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焉。”又言:“南北贤帅及夏金国主有灾。”后果应其言。
辛已,宋帅赵方及安丙卒。
壬午,蒙古主亲征西代回回,灭其国。兵至忻都国,破铁门关,侍卫见一兽,鹿形而马尾,绿色独角,作人言曰:“汝等还不早归!”言毕如风而去。帝怪之,而问楚材,对曰:“此兽角端,日行十万八千里,能解四夷语。今之言语,恶杀之象,上天遣此兽以告陛下也。当宥此数国人命,可积无疆之福。”帝闻之,即日班师。
癸未,蒙古帅木华黎卒。夏主神宗传位于太子德旺,为献宗,改元乾定。是年金主为崩,子守绪立,为哀宗。
甲申春,金改元正大。宋闻金丧主,众将商议乘丧伐金。礼部尚书崔与之言:“今且南运不嘉,恐伐之不祥。”遂止。崔与之知帝将终,乃辞疾归广州,隐之。
且说陈泥丸真人北游归,于惠州罗浮山居之。一日,浩然叹曰:“帝王将相,皆有尽期。吾今久住于世,何益乎?”时白玉蟾与沙蛰虚同至拜见,泥丸喜曰:“汝二人亦知我乎?”白沙同曰:“师既行满飞升,故弟子二人不约而会,特来拜送也。”泥丸曰;“你二人仙秩已高,将当不久会于蓬瀛矣。”言毕,邀二子同登山观日,夜半时即现金光霞彩,太阳旋出,询巨观也。三人回转观中,翠虚端坐而作颂日:顶上雷声霹雳,混元落地无踪。今朝得路便去,骑个无角火龙。
咏毕遂化。玉蟾等间空中乐声,出见仪仗纷纭,升天而去。众人拜送。至明日,见凡身不见,化成泥丸十二颗。众人不敢埋藏,后遇病者,刮取服之,无不立愈。真人所著有《悟道集》行世。
且说玉蟾与蛰虚见师化去,灵异莫测,二人遂辞众下山。蛰虚拜别玉蟾,西游峨嵋、青城而去,更名道昭,行功济世。正是:
白日飞升事不难,劝君急速炼金丹。坚心苦志殷勤学,好把真常著意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九宫山张道清坐脱白云观长春子谈玄
诗曰:
坐化仙游各有因,莫教昧却本来真。虚无悟彻玄元理,空寂了明自在身。亿万天神常拥护,大千世界任游巡。尘寰接引多方士,可谓超凡入圣人。
却说白紫清离了罗浮,邀游临安。宋帝闻之,征至,命馆太乙宫。居未半载,酒酣堕在西湖水中而去。后复见于海丰县。后至姑苏台,咏梅未竟,值泥丸至,邀去复归武夷山,以应止止庵詹琰夫五年复归之约。
时万年宫道士施宗时至诚精修,投白真人门下为徒。真人授以九灵飞步章奏及太上紫枢玉晨洞阳飞符,并梵音炼科、五雷秘法,乃亲为陈过忏罪,表奏天庭。真人诏众门人,曰:“我自十六岁弃家访道,苦志参玄,受了千辛万苦。大死三次,死而复苏。一志不移,甘受苦恼。方至四十二岁得遇真师,始达修身奥旨。苦修至六十四岁,才得丹成。迄今九十六岁,方能了道。自此相别。汝等有志者,效我之志,何愁德之不立,道之不成哉?”语毕,坐而尸解。众人见真人空中跨鹤飞升,拜送不表。
宋帝宁宗闻之,诏封海琼紫清明道真人,敕建武夷宫,彰其道德。真人弟子彭鹤林纂辑其书四十卷,并撰其事迹,实以发明道法之枢要也。
且说张道清真人,自应诏后,复归九宫山,以符水济人疾苦,灵异莫测。云集道众,大演玄风。一日,上堂示众曰:“昔日我师谭长真真人在蜀示我云;‘凡人轮回,生死不停,只为有心之故也。心生,则种种魔生;心灭,则种种魔灭。若能一念不生,则脱生死矣。何为有心?盖缘众生有此贪、嗔、痴三毒孽。欲学道者,必当清净三孽,跳出三山。何为三山?即无明山、火焰山、陷空山也。须割情弃爱,摧强挫锐,除去一切不善之心。私欲之心净尽,方见父母未生之时的真性,即是本来之真面目也。何为不善之心?即一切境物之上,起无名悭贪嫉妒财色之心,种种计较意念,生灭不停,被这孽障旧来熟境朦昧真源,不得解脱。须要灭尽种心,得见自性。何为自性?自性者,即天赋之禀性,非气质之性也。要在十二时中,念念清静,不被一切旧染境界朦昧真源,心住虚空,逍遥自在,自然神气交媾,一意冲和,如如自在,一性圆明。似皓月之当空,照耀大地,无处不烛。毋使一念摇动,云雾遮其性光。固无生死之忧,焉有孽障可系?稍生一念,心不清静,即有挂碍,不能入道,如何得见本来?只要子等一志如山,不动不摇,向前逢魔,心无畏惧,志不退转,其魔自消。倘然见魔退惧,终入尘网,焉能跳出苦海?心清意定,登天有路;志迷性乱,即入地狱之门矣。众可参之。所以通灵者是神,所以长生者是气。我自得师传,刻刻在道,念念不忘,存其一神,养其一气,故能通灵。以符水济人,无不应验。吾何异乎?只存其神气,守其正心而已矣。我今久厌尘世,欲往终南会集师友,同应天诏矣。”退归丹房。越三日,唤人众门人,作偈一首,安然而逝。偈云:
邀游大地已多年,撒手悬崖了性天。笑指蓬瀛三岛地,回头只在我身前。
及至殡殓时,其尸如蝉蜕然。众门人知师尸解而去,遂安葬之。
且说蒙古主自西域班师回都,燕京行省石抹公、宣使刘仲禄及诸官等,各持疏恳请帝旨,至山东诏丘处机,封为蒲察大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