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顿时轰动满朝。徐诚又到颐和园见了李莲英哭诉一顿。李莲英又气又恨,允许替徐诚报仇。徐诚去后李莲英便与李大姑娘商议,仍由李大姑娘造成谣言,向太后跟前蒙禀,反说文廷式与珍瑾二妃卖官鬻爵。因此才有要打二妃,以及幽禁的事。光绪帝因此太觉伤心,于是又传翁同进宫。到了上书房,翁同行礼已毕。光绪帝又垂着眼泪,将太后幽禁二妃的事说了一番。问翁同可有什么妙计没有。翁同奏道:“只怕此事发生了之后,李莲英还要再进一步怂恿太后,收回政权。那可糟得利害了,依臣愚见,皇帝此时,仍在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不但不怪太后,反说太后办事认真。再把文廷式加以处分,自然太后不疑。李莲英纵有巧言,一时也说不进去,将来再想别法,以除他们,不知皇上以为何如?”

皇帝道:“翁师傅此言甚是。”

于是君臣二人又商议了一回,才定了文廷式降级罚俸,以示薄惩的旨意。皇帝又问翁师傅道:“上次朕问师傅物色的人才,现在怎样了?”

翁同奏道:“臣那年做官会试总裁的时候,曾选着一个才学优长的人,给他中了第七名进士。现任工部主事,此人姓康,名有为,别号长素,乃广东南海县人。他正想上书言事,只因官职太小,不能上达天聪。所呈的几个条例,都被大臣们扣住。他还有一个弟子,名叫梁启超,学问也很渊博,与康有为同是广东人,也深知世界大势。陛下如欲整理朝政,将来可以用此二人。”

光绪帝道:“师傅既有这等贤才,何不早些保荐呢?朕若知道,也早擢升他二人了。”

翁同奏道:“皇上且慢,这时尚非擢这二人的时机,大凡要做一件大事,必得慢慢入手,切不可锋芒太露,皇上是天禀聪明的人。对于这种道理,当然明白。若此时忽然擢用了这两个人,被李莲英知道了,见皇上破格用人,又不知皇上有什么大举动,他们更为留心,而且引起疑惑,必又在太后面前造出许多谣言来太后是耳软心活的人,又非常多疑,那时要信了他们的谣言,反把大事弄糟,更为不妙了依臣的愚见,只可暂时忍耐,候机会到了,再擢用新进。”

光绪帝听了,连连点头,说“翁师傅的话,真有深意,朕就慢慢地再进行吧。”

君臣二人又谈了一会时事,然后翁同退下。次日皇帝果然下了一道上谕,将文廷式申斥了一番,加了一个降级罚俸的处分。文廷式便奏请告假省亲,就离开北京回江西原籍去了。正是:卖官鬻爵藏私露忧国求贤圣虑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皇清秘史 第一百回 辞旧岁太后调五味 贺新年皇帝救二妃

却说皇太后见皇帝不但不以为气,反申斥文廷式,自然心中欢喜。过了几日,皇帝到园内请安,恰巧李大姑娘在殿中。皇帝一见李大姑娘,恨入切骨,两眼直望着她。李大姑娘误会皇帝的意思,便在皇帝面前,十分卖弄。太后命李大姑娘退下,皇帝心中,倒很痛快。正要对太后说话,忽听太后道:“皇帝看李丽嫣人很聪明,面貌又生得美丽,我因碍于礼制,未便给她指婚,但是留在宫中,也有些不便。我想皇帝近来在宫中,似乎寂寞,不如令她早晚伺候皇帝,倒还不错呢!”

皇帝听了,陡然面上飞红,一时答不出话来,迟了半天,方才奏道:“子臣日夜勤劳无暇安乐,再说宫中寂寞,亦有书可解,至于起居饮馔,有太监们照应,子臣近来连宫女都不许近前,何况李丽嫣呢?额娘这里,留下用罢。”

太后道:“她在我这里,也没事可干再说我也不是叫你收她为妃嫔,不过早晚伺候着就得啦。”

皇帝又忙奏道:“子臣见李丽嫣行动轻佻,装饰妖艳,久在宫中,殊非所宜,额娘这里,既然也无事可干,用她不着,如果额娘成全她,不如早些令她出宫,任其择配,也免得误了青春呢?”

太后道:“这又奇了我时常默察皇上,屡在她身上注目,所以才有意,怎样竟会看错了呢?”

皇帝笑奏道:“子臣所以注目,正是为她打算,想叫她不要误了青春,仍求额娘准子臣之奏,令她出宫择配吧。”

太后点头,皇帝退出。次日太后果然准了皇帝之奏,命李莲英将他妹子领出去。李莲英不敢违旨,只得将李丽嫣领回他新造的屋子里。李莲英心中明白皇帝的用意,无非为珍瑾二妃雪恨。因此把二妃恨入透骨,而对于珍妃,更为切齿,暗中道:“好个珍妃,将来我定叫你死在我手里。慈禧太后在颐和园中住了许久日子,光阴迅速,不觉已是鼓催人。皇太后便由园中起驾回宫转瞬又是年底。由二十六日早晨起,太后升座,宝座前设下一张长大的紫檀案子。皇后,大公主,在皇太后左右侍立,众人站在大案四围。案上铺着大红毡子,放着十余份针线簸萝。太后命取袍褂料一份,太后说明袍褂长短肥瘦尺寸,皇后用剪子去裁袍子,大公主裁褂子,裁褂已毕。命瑜,晋二妃各做一件。太后对皇后说道:“妇女们第一要学针业所以我朝家法,皇后贵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