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所。
合身即为身自体相,离身即是虚空等相。
中外不成,中云何立?
中不复立,内外性空。
则汝识生,从谁立界?
是故当知身触为缘。
生身识界三处都无,则身与触及身界三。
本非因缘,非自然性。”
锦屏听经已毕,心大欢喜,向了空问讯,情愿皈依佛法,了此轮回。
上了牙床,垂下鸳鸯帐,和衣而寝,彼此再无相触。
了空焚了一炷香,自在一张禅椅上打坐,数息观空,合眼跏趺去了。
捱得这侍女心焦、家婆眼困,天已三更,瞧了瞧,姑爷在房里和小姐还讲经哩。
到了天明,传到大王帐中,说如此这般,和小姐终夜讲佛法,要度小姐出家,通不曾同床。
李全大怒,向杨夫人说:“贼秃无礼,敢嫌吾女丑陋,以邪教外道蛊惑,不如杀了!”
夫人劝道:“此僧乃有道君子,如是凡人,不知几时和小姐成亲了。
大王息怒,待我慢慢劝他。”
李全道:“我有一法,先把他拿来,看我行法杀人,自然畏惧,不敢不从。
到其间,自有主意叫他心转。”
早起升帐,见了空不来谢亲,即传令刀斧手绑缚了空前来。
了空正然打坐,小姐未起,早被几个丫鬟走至跟前,把了空扶出,上了绳索,到了厅前。
了空依旧念佛,全不恐惧。
传令:“绑出杀人场将军柱上,剜出心来,吃个佛心汤。”
当下传入后宅,锦屏小姐梳妆不迭,三步做一步走出厅来,高叫:“父王且休动手,我小女和他是夙世的佛缘,不在一时夫妇。
你若杀了此人,儿必不独生!”
忙上前去拔出身边利刀,将绳索割断。
这李全又是恼又是笑:“我要吓这贼秃,怎奈小姐护他,如何是好?
也罢,叫他看我杀人吧。”
即时传下令去:“今日发十路喽罗下山,不分僧俗,俱要活捉了献功,一向山上不曾杀人,日日念佛,损了我的军威。
把和尚放了,押在杀场上看我杀人吧。”
小姐明知吓他,也要看看了空的佛性,小姐进宅去了。
诗曰:欲求恩爱反成仇,不是冤家不聚头。
自是善财参得破,剜心截颈任优游。
了空在此遭困不提。
却说毗卢庵雪涧禅师,因烧佛得了一百八颗宝珠,缝在破衲裰里被贼僧了尘看见,盗取衲裰逃走南行。
也是佛法难容,出门来行到徐州地方,遇见一起鏖神和尚,整有十二人,俱是棕团棕帽,肩挑经担,胸挂佛经,打扮得十分庄严。
一个人一条扁担,系个大木鱼,也有月牙铁拐、降龙的铜铲。
见了尘一个和尚走得忙忙的,拿条短棍,就接住他一路同行。
这了尘原是营伍出身,不知江湖上丛林里暗号,空做了几年和尚,不曾云游一步,只道是一样的和尚,哪知这方上的鏖神成了一伙,如截路强贼相似。
遇见孤僧孤道,假装同道,便裹将来,替他背包挑担。
如有银钱的就夺了打死在路旁,如有小沙弥就裹来大家奸宿。
如有尼姑也裹来做个浑家,好不厉害。
今日了尘遇见这一起,如何脱得手!
他见了尘精壮,就哄了来同行,假说上南海九华听经说法。
到了夜里,捏了捏了尘没甚行李,穿着破衲裰,只叫他两个徒弟下路去化斋。
这了尘心里也打算:“没有银钱,哪怕他们强梁。
且搭伴往南好走,省得问路。”
行了数月,到羽山一带,是淮安地方,天色将晚,一行十三众和尚走到林子里歇息。
只听得一声锣响,走出五十个喽罗来,簸箕圈一齐围了,把包裹禅杖上前夺了,俱上了绳,背剪绑着,往山寨上来。
正是:太岁中间逢太岁,鏖神意外遇鏖神。
到了三更,走到一个大营里。
天明,大王李全升帐,各处喽罗将行路僧俗俱解到。
这李全一见解到忠义堂大厅上,即叫:“刀斧手伺候!
今日捉的俗人,有钱买命的,俱各放回。
凡有僧人,俱是邪教惑人,游食诈哄良民,绑出去摘胆剜心,不许停留。”
一时传令,那杀人场上将这些鏖神和尚,一个个剥得精光,衣服包裹收在内库,先砍下头来,截成四大块抛在山后。
不消说,这了尘和尚只为一百八颗珠子,偷来不曾动得分毫,干送了一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