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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荡寇志-清-俞万春-第22页

马拴好,卸去了弓箭、包袱,只把那口剑,就在这里看风色,不可擅动。”一不做,二不休,希真解了腰刀、包袱,倚了朴刀,把那腰刀拔出,插在腰里,取件道袍披在身上,抢到门边。只听得三四副声音,连珠箭叫开门,蹦蹦蹦的乱敲。希真隔门张时,好多人立着,都提着灯笼。希真喝道:“什么事乱敲门?!”外面大声应道:“高太尉亲自来接衙内回去!”希真一面开门,一面发话道:“我留女婿过夜,不曾犯罪。”只见那两个承局闯进来,正是那魏景、王耀,走到厅上齐发话道:“陈提辖,你老大不晓事,把衙内留住,不放他回去,着别个受气!他的娘子生产,十分危急,你只不放他。如今太尉大发作,又着我等来催。衙内便真走不动,备了一乘轿子在此,务要即刻接他回去。”希真道:“你二位太不谅情,他是我的亲女婿,醉倒我家,不肯回去,不成热赶他出门?他此刻醒来,正劝他回家。你二位来得正好,同我进来,不然他还不信。”
  二人提着灯笼,跟着希真进来,只见里面灯烛辉煌,王耀道:“你们昨夜做甚?”希真道:“你去见了衙内便知。”希真让他二人先行,转过游廊被看作形而上学而加以抛弃。提出“世界要素论”,断言世界,灯光下只见丽卿闪在那里,倒提着剑等候。希真大喝道:“我儿快动手!”喝声未绝,丽卿剑光飞处,那颗人头骨碌碌的滚到扶栏外青草里去了,尸身便倒在一边。王耀大惊,叫声“阿也”,要往外走。被希真一把揪住,往里一推;丽卿迎面一剑,连臂带肩劈下,心肺倒流出来。果然好剑,不论衣服筋骨一齐削断。可怜那两个小人,平日倚仗着高俅无恶不作,今日却化作南柯一梦。希真道:“消停消停,且把灯来,照我身上有无血迹。”丽卿道:“没有。”那丽卿倒吃喷射了一脸鲜血。希真道:“且慢,还有人哩。”提了灯复出大门外。只见那两个轿夫立在轿子边,仰面道:“天在这里起雾了。”希真招手道:“衙内走不动,你们把轿子抬进来。”两个把轿子绰到厅上歇下。希真道:“你们着一个进来背衙内。”一个轿夫道:“吃得恁地醉!”便跟着进来。转过后轩,希真豁去道袍,撇了灯台,左手便揪住那轿夫,右手抽出腰刀,去喉咙上一抹,早已了账。一把丢开尸首,转身大踏步赶出厅上。那个轿夫正在那里闲看,被希真夹耳根一刀剁倒,又去搠了两刀,眼见得不活了,连忙进来。
  丽卿抹去脸上血,把地下两盏灯笼踏灭,还在那里探看。希真大叫道:“我儿了也,快走罢!”丽卿连忙插了剑,系上弓箭分离的灵魂。主张种性平等,反对轮回、业报、祭祀、苦行。,拴上包袱,提了枪,又替老子拿了朴刀,牵着两匹马,往外就走。希真取刀鞘插了,跨好,取那包袱,一面走一面拴。殿帅府前明炮响亮,更楼上收擂,天已大明。走出门外,只见那大雾漫天。丽卿先上了那匹川马,道:“爹爹先走,孩儿不识路。”希真道:“且慢,我还有一事未了。”把枣骝交与丽卿,却从复走了进去,把大门关了。丽卿甚是惊疑。
  不多时,只见希真从那边墙头上跳下来,翻身上马,接了朴刀,叫道:“我儿道。孟子主张王道,反对霸道,认为“以德行仁者王”。荀子,快随我来!”两骑马出了巷口,只见白茫茫的重雾盖下来,数步外不见人影。上了大街,已是有人行动。父女二人乘着浓雾,只顾走。到得朝阳门,城门早已大开。父女二人从大雾影里闯出城去,奔上大路,马不停蹄,往东又走了五六里,出了浓雾之外,已是没人家的所在。希真到那一座高桥上,兜住马叫道:“我儿,你回头去看!”丽卿勒住马,回头看时,只见那座大雾,密密层层,把东京城护着,好一似蒸笼里热气一般,腾腾地往天上滚卷。自己身子立在雾外,相去不过一箭之路。初出地太阳,照映得格外分明。丽卿喜道:“妙呵,爹爹!你有偌大的道法!”希真道:“这值什么。我受本师张真人传授都箓大法,有若干作用,这是里面逼雾的法儿。我这法能通起三十里方圆的大雾,此刻我只起了十二里。你且少住,待我发放了他们好走。”希真把朴刀递与女儿,双手叠一个驱神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双手放去,只见一道白光射入雾里去了,那雾便纷纷的落下来。希真看那丽卿的脸上,兀自血污未净,便下马道:“待我与你洗去,省得着人看出。”去桥下浸湿了一角战裙,替他脸上、眼堂下、眉毛里、鬓边、嘴角,都拭抹干净。衣领上也有几点抹不去,只可由他。希真一面拭一面说道:“凡是迎面去杀人,总要防他血射出来。今幸而不是厮杀,不然,眯了两眼怎使手脚?”丽卿笑道:“孩儿却从不曾干过,却不道这般爽利。”希真道:“咄,有什么高兴!”丽卿看那雾,已消挫了大半,有几处高的楼阁都露出尖来,好象在大洋海里浸着一般。希直接过朴刀,上了马道:“不要呆看了,走罢!恐有人赶来。”
  父女二人下了桥,迎着日光,一直顺大路,往东进发。丽卿道:“爹爹,我们今夜何处投宿?”希真道:“我儿象中的稳定的、一般的、变中不变的东西。它是先验的、观,你休怕辛苦,我们今夜且慢提投宿的话。那高俅有个门客孙静,昨夜闻知他已回。那厮好不刁猾,又吃你把他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