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下飞鸣五彩鸾,听说前因也鼻酸。慨然慈念涌急湍,宣扬符使□刊。
因而尊奉发其端,几筵布告众仙官。申明三界求恩宽,提拔沉幽起泾寒。
天浆遍洒若露溥,抑郁一散风始搏。随其善恶托身安,非此元机施泛澜。
夜台犹自愁漫漫,狐鬼功成九转丹。艺圃结构殊艰难,聊将生死归团圆。
从此弟子还隐峦,输诚即送回玉銮。
颂毕,即俯伏叩送。众女乐仍奏钧天之乐。奏毕,无碍子等起立,两守坛喝道:"仙师驾回,就此撒坛。"众僧尼钲铙齐击,四舞女又在中庭旋舞一回。振铎一声,四舞女即退,而钲铙亦骤止。其时天已大明,作者为者个个疲倦,想看官们也觉眼花了。要知下回如何?也请休息一回再看。

第四十一回 无知妄想兴波浪弄假成真获罪愆
填词时曲《驻马听》一阕曰:
游荡无聊,到处兴波混造谣。靠柜酒常浇,茶肆助喧嚣。一味会生刁,妆强做小,粘着些儿没有一个饶。
话说王庄上彰演遗道完毕,于是哄然而散。陈玉等在外收拾坛场,周青黛等在内里收拾物件,足足忙了三四月才完。众人忙乱之际,偶然有一件事要问无碍子,遍处找寻不着,瑶华听见,说:"你们不必再寻,师父已还山去了。"众人才各歇手。而瑶华仍在庄上修行。不题。再说这王庄上,演了这三日一夜的道场,引得那远近来看的何止千万,完结之后,尚有那些没相干的人,背后纷纷议论,说他家走出来的人物,无一个不秀美异常,那里挑得这样齐集。旁边一个人道:"他家原是皇子皇孙,年年挑选的这些秀女,也都发在王爷家里服役,所以这样齐集。"又有个说道:"这些铺设的物件,你看那一样不鲜明,那一样不讲究?"旁边的道:"亏你说,他们一举一动,俱照皇宫里气派,那有不讲究的。"又有一个说道:"我前数年来我亲戚家里,在这里王庄上住过一晚,看见破坏得了不得了,怎么忽然又修整得这样齐整?"那旁边的又说道:"我听得那个出征过的公主又回来了,所以修整的。"那人道:"我约莫听得,这公主一向都在庄上,何曾出过门?"旁边的道:"既在庄上,为何弄得这个庄子里那样破败?"忽然人丛里钻出一个来道:"你们所闻的话都没有准确,若要晓得细底,除非问我。"旁边的道:"你又不是他家的人,如何晓得这样细底?"那后钻出来的人道:"不瞒列位说,没有到过他庄上的原难知道。前年他修理庄子房屋,我曾充当过小工,听见他家里那两个叫什么令史,在背后称赞这位公主的能干,故此晓得。"那些闲人都围扰来道:"请教老兄,他家那位公主如何能干?"那个小工道:"这位公主文武全材,大家都知道的,所以于十六岁上,就拜封经略使,灭了什么反叛,又封了侯爵。你想一个女子,如何能够封到这样大官?他得了官,并不要作,家里有个丫头,与这位公主的面貌有一无二,倒让他做了。她却又随着一个道姑,出去修仙行道,一去就有八九年才回来的,故重修理这个庄子。先前庄上也就弄的七零八落,自他回来后,库也满了,仓也满了,又置了好些田亩。你说能干不能干?"那些闲人道:"既是这样富贵,怎么把个好好的王庄,又改做道院?两旁的房屋,一边改做尼庵,一边改做僧寺,这是什么缘故?"那小工的道:"我也略听得说,这王爷已经死了。"那些闲人道:"王爷虽死,他究竟是金枝玉叶,为什么要做女道士?这个里头只怕有些缘故。"那小工道:"这个连我也不知道了。"那些闲人也就渐渐散了。
那知这些人里头,有两个坏鬼在内,一个是姓詹,名德著,是个外路人,文不文,武不武,惯做混帐讼师的。又一个姓倪,行二,绰号叫泥里鳅,也是外路人,惯替这混帐讼师跑腿混饭吃的。他两个都是冒失鬼。那些闲人在那里议论王庄这些情事时,他听了下半截,回到下处,就同这泥里鳅商量起来,说这王庄上这样排场,岂没有百十万银子?我们何不纠合些人来,去打劫他。泥里鳅道:"我听见这些人说,他家流贼去打抢过两三次,都打不进。又听见说他家个个好武艺。若去打劫,枉送了性命。"那詹德著道:"既然不可明取,只好行个魇魔法,将他一家人都弄病了,少不得要请医调治,那时我们弄个去通风,叫他请我去医治,我将魇魔法解了,必然要谢我,少说些也有两三千两银子谢仪。"那泥里鳅道:"如果这个法子灵,少不得也得些谢仪。但要两三千两,恐怕未必。"那詹德著只低着头想,忽然立起来,将桌子一拍,大声的道:"在这里了!"倒把泥里鳅吓了一跳,道:"什么在这里了?"那詹德著忽又大笑起来,道:"我想一个奇策是这里,这不是三千两千的事了。"倪二道:"便怎么?"詹德著道:"你方才不听见那些人议论他家,说王爷虽然死了,他还是个金枝玉叶,为什么要做女道士来?其中必有缘故。我们就把这三句算个题目,再细细的做起一篇大文章来,若不送我三五万两银子,我能够叫他们抄家问罪。"倪二听了,又想了一想,道:"哦,这题目还想得可以,但你这文章如何做法?你先把大意说把我听听,我虽不通文墨,然臭棋肚里也会摸出仙着来的。"詹德著道:"也罢,我把大意先说把你听。听他彰演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