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高祖看罢,大喜:“果然是奇瑞异宝,难逢难遇!”问房玄龄:“玉玺四面不镶,怎么只镶一角?必有原故!”房玄龄奏说:“当初原不用金镶,四面俱是完全的。因汉朝王莽篡位,酒醉了平帝,其玺乃孝元太后执掌。王莽问太后取玺,太后不忍与王莽,将玺撇在假山石上,击损了一角,王莽使金镶完,所以名为金镶玉玺。”高祖观看萧妃,果有倾国之容!
朱唇皓齿,雾鬓云环。玉为肌骨雪为肤,柳作娥眉花作貌。翠翘金凤,层层珍宝坠朱樱;霞袂龙绡,楚楚宫衣垂玉佩。凤头鞋,半弯新月;凌波袜,一抹轻云。腰肢袅娜,浑如弱柳晓迎风;体态轻盈,却似海棠朝带露。行雨行云原着意,倾国倾城自有情。
高祖又问房玄龄:“朕正宫没人掌印,就着萧妃掌印如何?”房玄龄奏说:“昔日隋帝无道,弑兄占了萧妃,同到扬 323州看琼花。炀帝被宇文化及所杀,又顺了宇文化及。后来窦建德取扬州,宇文化及败亡,又顺了窦建德。如今建德国亡,又来献玺,意图苟全。我主是明圣之君,萧妃乃失节之妇,罪犯弥天,安可轻托重任?”高祖说:“既是罪犯之妇,怎么发遣?”
房玄龄奏说:“赏她一餐酒饭,送刑部官,赐白练一条,着她自尽!”高祖准奏,着锦衣武士,带萧妃出朝不提。唐俭说:“还有珍珠瑞应旗一面,进与万岁;银鹤狻猊马一匹,送与东府殿下!”高祖分付宫官:“将玉玺送到分宫楼,与公主掌管;珍珠旗上库;着金牌官校,将狻猊马送到东府英王处。”一面就令唐俭赍彩缎羊酒,下河南犒赏众将。唐俭领了旨意,辞驾出朝,离了长安城径下河南。
唐俭辞朝出凤城,一行人马上边庭。
才离古道和征道,行过长亭又短亭。
暮去朝来如逝水,寒催暑退似梭奔。
迢迢那计行程日,早至河南大势营。
唐俭来至营门下马;进入中军,参见秦王。秦王问唐俭:“你押解萧妃回朝,怎生发落?”唐俭说:“玉玺并珍珠旗进与万岁,狻猊马送与东府殿下。万岁欲留萧妃昭阳掌印,房玄龄谏止,赐她一餐酒饭,发刑部着她自尽而亡。”秦王说:“这等处置,方是君正臣贤!”唐俭说:“朝廷赐彩缎羊酒,犒赏将士。”秦王将彩缎颁赐功臣,着御厨司设宴,犒赏将士不提。
且说河南借了毗陵上梁王沈法兴一支人马,已到河南界口安营。其日上梁王坐下中军帐,聚集将佐。梁王说:“远来破敌,兵不可缓。今日谁领兵出战?”先锋刘霸之妻马氏近前说:“主公!臣妾出兵!”梁王分付:“小心用意,不可轻敌!”
马氏说:“知道了!”全装披挂。怎见得?蜀锦高盘云鬓,绣袍罩体猩红。生来不喜唾窗绒,偏 324爱兵韬武勇。束带奇珍灿烂,甲铺银叶玲珑。凤头靴夸紫骝骢,端的丰标压众!
马氏领三千人马出营,排开阵势,擂鼓鸣锣搦战。唐营刚才宴罢,哨马来报:“有新来助郑毗陵人马骂阵!”秦王问:“谁领兵迎敌?”程咬金说:“臣领兵出阵!”李靖说:“还着秦将军督阵,以防不虞!”叔宝与咬金顶盔擐甲,跨马擎枪执斧,领一支人马,趱出唐营。咬金举动宣花斧,拥奔阵前,喝一声:“来将通名!”刘霸妻道:“吾乃梁王驾下前部将马氏!唐将通名!”咬金道:“女流之辈,谁与通名!”两下里蹬开战马。
战不数合,咬金带酒半酣,看马氏,如梨花朝带雨,柳叶晚含烟。平欺女将,意欲生擒,不着意把斧架隔遮挡。马氏说:“这贼戏侮妾身。”连忙使一个拖刀计,兜转马就走。咬金不舍,一骑马后追。马氏回头瞧见咬金看看近来,撒下手中刀,取出红绵套索,望空撒去,径奔咬金。唐阵上叔宝早已瞧见,取弓拔箭在手,飞马赶上,一箭射去,正中马氏,两脚蹬空,倒下马来。把人马混杀一阵,收兵回营。叔宝把出军之事启复秦王,秦王大喜,书记叔宝功劳。
再说毗陵败逃军士回营飞报上梁王。梁王传令:“各营人马小心巡警,防备敌兵劫寨,明日亲统大兵交战!”说话之间,天色已晚。落霞与孤鹜齐飞,新月将昏钟并起。次日早晨,上梁王升帐,聚集将佐,调遣出兵。着刘霸领一支兵为先锋,宋道生、张祐领一支兵为左队,郑秀、董景珍领一支兵为右队,上梁王亲统大兵在中军督阵,着褚敬领一支殿后。分拨已定,梁王与众将各各全装披挂,手执兵器,上马出营。看那梁王怎生打扮?头戴金盔耀日,身穿铠甲含星。淡黄袍称茜红缨,玉带盘螭束整。肩上枪横杀气,腰问剑挂威灵。乌靴抹线锦 325襕裙,跨下龙驹驰骋。
三声信炮,门旗开处,刘霸当先出马搦战。唐营军校报入中军。秦王问:“谁领兵擒贼!”尉迟应说:“臣愿领兵!”
一面敬德披挂上马,一面茂功又令秦叔宝、程咬金、屈突通、袁道泰、于筠五将,出营接应。敬德与刘霸正待相持,秦叔宝瞧见对阵上梁王亲自督阵,一骑马飞出,径取梁王。沈法兴挺枪来迎,二人大战二十余合。叔宝生擒沈法兴,敬德鞭打刘霸,咬金斧劈宋道生,屈突通枪刺郑秀,袁道泰刀砍董景珍,于筠箭射张祐,褚敬被乱军杀死。军马死者,塞满郊原,降者约有万余。一壁厢罗成、殷开山烧毁梁王粮草。众将得胜,收军回
营,见了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