑出洪州,自以劲兵直趋丹阳。分拨已定,李靖等引兵去了。
却说李大亮兵至洪州,与公祏将张善安隔水设阵。见善安立于门旗下,大亮遥与语,因谕之曰:“君何不审视时势,顾乃蹈灭亡之事!今公祏得丹阳而不知守,拒孤城而不能敌。今君以一旅之师,而欲抗全胜之唐,不亦误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