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刺杀可据。)再唤喜来:“解银一万两,将五千送与南雄千总刘升,余五千留下韶关听用。携同越文、越武、越顺、越和并散手二十四人,在北门陆路进发,直到南雄,切不可使他度岭。如公盘诘,叫他须要严紧,不可稍有放纵。美闲可拥银五千两,带领十二人,前往赣州关打点。倘费用不敷,可修书与喜来在南雄府解运,或走流星马报知,不可因财失事。陆续行程亦要访他踪迹。”一一分拨己定。忽有二人抗声问曰:“我等不才,当作何事?”视之乃柳郁、柳权也。爵兴嘱曰:“尔二人可到梁家,如此如此。”各皆领命而去。
且说凌氏自从其子去后,无时无日不念心头。偶然一夜三更时分,在家堂中,许下保子平安福,力具禀其子某日登程赴京,御告与九命伸冤。显洪赠金以去,祈福相护而行,海外风波,仰望神明保护;(伏下过湖)山间云雨,惟祈佛力扶持!”(关照下文度岭)却被柳郁、柳权伏在瓦面潜听,慌忙报知贵兴。
贵兴曰:“怪不得守田人总无消息,原来福建这个老贼胆敢与吾作对!”爵兴叹曰:“显洪赠以四百两金,天来便可走得七千里路。如果赴京告御,予及汝皆亡也。”(此教授只有得孟子一句,用来妙极妙极。)是日再拨水陆两路,沿途截杀者三十余人,按下不题。
且说天来在佛山多添水手,限日包程,许以花红神福。众水手并皆踊跃,凑着南风大作,若驰驱。(未写南雄之甫,先写佛山之风,作一引子)未几,已抵韶关。是时,国家太平,过关者尽是衣冠人物,商贾往来。一岁之中,从未有人瞒税。早晚两关,只有官亲代放,不甚严查。故此天来未曾耽搁,扬帆破浪,直抵始兴。(可见家神自有灵庙,今之妇人或禱于异乡荒僻之由,或求于寺观庵堂,甚则滋生秽事而反咎神之不可,岂理然哉?)主仆二人舍舟登岸入白石村,求见德先。
且说德先娃蔡,本处贤人。天来与之世交往来三代。二人一见大喜。德先曰:“地之相去千里,心之悬隔十年。何期生辉蓬华?”天来答曰:“顺经此道,故来拜候尊颜。”德先乃将天来行李貯顿。德先呼镣子安排筵席,便要留他半月,方许登程。天来力辞。
德先曰:“我自入京以来,离家八载。本月归家,方才数日,正好与世叔盘旋。”天来曰:“有难羁身,不敢如命。”德先曰:“心中何事?吾能与之分排。”天来具道其因,求他指示章程之意。德先闻听意外,大讶良久。二人遂无心于饮食,相语达旦。德先诘他带得礼仪盘费多少,天来答以“八千。”德先叹曰:“八千之数,尚未足以刑部支消。还有通政司与大理寺,安能递得此词?”乃代为筹策,修书赠与天来。说他带入京城,呈上给事科陈式。因彼与通政司及大理寺咸有关照,其人可以相愿。天来问曰:“世侄与他有何瓜葛?”德先曰:“愚侄系彼之内弟,大家姊赛兰之丈夫也。”天来所得赛兰,系幼年与伊顽耍,到此必然不弃。回念昔日城隍之签,有“但得东方人着力,此时名利一番新”之句,看来岂不是陈式?遂领下所赠之书,欲与德先作别。德先乃谓家人冯二曰:“汝可速往南雄,等问般实寓所,觅个好好净房,打扫得虔虔洁洁,待梁老官人前往安息。”冯二领命先行,随后天来谢去,不题。
且说润保、润枝快船回见贵兴,言水面全无消息,也曾赶到清溪,只见下水船多,去船无几,凑着敝帆细小,虽有南风可用,实凭浆橹而行,料得他在老龙直上和平小领,知吾拦阻,偷行土十八淮(或云当日天来若经此路,免却许多惊险,余曰不然。不由梅岭,哪有德先所赠之书,南雄苏沛之之信?故曰智慧之深,不如造化之巧。)爵兴曰:“和平小岭路属东江,何以船经汾水?”
正踌躇间,座间一人叫曰:“某有一计,便知明白。尔等休要生疑!”未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和平县大有分兵
泗昌行区明度曲
却说润保、润枝探得天来在和平县度岭,众人是否未分,忽闻宗孔说:“有一计便知明白。”贵兴问之,宗孔曰:“胡不遣人到程万里一访?则真伪立见,何用狐疑?”贵兴乃请爵兴往第六铺访察。爵兴入至永济堂与万里相见,试诘天来之病。万里暗知贵兴使来,亦以微言挑之。二人各具隐情,不肯实吐。爵兴回告贵兴曰:“天来此去实所难明。”贵兴曰:“润保、润枝之言,宁信其有,不可必无。”遂取出银二百两,命林大有带领力士六人,飞奔至和平县,候他度岭,暗地施谋。林大有曰:“他由此路,我不能擒,自当束手请罪。”言罢,七人陆路而去。
且说天来主仆侵早在白石村出门。是日,雨水泥泞,午后始到南雄。遥见冯二在泗昌行门外站立。冯二一见天来近前,接过行李,引祈福入房安顿。天来取出些小包,谢与冯二。冯二拜领而去。
盖此行开,创百有余载。是日偶然修整,尚未竣工。故此客商稀少,不甚喧嘈。行主系南海九江乡曾姓人,喊呼他为曾三公。与南安府泗源行同事。当下接见天来,问他姓名。天来实对姓梁。改名德有。语毕,主仆入房安歇。天来嘱祈福,夜来须要提防,不可熟睡。祈福点头应诺。次早意欲起程,因见行李尚湿,天来着令祈福捡出晒曝,以待明天。
此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