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日已到二十一日,正是素秋除眼之日,给老尼治了一桌素菜,他三人是一桌海味鸡鸭席。把酒摆上,王洞去暖酒,暗暗下了蒙汗药,来到席前,给吕良斟上,他也斟上,给素秋斟上,说:“喝!”吕良一看,那酒透浑,身在床上,不好动手,他一伏跳下去,拉出宝剑动手,说:“王洞,你丧尽天良,暗用毒计来害我!”王洞说:“咧!小辈,你敢说此大话!”二人出去在院中动手。二人争风,杀在一处,小剑客同李彩秋二人进来,说:“别动手!”王洞一看李彩秋生的俊美,他方要问:你是何人,快通名来。素秋在屋中一看,进来一男一女:男的是菊文龙,一照面把妖道剑削为两段,方要逃走被小剑客一脚,端了一个跟头,就势捆上;那女用囊沙迷魂袋,照定王洞一扔,王洞倒下被绑。小剑客同那女子到屋中,一见素秋一问,那素秋述说前情。菊文龙一听了心中深喜,说:“可好,那女子你不要害怕,我名菊文龙,连这两个贼人带你,送到玉山县去,然后我禀明我父亲,接李氏回来,探小西天,去访杨兄下落。”那素秋把药酒倒了,换了好酒,二人酬劳道谢。

小剑客说:“你虽然是烟花柳巷之人,尚有这样贞洁,我心中佩服你。把这案完了,应该如何呢?”素秋说:“我给周公子报了仇,我一定出家,了却终身之愿。”小剑客向李彩秋说:“我感你救命之恩,我要禀明父亲,他要不应允,该如何呢?”李彩秋说:“我在这里带发修行,候你自主之时。”菊文龙说:“好!你当真有那样,我必不负良心。我要负心于你,叫我死于乱刀之下!”那李彩秋说:“不要胡乱发誓,你我各凭心地!奴家此时又无至亲,又无骨肉,孤苦零丁一个人。”素秋听到此,不由的两眼垂泪,说:“咱二人是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遇断肠人。奴家也是哑子漫咀黄连味,难将苦况对人言。”三人说话之间,老尼妙修进来,一看不见王洞、吕良,只见一美少年又同一女子与素秋谈话。他一问方才之事,始知就里。直到天明,雇了一辆车,连素秋与王洞、吕良一同带送到玉山县,叫振远镖局之人出首到衙门。他回隐贤村中,不见了父亲与表兄,到后一问妹妹菊静仙,说:“爹不放心,去找你去了。”小剑客叫老家人菊远年照看家物,自己到处寻访父亲去了。

是夜月明如昼,自己正走之际,忽见一人飞也似赶,由前边往北去了。猛看好像刘香妙,尾随后边,正走到这座庙前,往里一看是隐珍寺。来到上房,正值刘香妙与老僧发威。菊文龙拉剑跳下去,说:“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想找你,给朋友杨明、柳瑞、赵斌报仇,不想你恰好在这里!”摆剑就劈。刘香妙一看,吃了一惊,一想:在花柳庄上已捉住他,不知被何人救去?今日狭路相逢,我务要留神,恐遭毒手,这厮善会点血之法。想罢说:“菊文龙,今日刘二太爷不能与你干休善罢!咱二人分个强存弱死。”摆剑向前,二人杀在一处。大殿之内,那武定芳同雷、陈出来,说:“对面这位朋友,方才你说话我等皆听明白了,我叫武定芳。那二位雷明、陈亮,乃杨明义弟,要请济公,至半路遇这刘香妙同妖僧法长,已被我等把妖僧杀却。这贼人宝剑削了我与雷鸣的刀,今日理应过去帮助,无奈没有顺手兵刃。”小剑客说:“三位不必过来,我自捉他,你三人等着捆罢!”陈亮知道刘香妙利害,恐怕他跑了,蹲在旁边,冷不防一刀扎去。刘香妙手急眼快,往旁边一闪。雷明是个性急人,他手中并无兵刃,东睁西看,只见那山门之内立着一根门闩。他挝了跑过去,抄起那门闩来向当中一跳,说:“哇呀!好刘香妙,你往那里走?”那刘香妙一见情势不好,跳出圈外,往东就走。小剑客跳出圈外,一直追下去了。武定芳三人在后正走之际,东边有一道凉水河,当中是一座小桥,有二丈多长,宽约一尺有余。刘香妙正往东跑,只见那东边桥头之上站立一位老翁,头戴鸭尾巾,面如晚霞,身穿蓝箭袖袍,鹅黄英雄氅,浓眉阔目,一部银髯,手扶拐杖,正挡住刘香妙去路。那赋人瞪口杀人,用剑一指,说:“老儿躲开,我来也!要不躲开,我毕你命!”话方完,已到近前,见那人不躲,他抡剑剁。那老人一纵身,蹿至他背后,用手一分,刘香妙二臂骨缝裂开。且看下回分解。

第041回 牛角山刘香妙遭擒 树林中菊天华被戏

诗曰:

吾佛最慈悲,常存救济怀。

降生尘世上,聊作渡航船。

话说小剑客菊文龙同着雷鸣、陈亮、武定芳三人,由牛角山古庙中追赶刘香妙到一座小桥。刘香妙正待过桥逃走,忽见一位老翁,头戴鸭尾巾,身穿蓝箭袖袍,鹅黄英雄氅,面似晚霞,浓眉阔目,一部银髯飘洒胸前,手扶拐杖,站立桥头,拦住去路。刘香妙欺他年老,正拟一剑剁翻,夺路逃生,不料贼人还没动手,那老翁踊身一跃,已蹿至贼人背后,手起杖落,早把他打翻在地,上前一脚踏住,说道:“吾无处不觅到,你倒在这里,吾儿动手。”说罢,就把赋人手中宝剑夺取下来,悬挂腰下,解下丝绦,把贼人紧紧捆缚。菊文龙在月光之下,早认得是他父亲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