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谓崇文及吉姐曰:“亡韩庄者必四韩也。” 乃回黄石。
  韩仁自说退绍军之后,自以为毕世之功。常语韩腾曰:“今绍公并两庄之众,宅中而图,诸谋士庄勇皆功名之士,将立绍公为眉山王矣。我韩庄虽与黄石唇齿相依,观去岁黄石遭乱,我不能救黄石,则我庄有事,黄石之不能救我,可知也。为公计者,乘其欲王未王之际,修一表劝进,是为上策。夫潜光劝之亦王,不劝亦王,不如使其意出自邻庄,而不在臣下,则潜光必德公。德公则韩民可保,而韩祚可长,惟公图之。” 韩腾以其语语杏英,杏英色然曰:“ 绍潜光,吾世仇也,奈何降之。韩仁之语,为己计则得,为公计则非。就令纳土称臣,幸则与庄勇等;不幸,则全家身首异处。必然之理也。况先庄公为颜公所立,今甫捐馆,背之不孝。且公竟忘子孙世世事颜公如臣之事君之言乎,妾以为先斩韩仁之首,以绝浮议。俟其僭王之日,与颜公纠诸乡之兵以讨之,是为师出有名。安知十字关故辙 不 复 见 于 今 日乎。”韩腾不能决。
  却说少青自与寿官完婚之后,急欲立为庄公,以绵丈人之祚,又遭韩氏丧事,权且搁下。一日,娇鸾私语连钱曰:“闻公欲立寿官,久而未决,何也?”连钱曰:“寿儿年幼不更事,未得辅之之人,故仍待裁量耳。” 娇鸾曰:“ 可当、松龄、韩杰三庄勇留而黄石安,三庄勇去而黄石危,人所共悉。曷语公,留三庄勇以镇黄石乎?” 连钱曰:“ 三庄勇能御侮千里之外,而不能献箴一室之中。得一人兼师保之任者,此选正难耳。” 娇鸾曰:“夫人何不自留,以训弱弟。”连钱笑而不答。娇鸾曰:“龙飞娘子何不留乎?余余娘子何不留乎?”连钱曰:“雌之无雄,如水母之无虾也。谁肯留此?”娇鸾咄的一笑,怀中出一书札呈连钱。且曰:“ 昔韩太庄公易箦时,万念俱灰,惟不能忘黄石后事,故据榻作此书遗侬,知侬不负黄石也。枕席之私恩虽好,屏藩之大义难辞。侬愿留此,一如韩太庄公言。” 连钱大喜。即禀母亲,唤寿官吉姐拜娇鸾为师傅,事无大小悉决之。于是以五月五日,立寿官于黄石,而实仍居竹山。使可当守圣姥,可松龄守瞿谷,韩杰与玉无敌等守黄石,号令皆韩杰主之。惟斗腾骧、玉凌云、可介之从少青。云太夫人率娇鸾、寿官、吉姐饯少青等于黄石。娇鸾私谓少青曰:“易尽者宫府之责,难忘者儿女之私。侬得两月一会郎足矣。” 是时余余的母亲已死,龙飞父母亦不愿从行。于是连钱率龙飞、余余、银银、炭团、小端五娘子,分竹山女兵一千,玉凌云等分黄石男兵三千,从少青都紫霞去了。
  第四十三回 僭王号两宗妃同被殊恩 卖韩庄四贰臣合遭显戮
  绍潜光自袭破黄石之后,渐自大,常与呼家宝谋欲为王,以镇服诸乡。乃择是年五月五日登御。庄勇尹百全谏曰:“某闻满招损,谦受益。公之取信诸乡者,以平日有谦谨之德耳。今创业虽云过半,而紫霞峙我后,黄石峙我左,无力峙我石,鼎立而窥伺我,正我公卧新尝胆之时。愿公无惑人言,致滋物议。待三雄灭后,王笏山者非公而谁。” 丁勉之曰:“称王有三可虑,颜少青会合三隅乡兵以讨我,则师出有名,一可虑也;我既称王矣,然王可自称,则继我而王者且纷纷矣,二可虑也;称王则百官嫔御衮冕宫室名器物象皆与人殊,不能保侈心之不生,三可虑也。未叙九功而先集三虑,危矣哉。如尹庄勇言,削平笏山然后王,王有迟速耳。天下事速则危,迟则固。愿公为其迟,无为其速。” 潜光不悦。会绍太康三女皆美,长横烟嫁缪方,次瞋云,幼颦雨,仍待字。潜光私令太康献女,而故却之。逼令二女为尼,缪方保留,乃已。又令二女语人,曰:“ 梦绍公化为龙,我姊妹各攀其鬣,腾云而上。” 人咸信之。是时夫人可红绡怂恿于内,绍文波、缪方等怂恿于外,遂于癸卯年端午称眉山王,建元应天,又改可庄为眉京。使绍文波制文武官爵,定朝仪。使缪方建造宫苑,又起玲珑窈窕两院。金迷纸醉,极七瑶百纽之奇,纳瞋云颦雨于其中,封为宗妃。红绡虽贵为王后,然纳二妃后,恩宠由是衰矣。乃私召飞虎入宫议曰:“眉京本吾家故物,今大王日拥宗妃,视奴家如眼中钉,必拔之而后快,是忘所本矣。本既忘,则我兄妹将罹不测之祸。何以自存。” 飞虎曰:“此事慢慢地商量,切勿多言,以速怨谤。”
  一日,报韩庄庄勇韩仁奉表称贺。潜光私与家宝商议,家宝曰:“ 此天以韩赐我也。若见韩使,须要如此议定。”即宣韩仁上殿。潜光大喜,降阶拜迎。把韩仁之手曰:“昔者马氏五常,白眉最良。今韩氏四良,长者不常矣。相顾大笑。韩仁肚里寻思:“人言绍王卑贤下士,今若此,岂非长者。”乃跪地叩头曰: “ 草莽陪臣,不知礼仪,乞大王宥之。”潜光扶起之曰:“光霁遥临,使孤得陪杖履,即已大幸,不知还有何言赐教。” 韩仁曰:“ 本庄公以弱小之庄,畏王之威,怀 王 之 德,愿 庇 宇 下 为 藩 臣,故 先 使 陪 臣 上表。”言已,乃出表章上呈。家宝在旁,接阅一遍,谓韩仁曰:“ 汝为汝主所卖矣。我邦新即王位,未有绝无庭实相将,而以空 函 了 事 者,是 欲 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