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佛爷爷大事成就,封你们做个大大的官员,享荣华受富贵,岂不美哉!此刻若然执迷不悟,不听良言,那时佛爷爷动起手来,只怕你们悔之晚矣!”话还没有说完,楚材早出马喝道:“你这恶僧休得胡言乱语。原来你就是妄称生铁佛的恶僧。可晓得今日我们到来,也是你的恶贯满盈了。我们的大名也不值得对你讲了,若是知道我们的厉害,快快下马受缚!”生铁佛大怒道:“佛爷爷好意劝你们归降,怎这般不识抬举,反敢触犯佛爷爷!那位弟兄与我一齐擒来?”但听得恶僧背后暴雷般的声音道:“魔家来也!”楚材一看,却是一个头陀打扮的人,手执两把戒刀,跃马而出。
  原来这个头陀名叫法明,却是少林寺的出身。因其不守清规,被师逐出。路过三义岗,就在那里入伙。生铁佛见其武术高强,身材雄壮,着实爱他,故此就把他封为巡山副头目之职。今日一同跟随出来,看见楚材等一行人,文弱的多,勇猛者少,料着容易取胜。况在生铁佛跟前,又要想显显自己的本领,因此,答应了一声,便拍马直冲出来。文龙对鹊桥道:“去与他接战,只须假败下来,我自助你。”鹊桥听说,就把那柄三尖两刃刀舞动,纵步而出,大喝道:“贼头陀,休得猖狂,俺杜爷爷来了。”一面说,一面就向着马头一刀砍去。头陀慌把戒刀架住,两个马步相交,一来一往,战上有七八个回合。鹊桥心中暗想道:“这个头陀倒也厉害,若只与他恋战,不知战到几时方定胜负,倒不如败将下去,让张贤弟去送他性命。”想定主意,便卖个破绽,跳出圈子,回身就走。头陀因见鹊桥武术不弱于己,知道也是劲敌,不欲追赶。怎当得生铁佛见了,以为头陀得胜,回顾手下喽兵速把战鼓催动。头陀听得后面战鼓隆隆的响,知道不能不追,因此便也不管死活,拍马望杜鹊桥追来,口中还大喝道:“你这牛子,还想往哪里走?”不意话还未绝,只听扑哧一声,咽喉下早中了一枝弩箭,便身不由主地倒于马下,一命呜呼了。
  生铁佛本是在那里呆看,忽然间见了头陀坠于马下动也不动,晓得必定是中了暗器的缘故,不觉勃然大怒。催开坐骑,舞动禅杖直抢过来,喝道:“好大胆的牛子,怎敢用暗器伤人?不要走,佛爷爷来也!”说完举起禅杖,望鹊桥打来。鹊桥知他妖法厉害,不敢抵敌,只得望后面逃去。楚材、文龙一见,即将鹊桥让过,一起举起宝剑,接住厮杀,这回恶战真个厉害,直杀得征尘滚滚,砂土纷飞。那个妖僧好不勇猛,将禅杖舞得风缝不透。楚材、文龙手中虽是宝剑,因见他禅杖沉重,恐怕有伤自己宝物,故亦不敢削他。只在前后将剑击刺,不放他一些儿空。
  鹊桥见了,即与沈方、张武说道:“这人妖僧,今日遇着你们这两位主人,也足够他受了,我想他手下喽兵不少,不如我们暗暗抄过去,将那些喽兵杀个净尽,这个妖僧就容易除灭了。”沈方、张武心中本欲上前,因恐杀他们不过,自己反要吃亏。此刻听见鹊桥要叫他们一同去剿杀喽兵,知道自己的本领在喽兵队里足可施逞,因此诺诺连声,跟着鹊桥望树林那边抄将过去。喜得适在众喽兵后面,三人便一齐大喝着杀过去,逢人就砍,遇马便打。仿佛是三个大虫,在羊群里蹿来蹿去。一霎时,把那些喽兵的头颅,真同西瓜般地满地乱滚。脚快的逃回山上,脚慢的叫苦连天。那个生铁佛正与楚材、文龙酣战,忽然听得后面叫苦之声,慌忙回头一看,见尸骸遍地,也有打折脚的,也有没头的,也有剩了半个身体的。这叫做不看则可,一看了时便不禁怒气填胸,极声怪叫的大骂道:“我把你们这班狼心的牛子,怎敢无端地寻上门来,将佛爷爷欺侮?也罢,并非佛爷爷的不肯慈悲,今番定与你们誓不两立了!”说毕,便将禅杖用力一拦,两个的马便倒退几步,他就把马一提,落荒而走。楚材、文龙那里肯让他逃生,也就将马催动,直追过去。
  约有两箭之路,那个妖僧忽地把马扣住,身边取出两支铁镖,望空一掷,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只见那两只镖在空中翻了几个转身,忽变了两条火龙,直往楚材、文龙两个头顶上扑来。楚材笑道:“这些小技,也来班门弄斧?”忙亦念念有词,将宝剑向着两条火龙一指,只听铮的一声,火龙不见,依然缩成两支铁镖,落在地下。妖僧见楚材将他法术破去,不觉大吃一惊,复向身边取出一面铜钹,托在手中,又念了一回真言。只见那面铜钹,忽然飞上半空,一霎时铜钹中间飞出无数尺余长的蜈蚣,遮天蔽日地往两个飞来。文龙大叫道:“沈哥哥且慢施展,待小弟来破掉他的邪术。”说毕,便将净手掐成一个三山诀,也将真言念动,把剑向空虚画一符,大喝道:“昂日星官,此时还不速显神通,更待何时?”说也奇怪,那些蜈蚣将要飞近身边,忽然一阵狂风,隐隐约约听得半空中似有一声鸡鸣,那些蜈蚣与那一面铜钹一齐跌下地来,蜈蚣均都不见,铜钹跌得粉碎。文龙哈哈大笑道:“这些幻术也在我们跟前卖弄,岂不可羞?还不下马就缚么?”妖僧见文龙又将他的法术破掉,只急得面胀通红,大喝道:“你这两个娃娃,弄的什么邪法,敢将佛爷爷的法宝伤坏?不要走,佛爷爷的法宝又来了。”只见他又向身边摸出一面小小黑旗,迎风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