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就从那人身边拥起无数的黑气,黑气之中竟然鬼叫起来。文龙大怒,就向腋下将剑拔出,不料那把宝剑刚一出鞘,又听得吱吱地几声鬼叫,霎时间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对面不能相见。文龙、楚材两人双目难开。要知究竟是何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谈往事英雄遇鬼 著武经闺阁展才本
    是锦心绣口,无惭经济才猷。
    可怜远适异邦,致令流毒九州。
  话说文龙将剑出鞘之后,霎时间便飞砂走石,对面不能相见。直至风定后,文龙方才睁目细看,哪里还有人影?连那房屋也都不见了。惟耳边还隐隐听得鬼叫之声而已。楚材此时也立起,四面一望,却是如梦初醒,与着文龙坐在两块大青石的上面。知是遇鬼,连忙拉着文龙走出村外,见那时候已是不早,只得商量着且自回去,明日问明了再来。这且不表。看官们可晓得这些人究竟是人是鬼?原来那些人,说他是人,阳间却又不见他们的踪影;说他是鬼,阴间也无他的藉贯。只因他们出没无定,就是烟里来或是雾里去,其名叫作烟鬼,久在阿芙蓉手下当差,在荒僻所在幻成房屋,引诱人家子弟呼吸那延寿膏的滋味。得能有一人被他们诱入壳中,阿芙蓉便与他记一大功,以便将来同证仙班。他们遇着文龙、楚材的时候,还未晓得他两个人的来意,所以肯把阿芙蓉的来历与他说明,及至被文龙一喝,阳气一冲,他们便不觉现出原形,吃吓而逃。直等到两人出村,方绕聚在一处商议着,至阿芙蓉那里去报信。
  此时且丢过一边,再说阿芙蓉的根由细底,上回不过说了一半,就被文龙突然一喝,这些鬼竟然逃去,以致未曾说得完毕。幸而还有人知道,可以接续下去,不致有头无尾。然究竟有否其事,则言者作为妄言之,听者作为妄听之可也。且说红王下了命办船只护送公主前去的这道玉旨,以后便退朝进宫,见了王妃也无别样言语,便命宫娥将公主召来。此时公主早已收拾停当,闻得父王相召,即将一件要紧的东西带在袖中,来见红王。请安已毕,红王就将黑国已有聘礼到来,并将吉期已经拣定,明日就要起程的话与他说知。那个公主本是女中丈夫,听了这些话面上也无难色。遂说:“臣女虽去,不过暂救目前之急,三年中断不能被他玷污。万望父王勿忘前言,赶紧添兵练将,搜求富强之策。便可于三年内将臣女救取回国,切勿置之弗顾。况我国之弱,由于因循坐误,须得力求整顿,方能日致强盛。所以臣女这几天内特著武经一道,呈与父王观看,得能照此而,或者可以得志。望父王勿以为老生常谈而轻视之,则臣女便能回国了。”说毕便将方才带在袖中的取出呈上道:“这是一篇武经,父王若不欲臣女返国,则置之不问亦可。若犹欲臣女归来,则须将这些紧要的事情照此行去,自然战必胜攻必取了。且我国所患者,只在因循二字,故臣女特作此以振顿,望父王鉴之。”红王接在手中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的道:
    至德如唐虞,且有欢兜三苗之用武,而况边疆接壤等于秦楚吴越者乎?此尼山垂训,足兵之所以不容缓也。乃窃位之徒,惟知沿习偷安,而谓兵法为鄙事,坐使邻国昌炽,君殆身危,不亦茸之甚耶?故治兵之道,不可不急究也。其道维何,惟立于不败之地,先为不可胜而已。凡大纲有四,首曰修内,次日理外,三日出征,四曰临敌。其目又各有八。
    修内之目:一曰任贤。一人之智力有限,一国之事务无穷,非择贤而任之,身虽极惫心虽极瘁,漏误益多。任贤者非徒云任之而已,必信之专而毋掣其肘,责其大而不苛其细,收其成而不求其速。且贤士之进退,不独敌人之所窥而动止,实开国祚之存亡。一贤任则诸正士进,而不肖者远矣。移风易俗,服敌安民,孰有过于此者哉!二曰重农。重农之道,在于黜以巧之民,绝娱玩之物,使国中非耕不得食,非织不得衣,则游食之民、无益之工莫不尽归农桑。西山东海之旷土莫不辟垦,则人人皆有恒产恒心。虽遇水旱饥馑不为大害,即奸豪窃据煽惑,居民必无舍生产之乐,而就万死之途以应之者。安民弭乱之道,莫不由此。三曰慎刑。慎刑者,非省刑之谓,毋失出入之谓也。失出则奸猾漏网,失入则良善遭殃,均为不慎矣。必须明审适中,使受者无怨,闻者无议,始为得之。若不问轻重,动辙即用其桎梏,轻罪重刑,使不幸而犯微过者,畏刑甚于畏法,以致初而逃匿,继而拒捕,大而啸聚负隅,费粮劳兵,滋酿大患,可不慎乎?四曰薄赋。穷奢极欲,虽尽天之财犹不足。抑私养民,稍揖耳目之好而有馀。百姓足,君熟与不足?富在百姓,虽有凶荒,不烦救济,可免流离荒聚,所省极多。若厚敛者,民出其十而上,所得不过二三,饥馑之年虽加恩发赈,君出其十,而民所获亦惟二三。与其进出皆虚,曷若藏于百姓之外府?薄赋养民,诚保国消乱之正道也。五曰敦礼义。礼义者,人君所以维国,士庶所以分别者也。其欺君者皆由不明礼义,故有诡谲之心,不臣之意,惟令有以敦文,斯知礼义而有君上矣。六曰养士。天之生材有限,必育之有素,学之有方,使之优游习练以成其才,则使之以事,必能感恩尽力,发愤酬君。若平时从未开心,设突然有变,则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