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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续金瓶梅-清-丁耀亢-第51页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不一次昏迷如醉,两情相对,贯注不休。师师觉美不可言,忙叫:“哥哥有这等本事,我今生再不离开你了!”又把上下底衣脱个净,马趴在玉卿身上,自己揣摩。玉卿竭力迎凑,直至三鼓方泄,力倦而寝。正是:三春未定裴航杵,一夜先偷阿母桃。不在话下。
却说银瓶见师师送玉卿书房去宿,早知其意,悄悄上那阁子上把灯吹灭,在那窗眼映着月光偷看师师送玉卿而去,心中也有些动情。女儿家没受这个滋味,只为玉卿吹萧点板,钩搭了几番,倒叫李妈先收在手里,就和吃醋的一般。
到了房中,连衣而卧,心窝里乱跳,又不知说的翟员外何等样个人,怎么得像郑玉卿一半也罢了。
却说师师睡到四更,酒醒力倦,起来净手。见玉卿睡的鼾鼾的,一身雪白皮肤,和个女儿一般,着实爱他。拍拍叫醒,道:“哥哥你自己睡罢,我到后房里去。天明了,丫头们看着不好看,倒是干娘把干儿子耍了。你往后常来常住着,人那里知道!”连慌取了床上的锦被,替他盖了去讫,不题。
谁知道这玉卿积年的乖贼,一心看上银瓶:“倒不料师师先把我来奸了。虽然有趣,还不如银瓶一朵鲜花,又不知是甚么滋味。”听了听正打四更,正月里天短夜长,这小官跳起来穿了个袄,妆去净手,角门全不曾关,院子静悄俏,人都睡熟了,一直蜇过东厢那银瓶的小阁子来。原来银瓶思情,花心滴露,只把房门轻掩,那知道玉卿走来轻轻启户,露的身子光光的,看那月色透过纱窗,照见银瓶解了罗裙倚枕而卧,叫了声:“冤家!我为你费了一场心,怎肯罢手!”
上前一把按住,忙解底衣。那银瓶故意星眼朦胧,低声问:“是谁?”那裤带早已解开了。玉卿余勇可贾,不敢猛进,只得口口口口。银瓶扭了两扭,也就不言语了。只见:蝶粉初开,莺黄未褪,颤巍巍花朵,何曾经雨打风吹?密匝匝云丛,略带些水香花气。初入桃源,溪转峰回犹认路,深探花涧,波明石动渐通津。此处自家知痛痒,直教鳅入菱窝;到来随地任浮沉,真似鱼游春水。
暮雨乍开三峡梦,轻舟已过万重山。
银瓶初破娇红,玉卿不敢大战,只得扶起,鬓乱腰松,下床来全立不住脚。玉卿抱起来,唇脸相偎,十分亲热。银瓶忽泪下道:“哥哥你有心,奴有意,只怕不得做常远夫妻。我又被你采去新红,日后如何好?”玉卿笑道,“姐姐放心!今日寻的这个主儿,全是个死桩,把你不要过他家去,只在这里,和包月的一样,你妈妈又收了我做他的拐,咱俩个似水如鱼,夜去明来,叫那翟员外打着幌子咱快活,到了几年再做商仪,这天下大乱,有了咱一对夫妻,那里不是过日处?”
银瓶说:“你既有实心,和你月下赌誓。”于是推开楼窗,双皿跪倒道:“月光菩萨,我两人有一个负心的,死于刀剑之下!”赌咒已毕,玉卿还要再干一度,银瓶护疼不肯,许下:“改日另来罢!”亲唇啮臂而别,不知后来翟员外与银瓶结婚如何,有分教:月老检书,添上几层离恨谱;风流续债,还他半世负心盟。
且听下回分解。
正法品
第二十一回 宋宗泽单骑收东京 张邦昌伏法赴西市
诗曰:
发枯身老任浮沉,更泥秋凤好苦吟。
新事向人堪结舌,残书开卷但伤心。
汴官花石成烟雨,汉代江山自古今。
跃马卧龙终草草,拍床不渡泪沾襟。
单表这君臣父子,为人生五伦的大纲。父母是生养我的,略有人心,再没有肯杵逆他的。就不能大孝,到底是天性上一点骨血,生事死葬,也还为自己一个体面,怕人说他是禽兽,只得勉强去做那孝的模样。若论这个孝字,除了大舜、文王,也完不到十分上,只略有几分,也就是今之贤者了。只有君臣一伦,比这孝极是难的。因此,忠臣义士,到了国破君亡,要舍了性命妻子替那国家出力。又有那强敌在外,我兵微将寡,敌不过外寇也是死,又有那奸党在内,忌我成功,朝廷信了谗言也是死。做那太平的忠臣,不过清白守法,还是易事,只有那国势将倾,君孤力弱,把这一手擎天,不惜身命,明明破着一死报国,往前做去,这才是忠臣义士,所以诸葛孔明的《出师表》,郭子仪单骑退虏的功,至今凛凛如生。也只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己。自古来,史书上纪这尽忠死节的能有几人?
却说宋朝靖康之变,金人掳二帝北去,高宗渡江改元建炎年号,这河北、东京百姓,抢劫屠杀去了一半。受本朝二百年恩养,淮肯顺了金人,听那张邦昌的乱命?或是哨聚山林,保守村落,千百为群与金人对杀。那粘没渴大军撤回,止存了一营金兵,往来河上抢掠。这些百姓立赵大寨来,各尊出一个头目,远近相连,不下几百营。一先还怕金兵的连环甲马,只如今一味野战,只用大木棍棒,连盔带甲打下马来,或用大斧专砍马腿,使水湿透绵袄为甲,箭不能伤,使长钩勾住拖下马来,打个稀烂。弄的金兵不敢过河,这些百姓胆越大了。从东京沿河一带都扎了寨,陷马坑和鹿角排满了。因不听张邦昌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