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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古秘史--钟毓龙1-第238页

的人,资质又很聪明,何妨明诏立他做太子呢!”帝尧听了,叹口气道:“朱儿这个人,口中从没有忠信之言,这个叫作嚣。师友劝告他,他总不肯听,反要斤斤争辩,这个叫作讼。如此嚣讼之人,可以付他大位的吗?天子大位,是天下公器,朕决不敢以私情而害公义,汝不必再说了。”放齐听了,不敢再响。其余群臣亦没有一个赞成,于是就此作罢。
  到得退朝之后,帝尧又叫了大司农、大司徒两个进去商量道:“朱儿从前朋淫慢游,朕想远窜他出去,经汝二人斡旋,暂且留住察看。一年之内,虽则没有大过,但是近来故态复萌,且更厉害,还能宽恕他吗?尤其危险的,今日朝上放齐竟说他好,还要推戴他。放齐这个人虽不是上等人,但还算正直的,他的见解尚且如此,以下同他一般见解的人必定不少。万一朕明朝百年之后,竟有人推戴他起来,拥他做天子,岂不是害了他吗!朕的意思,总想择贤而禅位。万一明朝有了可以禅位的贤人,大家又拥戴了朱儿,和他争夺,这事情更糟。所以朕的意思,总以远窜他出去为是。朕并非不爱朱儿,因为如此,才可以保全他,汝等以为何如?”
  大司农等至此,已无可再说,于是商量安置的地方。帝尧主张远,大司农等主张近,使他可以常常归来定省,以全父子之恩。帝尧也答应了。商决的结果,就在丹水上源的地方,名叫丹渊,离平阳不过几百里,三五日可以往返。帝尧就叫大司农送了他去。帝后散宜氏虽则爱子情切,然而大义所在,亦顾不得了。
  到了临行的那一日,帝尧又切实训诲了他一番,方才起身。
  大司农送到丹渊,看看一片山陵,无栖身之地,于是鸿集人夫,替他筑了一座小城,使他居祝从此帝子朱改叫丹朱。然而自此之后,那夸父等倒反可以和丹朱聚在一起作种种游乐之事,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帝尧放了丹朱之后,正是在位的五十八载。哪知隔不多时,地又大震,连月不止,而且很厉害,山崩石裂,可怕得很。那孟门山上的水更是滔滔而下,平阳地势低洼,看看要被水浸没,不可居了。帝尧正想搬到那从前预备的都城里去,谁知又有地方官来报道:“北面吕梁山上也开了一口,亦有洪水从山上下来,汩汩的冲到汾水中去。那汾河两岸日涨月高,那一次预备的都城固然不可居。就是那二次预备的都城,虽在上流,但是逼近昭余祁大泽,恐怕亦不可以居了。”帝尧君臣商议,只得再向汾水东北的太原地方相度地势,再建新都。一方面预备新居,一方面先将物件陆续迁移,一方面又要招呼百姓,帮助他们迁移,一方面又派遣人员向各州考察调查,真是忙不可解。
  过了几月,西北方山上的洪水竟是滔滔而来,平阳之地万万不能再祝幸喜得这时搬到新都去的百姓已有十分之九,城中所余无几,但还有数百户之多。帝尧的意思,处处以百姓为重,以百姓为先,百姓未迁移完之前,他决不肯先适乐土。哪知这日竟万万不及待了,西北方堤坏,一股洪水直扑平阳,顷刻之间。城内水深三尺。帝尧没法,只得率领了他的皇后散宜氏和子女等仓皇出宫,坐了他所早经预备的船只,向东南而行。
  到了一座小山之上,暂时休息。此外群臣,除出大部分已往新都经营外,其余大司农、大司徒的眷属等都跟了帝尧逃避。大司农等则乘舟尽量救援百姓,使他们陆续都到小山上居祝回首一望,平阳一邑早已沦浸在水中,连屋顶都看不见了。
  估量自己所住之小山,并不甚高,而那股洪水的来势,则甚为凶猛。大众皆万分担忧,这一夜不但没得吃,并不敢睡,亦无可睡,枯坐于林下草中而已。到了次日,左右较高的大山都已浸没于洪波之中,独有帝尧等所住的这座小山,却依旧兀立在大水的上面,仿佛拔高数十丈,浮起水面似的。大家看了,都不解其故。但是水患虽则不愁,而数百人一无粮食,何以持久?
  又无不共起忧虑。
  到了第三日,洪水逐渐向下流退去,左右的大山已多露出在水面之外,但是仔细看自己所住的这座小山,水线仍在原处,并无减退。大家更是奇异,无不说是帝尧盛德之所致,不然,天生成的石山怎能够随时消长呢?因此后人就给这座小山取一个名字,叫作浮山。
  且说洪水既然暂退,帝尧和群臣商议道:“此山无粮,再住势将饿死,不如趁此往岳阳去吧。”诸臣皆以为然。然而往北是逆水,舟行不便,只能先往东行。到了一座山中登岸,先猎些禽鸟充饥,然后再翻过两山,才到岳阳。大众至此,都饥疲极了,幸而到了岳阳之后,那些人民竭诚欢迎,扫除房屋,供给饮食,贡献器具,无不齐备,便是那群臣家属和随同避难的百姓亦各得其所。大家在此休息数日,方才起身。后世因此将这个地方亦叫作“尧都”。
  且说帝尧率领群臣百姓由岳阳动身,径向新都而来,一路忧念洪水,其心如焚。有一日,忽见路旁一个老者,手拿一张图画,口中连连喊道:“诸山洪水,遇到了这个,就会止了。
  大家可要看看?”帝尧听了,无不诧异,不知道他画的究竟是什么。帝尧便命从人叫那老者来,问道:“老父,汝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