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可知。” 那人曰:“ 为何深夜才贴呢?” 张小曰:“这是没脸的事,白昼里防人嘲笑。” 那拿朴刀的哈哈的笑起来,曰:“有这等希奇的事?” 将朴刀支在墙角,夺那灯笼向壁上晃着。张小欲逃,又被前时拿灯笼的揪着。无计可脱,情急了,乃向怀中拔出七寸长的小刀儿,暗向揪他这个人的腹里只一戳,那人大叫一声便倒。原来张小这刀是用毒药浸炼,刺人见血,立死的。那个拿朴刀的昏邓邓倦眼麻茶,闻这一声叫,刚欲动手,张小手快已将那拿灯看檄文的戳倒,灯已灭了。张小眼明,提墙角支着的朴刀,向那拿朴刀的脑后尽力削了半个天灵盖,又向嗓里一刀。所谓说时迟那时快,其实只一齐事,俱呜呼了。张小杀死三人,即寻至僻静处,爬城而出。时四更将尽,走至白衣庙,天已明亮。张珍、张布、刘士刚及敬之、翩翩等,已在这里等候。张小辞别敬之,携了行李马匹及翩翩等,取路从寅邱回都复旨去了。
  第六十六回 改公文一字诛韩水 净妖雾两妃遇颛和
  三弟自从以黄眉妖术,中途弑了玉侯,逃回竹山,称竹山天王,以父亲杨吉守瞿谷号兵马大元帅。时婆胡守圣姥,蓝眉居黄石,自据竹山为巢穴。所居之室,号如意宫。选美男子,傅脂粉,去衣袴,环立四面,号情娘子。与一情娘子交,众情娘子下体皆跃举,如不能跃举的便是无情,贬出宫去。玉无敌之子敬之曾充情娘子而被贬者也,惟不乐与蓝眉交,又不敢明拒,遂与蓝眉约一月一度。然蓝眉每摄闺女淫之,亦不必定交三弟也。一日,三弟闻韩水来投,问左右韩水何如人,或言韩水为韩卓庄公之子,美而伟,下体雄健异人。三弟大喜,使平章戚成贵,促蓝眉将韩水解回竹山,亲自讯鞫,而实欲与之淫乱。蓝眉为张小所改之文书所误,乃杀韩水,以韩水之头寄竹山。三弟大怒,欲杀蓝眉。然惧其术而不敢发,终日皱眉不悦。小蛮等百般献媚,解三弟愁。是日,正裸体酣嬉,乐未已,忽报戚成贵入宫言有紧急军情求见。三弟不肯出,成贵怒,以剑击宫门而去。明日,蓝眉亦至,三弟正左抱朵儿,右抱粉儿,叠股而嬉。见蓝眉仗剑入内宫,不觉失色而起。蓝眉怒曰:“祸在眼前,犹不思商议国事,是何心肝。”三弟曰:“外事有军师,内事有平章,侬何知焉。”蓝眉喝左右请平章相公来。成贵至,拔剑欲诛三许,蓝眉止之。成贵仰天叹曰:“某无识为军师所误,误事秽主,难免身为俘虏,贻笏山人笑。” 言罢大哭。三弟曰:“平章无动气,且问何事恼着平章。”成贵曰:“今玉侯韩夫人将檄文遍贴四城,人心摇动,咸有叛志,王犹抱着这几个猴子,刻不离身,何所恃而不恐。” 言罢将檄文掷案头,三弟展阅之。其词曰:
  故玉黄石侯夫人韩布告竹山、黄石、瞿谷、圣姥四城子弟百姓曰:杨三弟本小童贱媵,随嫁黄石,以淫佚逢主,立为娘子。固已出污土而上云霄矣,乃不思菲葑下体,包藏祸心。知侯懦弱,工谗布蛊,欲废小童,而自立为夫人。幸可贵妃及先姑云太夫人持正,事遂寝。逮贵妃回宫,三弟放恣益甚,思以淫欲杀侯。凭女巫梁婆胡,私招娈男许阿蛮等,以断袖之爱惑侯而实与三弟奸。淫嬲裸逐,秽臭薰天,皆尔子弟百姓所已悉者。乃狼心未已,窥小童身妊少主,思为一网打尽之计。使侍婢芷香以毒药害小童,而实欲害少主也。芷香不忍,反泄其谋。三弟惧与小童无两立之势,又进毒弑太夫人,而诬小童。令太守丁勉之解小童赴都,而自揣情虚不肯赴质。天子震怒,乃使着翅伯擒三弟婆胡等,入都对狱。而三弟用婆胡策招妖人蓝眉,阴行妖术,伪以囚车载侯同行。至半途,即以妖术弑之,而扬言曰,晋王实杀之也。而夜摄三弟等仍回黄石,自称天王,据四城以叛。幸天不绝玉氏,小童于凝命六年,葬侯之日,即诞少主。天子喜玉氏有后,思除蛇虺,靖我室家,乃命可贵妃,率师讨三弟。而三弟使蓝眉布妖雾以塞道路,致贵妃师出无功。呜呼!毒淫凶梗,四恶俱全。罄千江之水,不足洗其污。煤万岭之松,不足书其罪。今天子复命四王子星生率六师诛四恶,扫妖孽复旧邦,先使小童布告尔等。呜呼!先侯虽薨,少主犹在。倘念先公累世仁泽,浆食迎师,拥少主而立之,是氛翳重开,复见天日也。小童死且不朽,慎无助淫从逆,以干罪戾。
  三弟看罢并不瞋怒,既而笑曰:“侬以为甚么大事,这纸上的言语,理他则甚。纵有王师,我大军师的法术,自能破之。平章且回府,无为纸上的空言所惑。” 蓝眉曰:“ 天道恶淫,逆天何以自免哉!” 长叹而出,成贵亦叹曰:“ 吾其为虏乎!”初四城之人愤王杀玉侯,咸愿从三弟反。逮三弟淫恣日甚,多有疑者。及见檄文咸跃而起曰:“ 我侯有子,不患无君矣。”多有聚党联盟,以仇三弟者。平章戚成贵性急刑峻,民多窜逃。
  凝命十年五月,王命四王子星生挂帅讨贼。时星生年已六岁,以足足、雪燕辅之。以故玉侯之子玉重华为先锋,年亦五岁,以吉姐、朱芳莲辅之,大将则可松龄、香得功,战将则田麟、忽雷、黄熊、绍武、绍玉、绍金、山贵、赵联、斗艮山、奇亮功、玉鲸飞、玉鹏飞、丁让能、凌祖兴,以可大郎、可大绅为行军记室,以斗贯珠为女记室,丁勉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