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回山再潜修,不理中天杀戒。恳望尊神念着吾之师尊赤眉老祖情面,放脱山人回去如何?”四圣怒曰:“尔师不过因宋王屈杀功臣,令汝困他以警罪之。今尔不依师命,妄贪俗情富贵,立心开杀戒,动了好胜之心,犯着皈依之戒。虽不伤将,也损兵不下百万生灵,已摆上天之怒。宋乃应运,唐乃偏安裔土耳。今又助逆祸顺,不思早日回头。今立身于败亡穷迫,始来摇尾乞怜。今日本神奉着正法差遣,只知依法旨所敕办。断不徇私以容邪魔于世,定必打汝落鄷都。”
余鸿一闻此,一心大惧。自想今番难以逃脱了,一时悔恨不已。想来又恨师父打发吾下山,倾废我千百年苦修之功也。正在烦恼,忽然醒悟起奉赤眉祖下山之时,付下一小旗法物。教我若遇凶恶煞神,方可用着。今日刘金锭请来四位凶神,如此穷逼,岂非用着此宝方能制之。即忙忙取出一面小旗,信手展开。只见金光万道射目,当时四神圣立定敛威,收回兵又不发出。一刻之间,已高驾祥云若飞电一般回天去了。余鸿方才放心,但不知他此轴旗是何宝贝,能退去四位尊神。且看下回便知分解。
第二十三回 因败北唐心灰心 被讥消余鸿演术
诗曰:
正人不作暗中谋,妖道逆天有近忧。
每眼世间存此教,至今追论嫉如仇。
当时余鸿将小旗展开,四神圣一刻升天回位而去。但此旗非能制四神,只因旗中有一尊神像名为斗风,此神圣专管一众天兵天将,是以诸神一见即刻飏避去。故今余鸿得此宝旗,方得脱身,复借土遁而奔,不顾手下二万兵丁。当时刘金锭一见四尊神避着余鸿小旗退去,正是目击成功在即,不料他偏有此解脱之物,此乃宋之君臣灾殃未该除满之日。当时无可奈何,将唐兵大杀一阵,收兵复入城中,见却太祖、公公,又细将战法之事一一陈明,大为惜恨。当日刘金锭又以收除余鸿不遂,心下不安,未知祸患何时得止,不觉默默不言,无心吃此贺功得胜之宴。宋太祖乃明白天子,聪慧之君,早已看出佳人不悦,只好言慰安之,反赐御酒与贺功,以表奖其胜敌之能。高王一门喜悦,深感王上加恩。即公子见美妻有此法力奇能,为当今所表奖,暗暗称快。深服其妻也。住语来主贺战功。再说余鸿败走借土遁奔回。
唐主当日闻军师又败于宋女将之手,遂心灰惊惧,即曰:“孤今知道法术之不可恃也,今若此屡败,须少折将也损兵,不若拜本称臣,遂不失南面一隅之土宇;何不下人为之退步,遂使荷戈赤子,为枵残沟中之骨,孤岂忍心乎?折人妻、孤人子,皆孤之罪过良深。此后请军师勿言个战字、守字,以祸孤国为幸了。”当时余鸿被唐主抢白他一番,觉得汗颜无地。想当初自己恃着法力一肩担,唆教唐主勿称臣于宋,果初时屡胜。今一遇女佳人劲敌,倘即罢手,有何面目回见师尊?即负愧言曰:“我主何须匆忙,勿以一败灰心。余思刘金锭是厉害,山人敌于彼,亦不能奈我何。待山人出一狠毒奇术以绝此丫头之命,但山人受师法戒,不许妄动伤生,方得功成正果。今刘金锭如此法力多般,与山人作尽对头,不由人不大忿,定然出此狠术以了决之。但此绝恶行凶之事,山人只可惜弃却千年修炼之功,一旦付诸流水矣。皆因承千岁眷注大恩,托以三军之大任,故不得不为此绝计耳。此事非兆山人之福,在千岁当知吾一片之苦心忠于汝大唐社稷,即九死而无所憾恨也。”当时又有众唐将罗英、程于虎、王元际、李晖虎、朱修明、林文貌一班武将,人人尽是英雄,奏请:“我主不可灰心称臣于宋,况我兵尚有百万之众,武将如云,岂弱于赵宋?今刘氏女虽称法术之能,不过与军师是个对手,岂可因一败以臣服之?”当日唐主初时因余鸿又阵上败回,故出此丧气言语,以讥消之,岂即欲屈膝于宋,及至诸将认以为真,多言谏止,自然顺着准奏,拂袖驾退散朝。
到次日,众文武臣多往余军师帐下,请军师定必演个狠法术、妙计谋,以除宋女将。余军师听众将同齐劝勉之言,不觉长叹一声:“也罢,山人只预得千年道炼倾消,也悔恨不得了。”未几排上香,注上明灯四十九盏于当空,即穿上道服恭身下跪,祷告一番,咒念真言,筮下一卦,占上刘金锭年、月、日、时在于某某往生。须臾占出三爻已准,又观其本命星,乃上界天魔女转世临凡,故有此等法力,想来非此狠毒计谋,断不能收除他。当日静中绘下个坛台图,此去离营二十里,在清流山下有所荒芜地,名为绝流墟,正与刘金锭姓有忌犯。是日发令王元济,即曰:“王将军可带领五百军人,前往此地,用竹木筑成一个高坛,照此绘图为式,尺寸长阔皆依法度,于明日午后要作法应用,不得有误。”王元济领令去讫。军师又命李晖凤即日命人将柴草札成一女将军刘金锭形像,用生人发鬓结梳成譬,其形身穿着真衣、响甲,准明日午后备用。又命宋继修备办下乌鸡乌犬及瓦盆二面等物,俱于午后备用。当日众将见此出军奇事,从未之见者,但一时闻令,自觉半疑半信的。惟有军中命令不敢不遵。当此众将各各分头准备去,以待军师明日所用。
到次日只见军师作法,唐之君臣皆来观营。有军师虔心沐浴斋戒了,果于午后众将各来缴令。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