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情愿受教,拜从师父传习武艺。”道姑允诺,便将拂尘挂在腰间的丝绦带上。忙向衣底取出两柄钢叉,舞弄起来。飞掷多时。觉得冷气逼人,寒光耀日,不见一些人影。公主看得眼花缭乱。郭索真人使完了钢叉,面不改色,气不喘息。公主便求师父传授,忙命宫娥去取了钢叉,也来学习。就在园中供养那道姑,天天舞弄。不上三个足月,已把钢叉学得精熟。道姑又传了公主法术,公主得了真传。国王送了许多金帛,道姑不受而去。后来公主招了驸马,武艺久已抛荒。近来驸马终日在校军场操练兵卒,公主独坐无聊,故而到后花园中把旧时学会的武艺温习温习,倘驸马提兵征伐女儿国,一时不能取胜,也好去帮助驸马一臂之力。此时公主正在试演武艺,却被驸马看见了,喝采不迭。公主回头见是驸马,便勒住了丝缰,把金莲探出葵花镫来,柳腰一摆,跳下雕鞍。驸马上前携了公主的玉手,一同步到玩月亭中,双双坐下。宫娥送上香茗,驸马道:“不才自与公主结缡数载,只知公主性耽翰墨,弄月吟风,那知公主还会武艺,竟有如此绝高的手段!”公主道:“哀家自幼喜欢这一道,故而学会的。近悉驸马调兵出征,哀家也在此温习一番,也好与父王出力。”驸马哈哈大笑道:“量这女儿国的将官军士有甚么本领!他们素来柔弱,于武事一道并不讲究。外貌看似男子,其实多是妇人,毫不中用。只消我淑士国一旅之师,包管杀得他片甲不留,不敢不将宝物双手来献。又是省了十万黄金,何须劳动公主贵手?”公主道:“驸马说得如此容易,难道他们女儿国内没有一个男子的么?”驸马道:“他们男子尽有,反是穿耳裹足、掠鬓画眉,都要当作妇人,不得预闻外事,变做没用的东西了。”公主道:“原来如此。驸马此行定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哀家今日预先与驸马庆功。”使唤宫娥传命厨房,整备酒肴,先与驸马作贺。宫娥答应,便往厨房传命去了。一会走来,禀道:“请问娘娘酒筵设在何处?”公主道:“就在这里玩月亭中罢。”不一时,只见几个宫娥送进酒肴,肆筵设席,无非金杯象箸,海味山珍。宫娥在旁执壶斟酒,公主与驸马对坐,开怀畅饮不表。
  且说那淑士国的地方却也不小,唐时分天下为十道,淑士国虽在海外,也有十道中之两道大小。共有三座关隘。国王的京城叫做天保城,由天保城过去叫做飞虎城,由飞虎城过去叫做峻德城。前书所传唐敖驮了徐承志撺上城墙,越城而遁,这个地方就是如今的天保城。表过不题。淑士国的军马操练纯熟,国王择定了八月初五日行兵。到了这日,驸马点齐了兵将,命上将司空魁为前部先锋,武六思、武七思弟兄二人为左右翼,毕胜为运粮官。其余将佐,俱在驸马帐前听候调遣。带了雄兵十万,海军大号战船二十只,水陆并进。驸马辞了国王。国王亲递御酒三杯,借壮行色。驸马饮干御酒,出了朝门,跨上雕鞍,一直径来校军场中,指挥将士发炮启行。当此秋高气爽、金风飒飒、玉露泠泠,一路上浩浩荡荡,杀奔女儿国来。暂且按下慢表。
  再说女儿国内,兵马大元帅花如玉早差探事细作往淑士国探听军情。探子打探得驸马鲜于志定期八月初五日兴兵,水陆并进。得了这个消息,晓夜兼程,回至国中,疾忙禀明元帅。当下元帅闻报,赏了探子银牌一面,再去打听。随即照会海军都督梅凤英,准备迎敌。次日早朝奏知国王。国王道:“花卿,随征的兵马可曾齐备?”花如玉奏道:“臣已齐备多日。”国王便召郡马枝兰音上殿道:“花如玉此行领了十万大军去敌淑士,军中只有武士,惜少谋臣。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断然不可少的。孤家意欲烦表妹丈参赞军机,可能代孤家之劳否?”兰音道:“臣受主上厚恩,敢不尽心竭力?明日正逢黄道吉日,请主上敕下兴师。臣愿随征,以竭驽骀之力,少报万一。”国王大喜,便授枝郡马为定国军师,与花如玉元帅赞理军务,凯旋之日再加爵赏。兰音谢恩出朝,回归府第,与岳父坤成说明从征之事,明日便与元帅花如玉启行。坤成道:“难得贤婿为国忘家,与朝廷出力,不辞跋涉之劳。老夫今晚与贤婿饯行。”便唤家人传命厨房备酒。兰音谢了岳父,起身暂别,来到郡主房中,不见郡主。便问丫环道:“娘娘现在那里?”丫环禀道:“娘娘在老夫人房内闲话。郡马爷可要去请娘娘回房?”兰音道:“这倒不必。你们速速整理铺程、行李、琴剑书箱,明日清晨便要发往军营,不可迟误。”说罢便立起身来,径到泰水的卧房,只见老夫人与郡主也在那里,议论淑士国王无礼,要来侵犯邻邦。兰音上前见了岳母,行过家常之礼,郡主见郡马进来,连忙起身迎接。老夫人道:“贤婿请坐,女儿也坐了。”丫环送上香茗,道:“郡马爷请用茶。”娘娘、老夫人那边都送了茶,然后站在旁边。兰音便将元帅出征抵敌淑士,“军中只有武将没有文臣,国王命小婿随征,帮办军务,明日午前就要起身与元帅同行”。郡主道:“郡马是个文墨之臣,身体素来娇怯,那里禁得途路风尘的劳瘁?做妻的如何放心得下?倒不如陪着郡马同去随征。”兰音道:“下官此行尽有军士伺应,贤妻理应侍奉二老,略尽孝道,不可远离膝下为是。”郡主听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