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八戒见了六欲,又听了三藏之言,举起禅杖就向六欲打去道:“你这强贼,哄我到寨吃的好斋!不是我老猪吃的些儿,活活被你那喽罗撑杀:你今又来赚哄我师父吃斋!”六欲忙陪笑面道:“八戒师兄,请你到寨,是我敬意,怎么反怪?”行者道:你既请人吃斋,怎么寨中又拿枪弄棒,分明你是愚哄我们。现今诈情已露,你那两个强梁与我大战了半日,败阵入寨,你尚不知,犹在此假弄圈套。俗语说的好,伸手不打笑面人。况我们是出家人。你既卑礼小心,在此说的是果子好看话,且饶你回去,好好的回心转意,散了喽罗,做些本等。这岭下安靖。让我们过去。若是执意不听我言,设诡阻挡。老孙这禅杖,却也厉害。”六欲笑道:“孙长老,你说的固是。只是世间人有好有歹。我当初劝我七情弟兄们,说取经圣增到此,我等理当敬奉,请入寨中待斋,送几贯路费。他二人却也听从了。谁教孙长老设诡弄诈,假做公差,惹动二人不忿,以至争斗到此。如今还望长老体方便之心,俯从我来奉请好意。休兵罢战,过临山寨,消释我等罪过,顺便过岭去。”三藏道:“悟空,听大王这话,或者出自本心。就是我也疑你与八戒设出机心,以致大王们动了恶意。如今若不到他寨去,他又疑我们有甚计较去的。”还是行者见三藏迁就要去,乃是保全经卷之意,他把眉头一蹙,机变即生,乃道:“师父既要去,须是六欲大王先回寨,说与那二位大王,叫他也卸了兵器,出了寨来同着大王相邀我等。我等也丢了禅杖,把那战斗休提。彼此和好,让我过岭前去,方信大王适才之话不虚。”六欲听得,满口答应。带着喽罗出石室而去。
八戒道:“大师兄,你不知方才寨内吃斋之事,我等几被他打杀,师父如何去得?你如何应承他去?”行者道:“呆子,你不知他来是骗局,我只得也骗他。如今借重二位师父,把经担先请过岭,待我们到寨骗他。”老道说:“经担须是你师父保护过岭,我二人不便与你送经。”行者道:“我等不敢劳二位师父送经,只借二位师父,没个权变。而今把一位装做我三藏师父,一位扮做沙僧师弟,我与八戒同到他寨,看他如何待斋。却让师父与沙僧押着经拒,先行到前途相会。”老道说:“你二位经担如何处?”行者道:“我与八戒经担,权借石室堂中供养,待我灭了强人,再来挑去。”老道者依言,打扮假装三藏、沙僧不提。
却说六欲回到寨中,对三尸、七情说道:“我到石室中哄骗唐僧,已是肯同我来,那孙行者定要二位大王卸了兵器,同去迎接他们,才丢了禅杖一同来此。我已许了回来,如今何不齐去,陪个小心。那时他没有器械行凶,到了我寨,凭我们摆布他,何劳拿刀弄杖。”三尸魔王道:“我已与他大战了两次,仇恨既深,他们如何肯轻易前来;况孙行者变诈百出,安足为信。”六欲道:“孙行者虽变诈,但听师父指令。况我见他们原是出家人心肠,他道伸手不打笑面人,好意儿迎请谢罪,料他们决无恶意。”三尸魔道:“便是有恶意,我也不畏。”乃叫喽罗们香幡鼓乐,摆列个大队,到山顶上石室门前高叫:“唐长老圣增师徒们,我等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圣僧到此,不早迎请,乃敢操戈相向,自取其败。料圣僧们慈悲方便,不念旧恶,慨与更新。故敢登门拜请,乞赐降临小寨,供奉一斋。”说罢,只见石室门开,比丘僧假装三藏,灵虚子假扮沙僧,随着行者、八戒走出门来。
假三藏乃故意谦卑说:“弟子徒弟们,有犯威灵,望三位大王恕罪。况弟子行脚山僧,礼当过贵岭拜谒宝寨方是,何乃过蒙大王驾临。”三尸魔一见了假三藏庄严相貌不同,乃向七情私说:“大王,你看唐僧果系中国圣僧,相貌自是不同。”七情道;“果系非凡。”但见他:
清眉高秀目,隆准列丰颐。
地角朝轮廓,天庭贯伏犀,
三停平等列,五体重威仪。
岂是凡披剃,天人上相师。
魔王看了假唐僧庄严相貌,忖道:“若论这唐僧气象,真也该起敬起爱,本不当计算伤害他。若论他徒弟们,假诈欺诱我们,抡棒弄杖,打斗仇恨,怎肯轻放他过去。如今也说不得哄骗他到山寨,再作计较。”魔王乃请唐僧师徒出了石室门,叫声:“石室中二位老道,何不同圣僧到山寨共享一斋。”行者见魔王又叫老道,恐又抢夺经担,乃忙把三藏、沙僧吹了一口气,即变是老道一般道:“三位大王恭迎唐长老,我等不得奉陪;且刻下要过岭前去一施主家课诵经文,待回来领斋吧。”老道说罢,闭了石室进去。你看魔王大喜,正是:
闭门不管窗前月,一任梅花自主张。
这魔王与七情、六欲,假作恭敬,迎了假三藏、沙僧,却是真行者、八戒、到得山寨内,正分宾叙礼,叫众喽罗整治斋食;又暗叫喽罗准备下绳索棍棒,思量要吃了斋饭,打唐僧师徒。忽然喽罗报说:“岭下两个老道,一个押着马垛,一个挑着担包过岭。”魔王道:“此必是石室道人,施主家课涌去了、”六欲大王说:“他如何押了唐僧马垛去?”魔王道:“正要他押去吧,我们只要捉唐僧师徒,要经担无用,由他拆散了经文过去。”
且说唐僧得了这个机会。与沙憎过了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