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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雨花香-清-石成金-第30页

报也。
  富贵人知有妻妒,便不该勉强娶妾,坑害他人儿女,非惟丧德,又自取丑污,看袁公事可省。
  府东太平桥有个少年,姓唐,名甫臣。这人年方二十岁,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朱,标致胜过美女。因往淮安贺一至亲年节,适值淮府迎春,遂随众立于东门大街,看各官鼓乐旗彩,络绎而过。
  正看之际,忽见一小婢挨至身旁,低声道:“我家主母多拜上相公,今晚在此处有要话面说。”随送上汗巾一方,包里物件。甫臣将汗巾开看,乃是金扇一柄,小金如意一技。甫臣又惊又喜,满口应允。
  至晚仍到原处,果见日间小婢立候,引甫巨入高门,转弯几层进内室。只见一美貌妇人,艳妆整齐,笑语先施。
  原来,这妇人有名叫做“赛西施”,十分颜色。只是幼年娇养,不曾裹脚,却是一双大脚,乃袁府二夫人。这袁公先曾做过一任同知,极其贪财,因用多金娶此妇来署,所得多半奉与“赛西施”,以买其欢心。无奈正夫人甚妒,袁公升任某府,离淮千里,正夫人不容带妾同往。云俟到任后,再着人迎接,只留老仆同嫡亲老叔在家同居。这日看春,一见甫臣,如渴得浆,如鱼得水,是以私约佳期。相会时,假认为同胞姐弟,寂密来往,十分绸缪。
  约有两个月余,妇与甫臣计仪道:“妾颇有私蓄,今既同心合意,愿罄囊奉赠,郎君须在此立业。或置田房取利,或做本分生涯,以便长久来往。”甫臣满口依从,却心中暗想道:“此妇虽然美貌,但其性甚淫,倘再厚他人,前交自然冷落,此一可虑也;妇足太大,且寿过三十,年纪太长,配不相当,此二可虑也;其夫现任黄堂,倘回来识破机关,身命难保,此三可虑也。不若用甜言骗他多金,逃回扬州,自创事业,另娶少女,岂不万妥。”
  主意定了,外面假说:“回扬州料理家务,不到月余即来淮立业。”妇人大喜,罄囊捧交,约有四百余金。又将双龙白玉佩一枚,乃祖传稀世至实,交与甫臣,以为联心合壁。因悲泣叮咛道:“见此玉佩,如见妾身,不可遗忘。”两人洒泪哭别。
  甫臣脱骗多金,即星回扬州。其时,武刑厅衙门吏书,十分锋利,最有钱赚。因用百多金谋充刑厅柬书,又用百多金另娶十七岁女儿为妻,十分和合,全不思念“赛西施”的恩爱,终日在厅署服役,甚是得意。武刑厅看见甫臣少年美貌,极其喜爱,竟成后庭至好。
  这“赛西施”盼望半年,杳无音信,只得修书,寄至扬州。寻至甫臣家内。甫臣只推并不相认,寄书人回复,“赛西施”忧恼成病。又过了两月,筹想无法,只得自己改换女服,将袁公衣帽装扮男人,却好脚大,穿履甚便。带一小童,驾船至扬州太平街唐甫臣家内,两人相会。甫巨看见妇人,因病黄瘦,不似当日容颜,愈觉不喜,只推并不相认,这妇人情急争闹,甫臣惟向人众谎说:“此妇乃有名娼妓,惯会赖人。自淮来扬,知我诚实,平空掯诈,情理难容。”妇人指面大骂:“忘恩负义,鬼神不容。”
  这妇人不改男装,竟到刑厅衙门前,意欲遍告此负义脱骗苦情。甫臣知晓,即时诬此妇无端掯诈情由,预禀武刑厅。这刑厅上堂,惟以甫臣之言为实,即签拿女扮男人,见面不由分说,重责三十板。妇既病后,气恼填胸,又遭重刑,抬出衙门气绝。是日,来看审的人有几千百。厅官吩咐皂头,即时买席卷埋郊外。甫臣见淮妇已死,十分欢喜。
  过了半年,忽有淮扬道投公文一角,内系大盗劫杀案,内有伙党唐甫臣,现充刑厅柬书,即时锁拿解道审讯。原来是有淮上大盗,由扬经过,在刑厅前看审,“赛西施”打死,尽知屈害,切齿痛恨。后因事犯,就在淮道案下坚攀甫臣窝藏赃物玉佩等件,是以有此行提。
  厅官难以徇庇,即日具文起解。另用禀启,辩其冤枉。不两日,道官审甫臣道:“盗伙或是诬害,但寄有蟠龙玉佩。若是三日内献出来,本道看验,便可以做主超豁了。”甫臣满口甫臣连夜到扬。将玉佩赍淮当面投上。
  道官见有玉佩,即大怒道:“如此赃真罪当,还敢强赖!”喝叫皂隶,重责三十板,寄狱定罪。抬出衙门,喘急身死。道官就吩咐家丁,即用席卷埋于郊外,照庆“赛西施”一样惨死,丝毫不错。道官又行牌到江都县,追比家属贼赃四百两,以为赈饥之用。
  时袁公因贪财削职回家,才知妾私扮男打死,盗义攀报情由,羞愧几死,因用重贿情嘱道官,将此盗免死改流,以报其义。道官探知袁公根源,因受其重赀,玉佩是袁妾故物,遂赠还回答。可叹甫臣,貌美必坏,遂至惨死,业绝妻嫁,报应好不惊畏!
  第二十七种 乩仙渴
  念佛贵乎念念无间,纯一不杂,自能作主。譬如狮子哮吼,象王蹴踏,有何妖狐怪兽,能当其声势而不消灭乎?人若不为妄想所迁,则神纯臻化,自然速成三昧矣。我佛设教多方,或小大始终,渐顿偏圆之不同。独此念佛,不涉地位,不落阶梯,一起直入如来实相法门,所谓“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只护法身”也。
  禅宗云:余门学道,如蝼蚁上於高山;念佛往生,如风帆行於顺水。要知妄想起时,不须别作除灭。但举阿弥陀佛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