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伤风,有些头痛,受推举了没法,陪足下去一遭。”李锦鸡也不理会,向林鲲祥说道:“请你去先容一声。这里有张名片,也烦你带去。”林鲲祥点头道好,接了名片,要周正勋也拿出名片来。周正勋道:“我当学生的人,何处用得着名片?

  还没去印,有他这一张就够了。”林鲲祥望着周正勋笑了一笑,也不说什么。引二人走到楼梯跟前,教二人等着,自拿了名片上楼去了。一会下楼说道:“公使说,很对不起二位代表。因身体不快,已服药睡了,改日再请二位来谈话。”周正勋听了,正待转身,李铁民拉住不走道:“岂有此理!我二人受众人公举,不见不能回去。刚才还在此骂我们,什么急病,这般迅速!”林鲲祥赔笑说道:“公使实是身体不快。以后二位若查出是兄弟说了谎话,听凭二位如何责备兄弟。”李铁民道:“公使既不愿见面,我们也不能勉强,我们且把要求的四个条件写出来,请公使立刻批复,我们若不得明确的答复,今夜只怕要借使馆下榻。”林鲲祥笑道:“能得诸位在此下榻,兄弟是极欢迎的。只愁天气太冷,卧具不良,冻坏了诸位。兄弟房里有纸

  

  笔,就请二位去把条件写出来。”二人跟着林鲲祥,到里面一间书室。林鲲祥拿出纸笔,周正勋让李铁民写,李铁民并不谦让,提起笔吮饱了墨,偏着头思索了半晌。忽然将笔一掷说道:“这种丧失国体的事,我越想越气,脑筋都气糊涂了。平常作文章千言立就,此刻脑筋一昏乱,连字都忘了。我念给你写罢!”说着起身,拉周正勋坐。周正勋只得坐下,提笔等李铁民念。

  李铁民哪有得念,和林鲲祥坐在一边闲谈去了。这才把个周正勋急得无可如何,深悔自己不该出头说话,以致众人注意,推他做代表,来受这说不出口的苦。笔虽提在手中,实不知这条件应如何写法,缓缓的也将笔放了下来。听李铁民正对林鲲祥说《东亚日报》宗旨如何纯正,内容如何丰富,销路如何宽广,老袁如何注意,完全是他一个人编辑的。手舞足蹈,说得天花乱坠。末后问林鲲祥有什么著作,好替他在报上传播,林鲲祥含笑道谢。

  李锦鸡见周正勋也放下笔,坐在那里静听,问条件写好了吗?周正勋道:“我等你念,你不念,教我如何写?”李锦鸡立起身来叹道:“我的神经又错乱了,你自己随便写罢,不必等我念。好在不要做文章,直截了当把四个条件写出来就是。

  若将要在报上宣布的时候,我再做不迟。”周正勋听了,暗自好笑:你自己又无能力,又要面子,我才不落你的套。也立起身笑道:“还是你来随便写的好,我如何及得你当新闻记者的,那般敏捷妥当。”李锦鸡被周正勋这一逼,只逼得恨无地缝可入了,搔耳抓腮的想脱身之计。忽然哈哈笑道:“现放着一个书记先生在这里,怎么不请他写?”说着,拉了林鲲祥,纳他坐下。拿笔塞在他的手里,说道:“四个条件你都知道,请你替我写罢。”林鲲祥笑道:“这如何使得?我的字迹公使一望就知道。”李锦鸡道:“这有何难?你起草,我来誊正。我的

  

  小楷字很用于工夫的,一会儿就誊好了。”林鲲祥摇头笑道:“先生不要给我为难罢,我是一个三等书记,受不起打击,我的笔墨,公使也是看得出的。依我的愚见,这条件只管从容。

  先生回报馆,多邀集几个能文的,大家斟酌妥善,再拿那用过工夫的小楷字誊好,或是从邮局里送来,或仍是二位亲来,公使馆也不会搬往别处,何必急在这一时?”李锦鸡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我们就回去罢。”周正勋羞得一副脸通红,低头向外就走,李锦鸡、林鲲祥都跟了出来。众学生都坐在客厅里,盼望代表回信,一见周正勋垂头丧气的出来,齐起身问交涉结果怎样,周正勋也不开口。李锦鸡在后面,向众学生挥手道:“我们暂时都回去,等我回报馆编好了条件,再来代表诸君和公使办交涉。今日本太仓卒,条件没有做好,如何好着手办交涉?这事有我一个人负责,诸君但请放心,不得胜利的结果决不甘休。”众学生问刚才交涉到什么程度,李锦鸡道:“诸君暂不必问,我既完全负了代表责任,索性等办到得了十分圆满结果的时节,再报告给诸君听,才好卸脱我代表的职责。

  走,走,走,大家回去罢,我报馆里编辑的事忙得厉害,对不住,我要先走了。”说着,伸手给林鲲祥握道:“先生大著请汇齐了,迟日来拜读。”林鲲祥不住的点头道好。李锦鸡也不顾众学生,别了林鲲祥扬长走了。众学生一看周正勋也不见了,只得围住林鲲祥,问交涉如何办的?林鲲祥道:“二位代表说没做好条件,不好着手,此刻回报馆编条件去了。诸位既公推了他二位当代表,一意等他二位的报告便了。”众学生听了,也无话可说,只得悄悄收兵,齐出了公使馆。一场掀天揭地的风波,就被林鲲祥一阵笑散了。留学生因此替林鲲祥取了个绰号,谓之“笑面虎”。

  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莫公使仍是气朱湘藩不过。后来

  

  查出不见了五千元株式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