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如若不从,再议加兵。公以为何如?”向训道:“主将说得是也,小将愿请一往。”王景道:“公掌帷幄重任,岂可轻身?当令别将前行,庶无他虑。”只见部将韩烈近前说道:“小将愿往说他二人来降。”王景大喜,即允其行。
当日韩烈上了马,带了一二从人,径望黄牛寨来。行至关下,高声叫道:“守关的头目,快去报与主将知道,说有周将韩烈有事要见。”军士听说,连忙报入中军。张、萧二将令开关放人。那韩烈至帐中,相见坐下。张处存问道:“将军驾临,有何见谕?”韩烈道:“某主将素闻二位乃世之豪杰,每怀渴想,欲见无由,故虽奉诏伐暴,而于二位贵地不忍以一卒相加。况我师已入蜀境,惟二位据守独寨,旁无救应,深为二位危之。且我中朝圣主,恩泽所及,远近皆钦。某故不避斧钺来见将军。将军莫如弃暗投明,决然归附,他日英名重于竹帛,宏勋烈于鼎钟,岂不伟哉?愚意以为如此,未知二位尊意若何?”处存听了这一席话,暗思:“蜀主荒淫,时势已去,吾等孤立于此,焉可挽回?不如权且归附,再为区处。”遂开言说道:“蒙将军以大义相招,足感盛德,某等当于明日领所部来见将军也。”
韩烈辞别出寨,回见王景、向训,说知张、萧明日来降之事。王景大喜,令设厚礼以待之。部下将住皆言赋人投降未确,岂宜深信?向训道:“萧、张雄烈丈夫,岂肯效此不义之为?汝等勿得疑忌,有误大事。”众人尚不肯信。到了次日近午时候,人报萧、张引军马来到。王景闻报,下令军中去其戎装,自己单骑亲迎。张、萧二将见这光景,心甚感激,遂滚鞍下马,拜伏军前。王景下马扶起,邀入帐中,依次相见,命之列坐,然后谕以周主之德,与自己爱慕之情。张、萧二人躬身答道:“小将二人蒙将军见爱,愿效犬马之力,以报仁德。”王景大喜,即命大排筵席,庆贺新降将士,又犒赏兵卒,以示仁恩。有诗赞云:
骁勇王公武略奇,征西将卒建旌旗。
不劳张箭英雄伏,千载功勋布远夷。
却说世宗驾坐早朝,有王景捷音报到,百官称贺。世宗谓王朴道:“出师之利,皆先生举荐之力也。”王朴顿首道:“此乃陛下天威远及,将土用命所至耳,臣何力之有?”世宗造使赐王景、向训及诸将锦袍各一领,其余部下头目兵卒犒以财帛。
使臣领旨,往王景营中宣了旨意,交点御赐物件。王景拜受已毕,俵分将士,送天使回京去讫,即与诸将商议进兵。向训道:“蜀兵屡挫其势,不敢再来交兵。为今之计,且待康仓取凤州胜负如何,然后发兵征进,未为晚矣。”王景依言,遂按兵不动。
却说蜀将李廷珪、支审征败回蜀中,素服请罪。蜀主赦之,与群臣商议迎敌之策。枢密副使刘邦义奏道:“周师坚锐,所向无敌,近来一连失去数处关隘。大王若再出兵,胜负难保。不若遣人赍书入中原,与世宗讲和,收兵罢战,乃为上计。”
蜀王依议,命儒臣修书,遣使入京,奉上议和之书。时世宗览其书云:
盖闻兵乃危事,战为逆德。臣守西蜀一隅,未敢有犯;而中朝耀武兴师,侵我边疆,果何所见者耶?今臣愿请岁时修通好之礼,往来如兄弟之国,休兵息民,蓄食省费,于陛下非无所利。不然,蜀道险阻,粮饷难运,劳师经岁,暴骨草莽,于兵既无所益,且于陛下君临天下,抚迩绥远之意,未有当也。臣实情陈告,惟陛下留意焉。
世宗览毕,怒其言语倔傲,不答回书,但谕使者道:“尔归告汝主:贪残虐民,昏乱废政,朕惟奉天命以伐暴耳。汝主若奉表称臣,献纳土地,即便罢甲休兵;不然,惟有增兵益将,坐受献俘耳。”
使者领命,归告蜀主,道知世宗不允和好之语。蜀主大惧,急与众臣商议。有宰相王昭远奏道:“既中朝不允和好,吾境沃野千里,府库充足,周师虽来,料亦无妨。且栈道险绝,粮饷难通,彼以急战为利,吾以坚守为功,岁深月久,周兵安能久驻乎?”蜀主信其言,即便下令,聚兵粮于剑门、白帝城两处,为守备之计。
按下不提。
且说王景打听康仓消息,忽报凤州城郭坚固,守备甚严,近日康仓与蜀将交战,颇失其利,因此屯兵望救。王景乃召向训商议,向训道:“凤州,蜀之咽喉,必有重兵固守。今所以必欲先取者,只为我运粮可通,无后顾之患。君宜亲往取之,庶有成绩。”王景称善,便令向训守黄花谷,自领马军一万,与张处存、萧必胜来到风州,离城十里下寨,整顿器械,以备交锋。消息传入城中,守将赵彦韬与节度使王环便欲点兵出敌,都监赵彦荣谏道:“王景,周之名将,若与之战,恐未得利;不若固守,以老其师。”彦韬道:“此言是怯也,正宜与他一战,以挫其势,使彼不敢轻视凤州。”王环道:“斯言有理。”遂下令整兵迎敌。
次日平明,前锋赵彦韬当先出马。王景横刀勒马,立于门旗之下,对彦韬说道:“天兵入境,各处关隘皆被我师所取。汝有何能,不早归降,而犹拒敌耶?”赵彦韬大怒道:“汝等无故加兵于蜀,敢在阵前饶舌,直欲自寻死路耳!”言罢,舞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