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有二百步远近,从半空中一翻一覆的坠下。
  城璧甚是着急,将云极力一挫,真比羽箭还疾,飞去将不换揪祝此时离海面,不过五六尺高下。正欲把云头再起,只觉得有许多水点子从海内喷出,溅在身上。云雾一开,两人同时落海,早被数十神头鬼脸之人把两人拿住,分开水路,推拥到一处地方来。但见:门户参差,内中有前殿后殿;台阶高下,两傍列大房小房。
  龟壳军师,穿戴着青衣、青靴、青帽;鳖甲元帅,披挂着白盔、白带、白袍。鲜车骑手执铜锤,善能长水;鲠指挥腰悬宝剑,最会覆船。内总管,一名出奇大怪,一名大怪出奇;外传宣,一叫不绿非红,一叫非红不绿。虾须小卒,看守大旆高幡;螃蟹旗牌,率领蛏兵蚪将。闻风儿打探军机,一溜儿传送书柬。
  摔脚力士,以吹煞浪为元魁;卖解壮丁,让锅盖鱼是鼎甲。
  两人入了水府,其屋字庭台,也和人世一般,并无半点水痕。不换道:“因为救我,着二哥也被擒。”城璧道:“你我可各施法力,走为上着。”于是口诵灵文,向妖怪等喷去,毫无应验。城璧着忙向不换道:“你怎么不动作?”不换道:“我已动作过了,无如一法不应,真是解说不来。”城璧将不换一看,又低头将自己一看,大声说道:“罢了,罢了!怪道适才云雾开散,此刻法术不灵,你看我和你身上,青红蓝绿,俱皆腥臭触鼻,此系秽污不洁之物,打在身上,今番性命休矣!傲饺怂底牛揭淮蟮钅凇<凶乓桓鏊粕穹巧袼乒矸枪淼难酰衩布湫锥瘛5核妓平#咳绲啤B槊娲壳啵馇蹲湃舛∈觯或靶刖∽希髯徘酢;⒖诶茄溃感β锻膛V环溲芡龋铰牟乜付χD庾靼私鸶彰磐剑卧诤6辉谒拢蝗衔奶焱鹾蟠从中仗诙恍漳АU媸怯懔灾幸煳铮瓯疃永锲嫒恕?
  城璧和不换俱各站着不跪,只见那妖王圆睁怪眼,大骂道:“你们是何处妖道?擅敢盗窃我哥哥飞龙大王宝珠。还敢驾云雾从我府前经过,见了我腾蛟大王,大模大样,也不屈膝求生?”不换道:“你们在水中居住,我们在空中行走,怎么就盗窃了你的宝珠?”那妖王大喝道:“你还敢强嘴!此珠落在平地,必现光华,经过水上,必生异彩。你焉能欺我?左右搜起来!”众妖却待动手,不换道:“莫动,听我说。珠子我有一个,是从江南无锡县河内得的,怎么就是你家飞龙大王的宝贝?”妖王道:“取来我看。”不换从怀内掏出,众妖放在桌上。
  妖王将匣儿打开,低头看视,哈哈大笑。又将众妖叫去同看,一个个手舞足蹈,齐跪在案下道:“大大王自失此珠,日夜愁闷,今日大王得了,送还大大王,不知作何快乐哩!”那妖王笑说道:“此珠是你大大王的性命,须臾不离,怎么就被这道士偷去!”众妖道:“他云尚会驾,何难做贼!大王只动起刑来,不怕他不招。”妖王道:“你这两个贼道是何处人?今驾云往何处去?这宝珠端的是怎样偷去?可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不换道:“我姓金,名不换,自幼云游四海。这颗珠子实系从无锡河中拾得,‘偷盗’两字,从何处说起?”妖王问城璧道:“你这道人,到好个汉仗,且又有一部好胡须。为何这样个人物,和一贼道相随?你可将名姓说来,因甚事出家,我意思要收你做个先锋。”城璧大笑道:“名姓是有一个,和你说也无益。你本是鱼鳖虾蟹一类的东西,才学会说几句人话,也要用个先锋?你晓得先锋是个甚么?”那妖王气的怪叫,将桌子拍了几下道:“打,打!”众妖将城璧揪倒,打了三十大棍,又着将不换也打了二十,打的两人肉绽皮开。那妖王道:“这个小贼道和那不识抬举的大贼道,我也没闲气和他较论。
  你们速押解他到齐云岛,交与你大大王发落去罢。”又传令:“着大将游游不定和随波逐流两人先带宝珠进献,就说我过日还要吃喜酒哩。”众妖齐声答应,将城璧、不换绑缚出府。推开波浪,约两个时辰,已到齐云岛下。众妖将二人拥上山来,那游游不定和随波逐流先行送珠去了。正是:一为儿孙学窃盗,一缘珠宝守河滨。
  两人干犯贪嗔病,落海逢魔各有因。
  
第九十七回淫羽士翠黛遭鞭笞战魔王四友失丹炉
  词曰:
  郎才女貌两相遭,拆花心,摆柳腰。奈他看破不相饶,嫩皮肤,被鞭敲。
  折磨三日始奔逃,救同道,战群妖。大震轰雷丹炉倒,猛惊醒,心摇遥右调《醉红妆》再说翠黛那日同城璧等在半空中找寻九功山,陡遇大风,把持不住,飘泊了许久,方才落地。睁眼看时,见层岚叠障,瀑布悬崖,怪石搜云,高柯负日。远水遥岑,与岩壑中草色相映,上下一碧。那些奇葩异卉,红红白白,遍满山谷。四周一望,无异百幅锦屏,真好一片山景。翠黛赏玩移时,心里说道:“此地山环水绕,有无限隐秀,必真仙居停境也。似我们虎牙山,不足论矣。”绕着山径行去,只转了两个山峰,早看见一座洞府,门儿大开着,寂无一人。翠黛道:“我何不入这洞中观玩观玩?”于是轻移莲步,走入洞内。放眼看去,都是些琼宫贝阙,与别处洞府大不相同。
  正在观望间,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