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退多生孽。后会有期,成真不久。”拱手而去。

看书者未知这疯姑果是何仙,必当表明。原来是和玉蟾道成,别了重阳,云游积功,指引迷途。时游峨嵋、青城诸境,适在成都经过,一见谭长真,知是重阳弟子,故打他一拳,试他性功如何。见长真打落二齿,心无愠怒,此子将来必成大道,故留诗一句,待长真成道,可续此诗。时街上来往之人,看见长真被疯婆打落牙齿二个,起来运上前作揖称罪,众人不识疯婆是仙,俱道长真是佛,各各称扬不已。

那长真在成都城内,一旦游至东北隅上,见一古庙,到也清静,遂在此庙中打坐用工。这城中许多信善之人,见长真在此古庙,或一日出外化一餐,或数日出来走一回,见其似乎有道,每每有人送钱送米与他护法。时长真欲炼大丹,外虽有护法,钱米不乏;内却无至诚的伴侣护法,难以下手用工。

一日,忽然来了一个年轻的书生,上前参拜求道,欲作门徒。乃川北绵竹人氏,姓李,名鹤年,世业书塾。那鹤年幼时澄静,不喜繁华,长契孝弟,喜读丹经。时年二十四岁,不娶不奢,一心学道。游玩青城访道,未见有道之士。转至成都城中探访,忽闻人言东城内古关帝庙有一道士,可称有道,遂寻至庙中。见长真果有道气,意欲出家。长真见其真诚,就收为门徒。

继来一人投师,此人乃埕州人氏,自言姓张,名守道,年三十二岁。在川东自流公井贩卖盐业,早有弃尘之志。时来游玩成都,见师有道,遂师事长真。将他改名道清,将李鹤年改名道静。

那长真自得二子护法,遂下手用功。三年胎圆神出,调神变化,灵通莫测,身外有身。一日出外与客谈道论德,弟子奇之,道:“我师静养三载有余,未曾出外行走,今朝为何出来与客谈道?”转至房中一看,只见师父坐在丹床之上。急出外观看,外面又有一个师父。张道清邀同众人看之,亦然。不敢究问。待客去,见师父送客出门,忽然不见。回到房中,拜问师父,长真答道:“大道回成,神通变化,隐现随方。在外者,我之神也。阳神出现,道高者一身化多身,遍十方而隐现,岂独一人而已矣?”众门人始知师父阳神出外,身外有身,众人议论称扬。不表。

且说成都府尹严邦辅,有子严炎,被狐所媚,久则成病,千方百计不能驱除。闻古关帝庙谭道士有道,那府尹亲自到庙拈香,拜请谭仙与他驱除妖祟。长真叫张道清陪他盘桓,自去坐静片时,遂书符二道,付与严邦辅道:“大人将此二符带去,一道贴在房门之上,一道与少爷戴在头上。过了四十九天,此妖永远不敢来矣。可将二符烧化,与少爷服之,非但除邪驱魅,更可祛病延年。”邦辅道:“若使我儿妖灭病愈,我就叫他皈依仙师门下。本府替你护法,将此古庙重新。”遂带二符回衙,长真送出山门。不表。

且说邦辅回转衙内,家人禀道:“今日大人去后不多时,有一道士进行而来,口言为少爷捉妖。问他姓名,住在那里,他说大人请他来的,大人自知。他到了少爷的房中,就打了一个霹雳的响雷,忽见少爷房中跑出一个狐狸。那道士赶出,与狐狸摹然不见踪迹。此事却是古怪!”那府尹疑道:“莫非谭仙显迹而来?真个大大的怪异!”就将二符依言带贴,果然妖除病愈。不表。

却说那日邦辅到庙哀求谭仙,那长真真人就出了阳神,早到府行打了一个掌心雷,那妖狐惊走而去。以后这狐精复来至门,见门有符使守住,遂变一只麻雀儿飞窗而进。至榻前,见严炎身带有符,暗有神将守护,不敢近身,连复数次,不敢造次,那狐精悲泣而去。后见服了此符,真气归身,永远不敢来矣。

那府尹见儿病愈妖去,遂带严炎到庙,命拜谭仙门下,一面纠工建庙。自此之后,名闻遐迩,皈依门人不知其数。那长真真人画《龟蛇图》一幅,送与府尹,道:“此处近有火灾逢之。此图悬之,能可灭火,当须宝之。”那严邦辅打开一看,见图中画着一龟一蛇,蛇之口中,吐出是火;龟之口中,吐出是水,以水济火之像。不几日间,成都城中大火燎天,那府尹急忙将此图带去救火,将图展开一挂,其火自灭。那府尹欢悦,信是至宝,知谭仙道法颇高。

那谭真人见宗风已畅,日多繁赜,遂别了众人,云游度人,积功而去。众门人留他不住。将金丹大道传授张道清。众人送出十里之遥,乞期后会。谭真人道:“汝等勤修不怠,功圆果满,后会有期。”拂袖而去。留下派诗曰南无派:

道本崇真理,玄微至妙仙。法去云霄上,功成必有名。大教明清净,宏演德惟良。悟元光体性,一志复圆融。

且说谭真人门下,弟子数十,得道惟张、李二人,而后修成道果。不表。

且说谭真人遍处云游,积功待诏。至嘉州大峨山,出神玩境,悠悠自得。忽思昔日初至成都时,遇疯仙姑之言,遂续成绝诗一首,题于峨山之上。诗云:

昔日弃尘访道时,仙姑识破管中规。一拳打退多生孽,跳出阳神独自居。

欲知谭真人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刘处玄驸马狱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