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状元,绍公待某厚,故为公破贼而去,今各为其主,不敢通问,未知恩师辱临,有何教诲。” 家宝曰:“ 某奉本庄公之命,欲见赵公,求息兵订和。状元何不为某引导。”无知曰:“请到敝营,正好说话。遂引至一营,肃家宝上坐,敛衽下拜。家宝回了礼,无知曰:“请问恩师,既愿订和,如何和法。” 家宝曰:“本庄公欲割乌沟以北属赵公,恳赐回三虏,永结盟好。” 无知曰:“ 石棋为我颜郎外舅之乡,而唐埗乡长为我颜郎所立,乡长之妹翠屏又我庄之娘子也,须以唐埗为界,和乃可成。不然,恩师请无费口舌。”家宝曰:“ 此事回覆本庄公乃敢应允。请问那颜郎,即黄石庄之颜少青乎?”无知笑曰:“少青之外,岂无少青;何必黄石,又何必非黄石。”家宝曰:“那颜郎系状元之婿,抑赵公之婿也。” 无知曰:“门生等十余人与本庄公同事颜郎,赵公之婿亦门生之婿也。” 家宝曰:“ 某奉命而来,请见赵公乃可复命,并欲一见颜郎。” 言未已,忽报颜郎至。无知迎入,备言其事。少青大喜,乃与家宝相见。相率至大寨,同登将台,望军容。但见旌旗肃穆,戈戟森严,家宝赞叹不绝,曰:“赵庄公何等样人,善冶军旅如此。” 少青笑曰:“彼不过一小小女娃耳。但胸中有十万戈甲,故所向未曾败北。”家宝点点头,蹙额不语。无知曰:“ 恩师欲见本庄公,待某通报。”遂下台去了。
忽闻炮响一声,人马移动。家宝于红旗队中指一人曰:“此人额如黑铁,脸似红铜,环眦阔颔,拿双斧骑乌\者,何等样人?” 少青曰:“此庄勇赵联曾学万人敌,人呼他为赵霸王。” 又指白旗队中一人曰:“ 此人白面卷须,竖眉,方口,拿双枪骑白马者,又何人?” 少青曰:“ 此庄勇赖仁化。万军中掉头摇尾独去独来,如入无人之境,人呼他为白飞蛇。”又指着两个狮盔犀甲双枪并马而来的,问少青,少青曰:“此庄勇毛果、毛敢兄弟也。毛果曾擒山J,毛敢曾屠巨蟒,人都呼他。” 言未毕,炮声又起,见一队女军绣旗飘A,引着一骑女将,朱唇绿面,凤眼蛾眉。家宝大惊失色,少青曰:“此某姬人白雪燕耳,混名雪枪娘。” 家宝点头曰:“ 往者十字道前追我军者,正此女矣。枪如滚雪团云,乱箭射之,不能入。我庄公甚惧之,以为神技。但坐骑甚怪,非马非牛,毕竟何物?” 少青曰:“ 此名耿纯,产于紫霞洞,惟渠能降伏之,他人不能跨也。” 言罢又指五花马上一女将,曲眉细目,面削神清,曰:“ 此女由基乐更生也。能百步射悬丝,万不失一。” 家宝又指拿铁棒的女将,脸碧眉青,身躯略矮的,相问,少青曰:“此名秋娥,汝绍庄之女 雄 也。铁 棒 一 挥,千 夫 辟 易。绍 庄 不 能 用,而 归某。”又指后一骑曰:“ 此亦可庄之雄也。” 家宝回眸一看,见其人方腮丰准,美目扬华,曰:“ 此亦颜郎姬人乎?” 少青曰:“然。一拳头,打死双虎,两头铲,铲尽三军。军师不闻,可足足之名乎,即其人矣。忽然炮震连珠,一簇白绣旗拥出一骑,白袍女将,桃花脸薄,柳叶眉纤,杏眼樱唇,十分娇媚。拿着紫缨鼠尾枪,含笑而来。家宝曰:“此女何人?”少青曰:“军师不见大旗上,写的‘白狼乡范’ 四字么,渠即白狼乡长范百花也。” 家宝曰:“ 那貂尾旗上,写着横窖乡赵,亦横窖乡女乡长么?” 少青曰:“昔随无知在贵庄考试时,这书童原是个女兵,名春桃,本庄公立为横窖乡长。能使双锏,飞锏掷人,无弗中,人呼飞杵娘。” 言未已,闻无知呼于台下,曰:“ 庄公升座矣,请恩师进帐相见。”少青乃引家宝下将台,从左辕门而进。辕门外,皆坐着众庄勇,与几个乡长闲谈。见少青入,皆肃然起立垂手。过了仪门,暂憩堂下。遥望大红帐外,坐着诸娘子,凤盔上皆翘着三四尺的双雉尾。两旁女兵,皆执军器侍立。渐闻香烟馥馥,三声炮响,一阵笳鸣,金鼓刚停,笙箫间作。帐门开处,数十个绣衣女侍,拥出赵庄公公挪,高坐帐中。众娘子参见已毕,颜少青坐左帐外,教人传呼家宝进见。家宝整衣升堂,见红罗帐里,两旁孔雀宫扇,护着个锦袍玉貌的美人,量是公挪了,拜舞已,立于柱旁。只见无知上帐参拜,备陈绍公求和之事。公挪问曰:“柱旁立的就是呼军师家宝么。”家宝曰:“是。”公挪使人备椅柱旁,请家宝坐。家宝谢了坐,将绍庄公求和之意,委曲细陈。公挪笑曰:“汝庄公,不念先乡长之义,欺某是个女孩儿,不在眼里,欲率雄师,踏平无力,以怨报德。今忽求和,必藏诡计。然某亦不多计较,若依某三事,便许军师。不然,势难两立。” 家宝请言三事。公挪曰:“第一件,要绍公单骑逾沟,至某营中盟会。第二件,须供银三万,许赎三囚。第三件,要以唐埗乡立石为界,永远不许侵伐界内小乡。若依某时,明日巳刻,到此受盟。某备酒筵款待,若巳刻不来,你一庄六十乡的人马,休想片甲得回。”
家宝拜辞了公挪,渡沟而回,备述公挪之语。绍公想了一回,颦蹙曰:“十字关之败,乡长多阵亡,难保诸乡不埋怨某。今费三万金,能赎两乡长之命,某不敢吝,即唐埗之界,较乌沟所争不过六乡的岁供,某亦不争。至于单骑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