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上去也不为迟。”鹊桥一定不依,坚欲前去,文龙向台上指着对鹊桥道:“你不要忙了,你看又有人来去了。”楚材同鹊桥慌忙定睛一看,见果然又有一个大汉上去。那个大汉相貌虽不甚扬,却与方才的大不相同,就是那武艺亦甚了得。但见他两个交起手来,各将解数使出,真如一对猛虎夺食。斗了多时,觉得那人渐渐气力不加,脚下的步位也有些乱了。鹊桥慌道:“不好了,那人又要被他打败了,快些待我上去帮打!”
  他岂知那句说话还未说完,那人已被杨滔卖个破绽,用一个黑虎偷心打下擂台来了。直把个鹊桥急得乱跳道:“这个人的本领着实不丑,怎么也被他打将下来,岂不可恼?你们若再让俺上去,真是要把俺的肚皮气穿了!”说毕正欲向前而去,哪里晓得已经来不及了,耳朵边早听见有人在那里喝道:“呔!台上的狗头,怎敢这般放肆!俺公子爷来了!”说毕已向台上蹿去。鹊桥连忙抬头一看,又加发急道:“完了,这般文绉绉风也吹的倒的娃娃,怎么竟敢上去?莫不是活得不耐烦,恐怕没有死的所在,故此要到台上去送命么?快些待俺去唤他下来,还是让俺上去的好。”此时楚材早已看见那个面白唇红,眉清目秀,虽是书生打扮,似乎弱不胜衣的模样。但是看他满面英气,蹿纵得法,便知是个有来历的人,因此便将鹊桥喝住道:“你知道什么,可晓得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只看他是个书生,便小视于他,看来这个杨滔恐怕还不是他的敌手。少停你自明白,此刻且不必多言。”鹊桥见说,只得将脚站住,留心细看。
  只见那个书生上得台去,也不宽长衣,只是笑迷迷地对着杨滔指道:“俺公子爷本不屑与你这般草寇交手,只因见你太觉将人欺侮,故此公子爷要来取你狗命。你若知事的,快些跪下与公子爷磕上三个响头,便放你一个不死,若然还要倔强,哼哼!可晓得俺公子爷的厉害?只怕你顷刻伤身。”杨滔大怒道:“呔!你这孩子黄毛未退,血迹未干,怎敢到此胡言乱语?且通下名来,好待俺送你回去。”那个书生复又哈哈大笑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要出口伤人!正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肯留人到四更。俺公子爷的姓名也不必说与你知,只把你二拳两脚早些打发你到鬼门关去,便是你的造化。”只见杨滔大怒道:“好个不识好歹的小厮,这般无理,不要走,吃俺一拳。”说是迟,那时快,早见杨滔已将升箩大的拳头伸出,使个泰山压顶的架势,直望书生打来。那书生却不慌不忙,只将两手虚架一架,一个箭步已跳至杨滔背后,望杨滔背上就是一拳,把个杨滔打得大叫道:“好小厮怎敢暗算于我?”复又转身,使一个饿虎捉羊的拳势,向着书生直打上去。但见那书生往上一跳,突然跳至杨滔背后,照准杨滔腰里又是一拳。两三个回合,已把杨滔累得满身是汗。
  此时杨滔方知来者是个劲敌,深悔方才狠不该轻视于他,倒被他打了两拳,输去二千银子还不打紧,只是今日初次登台,那里去得下这个脸去?因此便把平日习练的工夫尽数使出,要想争过这口气来。那里晓得那个书生身体甚是灵便,要想打他一拳万万不能。书生也只是招架,并不还手。下面看的人齐声喝彩道:“这个方叫做真实本领,不摆在面上的。”杨滔要想赢他,看来有些费力,这几句说话早已顺着风吹到杨滔耳朵里去。杨滔更觉着急,又羞又恼,恨不得一拳就把那个书生打下台去。不期打了一回,又被他乘空打上几拳,打得满身疼痛,竟欲败下,心上又觉不舍,只得拼命相持。鹊桥等在台下看得甚是清楚,不觉笑逐颜开,对着楚材道:“果然大哥眼力不差,俺却万不能及。但是俺看那个书生拳法虽精,恐还力量不足,这便如何是好?”文龙笑道:“不用你着急,岂不闻恃力量是个匹夫也。你看杨滔他的脚步已经错乱,我看顷刻之间杨滔就有性命之忧。”鹊桥道:“只怕不能,况且台上还坐着两个人在那里,岂不要出来接应?”楚材道:“你放心,擂台上从没有帮打的道理。若然可以帮打,就不成为擂台了,怎能服得天下英雄的心?”
  楚材这句说话还没有说完,早听见台上杨滔大叫一声道:“痛死我也。”楚材等慌忙仔细一看,原来杨滔的两只眼珠,不知怎样早被那个书生将两指挖出,满面鲜血,刚叫得一声“痛死我也”,又被那个书生乘势一腿踢下台来。此时鹊桥见了,不觉大喜,忙奔到台下拍手大叫道:“你这相公真是能干,照这样的容易,一总把他们收拾了吧,也省得我们费力。”说毕又飞奔到杨滔跌下的所在,照准杨滔胸前加上一脚。可怜那个杨滔就此了帐。书生方欲下台,见那短小身子的送迁忽地将身立起,直蹿出来,大喝道:“小辈休走,怎敢下此毒手伤俺哥哥?俺来替他报仇了。”说时迟那时快,早是一个箭步过来,一扫堂腿欲将那个书生踢倒。
  哪知书生早已防备,见他扫堂腿过来,便往上一跳,那腿却使个空,刚收回那条腿时,书生复又蹿至面前。好得两个均是身子便捷,一搭上手便各把平生绝技施展出来,一拳一脚,一住一来。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两个约走了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败。郑迁因急欲报仇,故意地将拳法放松往下败去,书生不知其计,即欲追赶上前,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