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诸人入都朝见,慰藉良殷,即封丁推善总兵之职,绍玉、绍金、丁让能、凌祖兴为游击,丁阳、丁觐章、韶白英为千总。那白英本铁山步兵,是役也,功最多,故进职与三乡勇同。绍经、绍纬为行军参谋,悉隶推善麾下,令镇守铁山。绍坐茅留紫霞都,封通政司之职。又使擒虎伯可香香,率兵三千,掠定上埗、小峒等十余乡,使悉隶唐埗,以逼十三绍乡。以山维周为唐埗太守,令练兵选将,据险要以拒绍军。时司马恭军至铁山,与丁推善相持,互有胜败。
  一日,香香掠地将回,闻前面有一彪人马斜刺里去,登山一望,见旗帜纷纷,渐聚林谷里。使人探听,知是香得功的兵,设伏以擒推善的。香香大怒曰:“前者香得功卖我黄石,至今鸡犬尚惊。诸军为咱奋勇擒之,以泄前忿。” 军士曰:“凡伏兵多用弩箭,宜各带御箭牌,乃可前往。” 香香从之,以枪易拨箭,乃弃斧用枪,一马当先,直冲入那林谷里来。香得功挥刀来战,香香枪来刀往,才十余回合,香香以枪招军士,如山的压入谷里来。谷中乱箭齐发,香香得雪枪娘的枪法,舞得如梨花团簇,箭不能伤。军士偃着御箭牌,压得迫近,箭不能发了。香得功被十余面牌围着,不能得脱,香香从牌缝里一枪刺中得功的马腹,将得功颠下马来。众牌叠压,将得功缚得牢固。谷里的军士见不能得出,一齐降了。香香使人将降军押往唐埗山维周处去了。忽报司马恭的军被丁推善赶着,正从这里来。香香遂挥军打点从谷里截杀。原来司马恭正欲引推善入林谷,与香得功塞住谷口,杀个片甲不回的。及见林谷里一军闪出,拦住去路,却不是得功,旗上大书擒虎伯可。司马恭大惊,欲引军退时,后面的追军已近。推善追至这里,见林木阴森疑不敢进,忽听得山顶上有人呼曰:“前面有擒虎伯的军堵截路口丁将军速来,司马恭可擒也。推善仍使人探听真伪,乃敢进。只见凌祖兴舞着千角双椎东撞西撞,无人敢近,忽撞到忽雷马下。忽雷用长柄大铁椎向祖兴劈头椎下,祖兴闪身子避那长椎,趁势已将右手的短椎,椎着忽雷的马足。马负痛倒地,忽雷仍据马腹与祖兴斗椎。祖兴亦跃下马盘旋儿,将千角椎左上右落,右上左落如流星。忽然将左手的椎向忽雷心窝里一晃,忽雷将长椎一格,正欲扑祖兴的马头,谁知那长椎只宜于马上步战,却转掉不灵活,反被祖兴右手的椎从下飞去,已中忽雷左腿,大叫倒地。祖兴正欲再打一椎,忽斜刺里一刀从祖兴肩上削下,才闪了刀,一枪又从脑后搠来,枪正未到祖兴侧,抢身子开个大十字,将拿刀拿枪的一齐椎倒,那边忽雷已有军士救去了。又见让能挥双刀赶着人如斫瓜似的,正斫得尽兴。后面推善挥着军士,拥将入来,前面香香的军,拦住夹攻。司马恭左冲右突,不能得出,纷纷攘攘爬山而走,十停人马只剩得一二停。推善正在这里指挥军马来促司马恭,忽后面喊杀连天,弗江、奇子翼率兵从后杀来,推善的军不能回戈,放开条路,司马恭随着生力的兵杀出去了。推善与香香合兵,再赶一阵。司马恭走至半途,闻大营已被绍纬夺了,遂引残兵投绍乡而去。
  第 五 十 回 降将权时留幕府 王师大举伐眉山
  捷书报至紫霞,王大喜。丁推善晋爵,铁山伯绍经、绍纬加兵部主事衔,仍留参军务,绍玉以下各增一秩。时香香已将香得功解回紫都,王御午朝门受俘。指得功骂曰:“朕在黄石,待汝不薄,何故负恩造反,使我黄石庐井邱墟,子女离散。今日再擒,是天不欲使贰心臣完首领也。不知曾有悔心否。”得功曰:“臣少受知绍王,当时忍辱就降,原欲取黄石以报主恩也。乃天心靳臣,使臣不获完其志愿,是负绍王,非负大王也。虽然,臣功未成,臣心不贰,大丈夫卒于所事,之死靡他,心行俱完,何悔之。有请速加刑,无相咒詈。”王大怒,令武士牵出外教场挂树顶,以乱箭射之。武士牵而去,左丞相花容言于王曰:“此人义勇过人,不可杀也。”王曰:“昔十字坡被擒,老韩陵欲杀之,朕怜其勇,带回黄石,赏赉丰隆,卒之潜引绍军,祸我黄石,致为韩陵所笑。是反覆小人也,不杀之,待如何。” 花容曰:“ 窃闻得功从黄石归后,呼家宝谮于潜光,故潜光恶遇之,时复愧以微词,又为海深太康所忌,屡欲自颈,此正志士操心危虑患深之日,与昔者异矣。王且缓其死,待臣以口舌折其心,明俾前之忠于绍者,今忠于我。昔武乡侯知魏延有反骨,而犹用之,岂不以才不易得乎。臣愿收置帐下,必能使之不负臣。不负臣,即不负国也。” 王许之,乃以香得功暂下丞相府狱。
  余余就狱中见得功曰:“ 曩者言于王,欲释将军回国矣,将军何以报我。” 得功蹙然曰:“ 得功不归矣。若相公加惠得功,使得功就刑西市,死且不朽。如必驱得功而就戮于故国,则身名俱丧,何以报相公。” 余余曰:“ 以将军忠义薄云汉,我君臣既不得与将军同事,断不忍加害于将军,故去住一由将军,非必驱将军而就死地也。且闻绍王待将军厚,故将军往岁犹思取黄石以报绍王,况胜败军家恒事,岂绍王不念旧德而必以怨毒加将军乎,恨我国无将军其人耳。有将军其人,即割地以赎将军亦所不惜,惟将军三思之。”得功沉吟了一会,不觉泫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