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不妙,正待上前喝问,窦成已是抽出了九节软鞭,向守兵打去。八个守兵,一齐呐喊.围住了窦成。线娘已是开了狱门,喊道:“要逃生的人,快些走罢!”说着便驮了孙老太太而走。这时黑闼的信号也已施放,流星炮一响,宛似空中起厂霹雳,西城一带,顿时四下里响起子呐喊声,震天动地。线娘和孙老太太一同上了马背,由元茂断后,向西城而去。窦成见线娘已走了,便也跳出圈子。那八个守兵,给他打死了三个,其余五个,见他们这般声势,谁敢追赶,自己白白送命。只是呐喊,眼望着他们跑了。那狱中的监犯,也都趁机冲出牢门逃生。
这时,高士达已是杀入了冯县官的内宅,他和三十个庄丁,将冯家大小一齐杀死,放火烧屋。又在县衙前后左右,四围纵火呐喊。士达却想起了这些的祸殃,都是起在冯承德的身上,抢了我的妹子,移祸建德,怎能放他逃生。当下招呼了庄丁,竟杀向东门街上,到丁冯承德的家中,一齐杀入,不分男女老小,杀个干净。只是冯承德没有在内,却是出城打猎去了。士达好生纳闷,只得放火烧了冯承德的屋子泄愤,才回到西城。
这时平乡县城里面,已是闹得沸反盈天,神号鬼哭,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家家闭户,再投有一个闲人在外边。
都护衙门中的刘守备,得了警报好不愤怒,即忙提了一柄长枪,跨上坐骑,带了裨将林先、张凡臣,率了百十个军兵杀出衙来。守在衙外的曹汝成,见刘守备纵马出衙,他便一个箭步蹿到马前,将朴刀向刘守备的坐骑腿上,便是一刀。刘守备待要招架,已是来不及了,马腿上受了一刀,怎生忍得住,顿时翻倒。刘守备倒还来得,马儿一倒地,他已跃下马来。汝成又是一朴刀,向刘守备砍去,刘守备慌忙抬枪招架。官兵一声呐喊,向汝成包围。那些庄丁,便也一个个奋勇相助,庄丁和兵丁浑杀一堆。汝成一柄朴刀,却要力战刘守备和林、张两裨将。战了一刻,到底是众寡不敌,汝成有些支持不住了。
汝成正在危急的当子,陡闻一声:“五弟休要慌忙!”汝成听了便知是刘黑闼到了,勇气顿时倍增。只见那刘黑闼,抢动一对黄金锏,杀入围中,一声猛吼,张凡臣中锏身亡。林先吃了一惊,手中稍慢,早给汝成一朴刀,连肩带头劈下,结果了性命。刘守备却越杀越猛,精神抖擞,一枝绕住了汝成、黑闼不得脱身。这时,线娘和徐元茂、窦成都已出了西城。士达也到了城外,孙安祖上前接应。元茂问道:“还有何人未出来?”大通道:“只有五弟、三哥两人还未出来!”元茂吃惊道:“五弟却是在都护衙门前,抵御刘守备的兵马,不要给他们围住了。”线娘听说,将孙老太太交给了安祖道:“叔父护送太伯母先走罢,侄女还须入城,援救五叔父他们去。”说着驰马入城。元茂、窦成等正待要阻止她,她已去了老远。窦成也便跨了一骑,赶入城去。元茂对士达、大通道:“四弟和丁高大哥先走,小弟也须都护衙前一行。”说着,不待他们发话,也跨马去了。
线娘到了城中,一马当先直向都护衙门而来,远远地在马上就瞧见刘守备的一枝大枪,使得好不厉害。看那刘黑闼和曹汝成,已是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抵挡不住的光景了。
线娘便催马儿一纵,上前相助。她忽的一声“啊哟”,来得慌急,没有带武器,只有两把匕首在身,这怎能厮杀得畅快?这时,又见曹刘二人,已是慌乱万分,形势十分危险。线娘好生着急,正在这个时候,曹汝成的肩头,却给刘守备刺着了一枪,险些痛倒。线娘猛的想起,急忙在怀中取出了红锦套索,玉肩一扬,红锦套索飞向了刘守备的头上。线娘娇喝一声:“着!”钩儿已是钩住了刘守备的肩头上,线娘使劲一扯,刘守备一个侧身,慌忙要去拉套索。刘黑闼的双锏齐下,一齐狠狠地劈下,刘守备顿时脑浆进流,倒地死了。都护衙门的官兵,见主将刘守备已死,哪个还敢抵抗,纷纷丢下刀器,一哄而逃。正是: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九回黎阳发难独取下策东都解围败走穷途
话说刘守备身死,官兵全逃。线娘和曹汝成、刘黑闼招集了庄丁,一同出城,先后和窦成、徐元茂相逢,见已没事,便一同回马,出了西城。线娘和窦成回转窦家庄。曹汝成、刘黑闼、徐元茂三人投奔了高鸡泊。这且不提了,日后再表。小子一枝笔,不能分写两头,按下了这边,便须表出叛了那一家勋戚后裔,便是杨素的儿子玄感。
原来玄感自除服了后,便依了三原李靖的计儿,和炀帝宠臣宇文述交欢,果得炀帝的敕命,作了礼部尚书。炀帝出征高丽,即命玄感至黎阳督运。玄感见群资四起,人心思乱,便知天下从此多事,若乘此发动,必能收效。乃与心腹虎贲郎将王仲伯、汲郡赞治赵怀义秘密计议。故使粮船稽延时日,不即从速运往。令东征高丽的军士,乏粮生变,即可伺隙起兵。玄感的兄弟虎贲郎将玄纵,及鹰扬郎将万硕,均从征高丽,玄感即密书招还二人。又命人至京师,召那李密,嘱与季弟玄挺速到黎阳。这时适值将军来护儿,调集了水师,从东莱海口入海,将趋平壤。玄感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