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众人又谈了许多闲话,同着陆书出了方来茶馆,到了进玉楼月香房里,见月香的病尚未全好,和衣睡在床上,见他们来了,赶着立起身来,招呼过众人,邀请人坐,陆书向月香道:"医生可曾来过?"月香道:"适才来诊过脉,叫我吃点清米汤,再吃一两剂药,就没事了。"陆书将药方要过来一看,喊人拿去配药,喊老妈将灯开了与吴珍们过瘾。
到午初时候,这见袁猷同着莫爱上了楼来,到了月香房里。才进了房,袁猷向陆书道:"陆贤弟,我们莫舍亲昨晚实因酒后,不知贤弟在此,言语冒犯,今日特地过来赔罪。"陆书们看见他两人进来,赶忙立起身来招呼,又见莫爱在那里打拱作揖,陆书赶着还礼道:"总是自家弟兄,袁三哥何必如此蛇足,反明兄弟过意不去。请坐,请坐!"翠云。翠琴总请叫过了,莫爱又与贾铭们施礼人坐,各道名姓,彼此说些套话。莫爱喊外场吩咐摆酒,陆书道:"在敝相知这里,何能要哥哥作东。今日我的地主,改日再扰哥哥罢。"谦之至再,仍是陆书做东,吃了一台酒。用过午饭,莫爱谢过陆书,辞别先行。吴珍在那里过了瘾,才同着贾铭。袁猷。魏璧去了。陆书仍在这里服侍月香的病,未曾回去。
次早起来,月香的病已全好,那梳头的老妈来到房里,正代月香梳头,陆书站在梳桌旁边,装水烟与月香吃。两人正在斗趣,有那素昔在教场里拎跌博篮子的王小虎子知道陆书与月香相好,拿茉莉花穿成一个大花篮,周围有许多蝴蝶,想打陆书的秋风。王小虎子将花篮送到月香房里,说道:"陆老爷在这里呢,特地送来与老爷同月相公闻香的。"月香忙将花篮拎过来,一看穿的十分精巧,将近有二千多个莱莉花朵。"遂喊老妈将花篮接过,接在帐子里面。陆书在银衣内拿出两块洋钱,递与王小虎子道:"难为你,拿去打个酒吃吃罢。"王小虎子道;"多谢陆老爷。"拿着洋钱去了。
陆书见月香病已痊愈,百般样好饮食弄与月香滋补调养。这一日陆书请贾铭们四人在月香房里吃酒,用过午饭,过痛的过痛,闲谈的闲谈,只见萧老妈妈子上楼,到了房里请叫过众人,遂坐下道:"五位老爷,我有句话奉申:我家年例要做平安喜乐会,前日因月相公身体不爽,我老妈妈子在家神灶君前也不知磕了多少头,祷祝;'保佑月相公病体痊愈,赶紧做会还福’,莫道无神却有神,果然菩萨有灵,第二日月相公的病就好了。如今我已择定日期,六月十士日安坛,十二日一天一夜大会。两事一谢,谢菩萨我家的事,不能叫陆老爷一人破钞。陆老爷,你大大的出我老妈妈子个贺分,其余牲礼。香烛一切破费,总是我老妈妈子包足。十二日还要请诸位老爷同贵相知众位相公赏脸,来看会顽顽。不知诸位老爷可赏我老妈妈子光呢!"陆书听见代月香还福,他也不知扬城做喜乐会不消多少银钱,便说道:"我诸事不管,贴你十两银子罢。"萧老妈妈子道:"就这样,那里还同你老爷较量呢!"贾铭。吴珍。袁猷。魏璧道:"我们四人定来道喜,风相公们也是要来的。你不必打发人去请,我们代你道达罢。"萧老妈妈子道:"人熟礼不熟,那有不请之理。"又叮嘱几句下楼去了。贾铭们要请陆书到强大家摆酒吃晚饭,月香不肯让陆书出门,贾铭们将陆书。月香嘲笑了一阵,辞别去了。
时光易过,已到了六月十一日期。这日午后,有四五个端工扬城俗名香火,挑了一担所用物件以及神牌。画轴,到了进玉楼里。在楼下中一间接了东狱天齐仁元圣帝消灾降福都天星王大帝泰山娘娘神像,又摆了各部神抵画像。脾位,挂起长幡。榜文;又向萧老妈妈子要了许多米并红扎辫扣的本命钱结。一杆小秤。一面把镜安设斗案。设了香炉。烛台,摆好坛场,锣鼓喧天,开坛洒静,召将请神。安了坛。吃了晚饭,端工散去。
次日黎明时候,有八九个端工早已来到,敲锣击鼓,开坛请神。又用一根长木缚着竹枝。扯起大纸幡。端工念了一回,各用早点。早面。陆书。月香听那锣鼓声敲,也就早早起来。月香忙着叫人梳头,打扮完毕,到了午初时候,贾铭。吴珍。袁猷。魏璧一齐来到,每人一块洋钱贺分,萧老妈妈子收下谢过,邀请众人到月香房里,陆书月香招呼人坐,吃烟闲谈。还有别的客家,各人总有贺分。另在翠云。翠琴房里起坐。凤林。双林。桂林。巧云早间就着人送了贺礼,萧老妈妈子又着人去邀请。到了午正时候,凤林们四人方才各乘小轿,到了进玉楼,下了小轿进来,翠云。翠琴接着,看见凤林们总皆打扮得花团锦簇。邀至里面贺喜已毕,请到楼上与贾铭们一处起坐,摆过点心,总请至楼下看会。
只见那些端工,头上用元绸包头。扎着纸帽子,身上穿着道士法衣,口里不知念些甚么,说是申文上表。又有一个端工,将发辫扣了红头绳同几个青铜钱,摔着辫子,赤着膊,系着青布裙子,拿了一把厨刀,说是开财门,在那膀臂划出血来,用茶盘等着,又将那些血汰在各人房门框上,在那各人房里乱绕乱跳,又将红竹著放在各门坎上,用厨刀一斩两段。那凶恶之像,吓得这些女相公各人抓住相好的藏藏躲躲。
端工跳毕,放了旺鞭。月香邀着众人上楼用过午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