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当,千万不要费心。"那老的道:"也不成什么,无非坐坐,说个闲话,省得寂寞。"瑶华正要劝酒,那老的已立起身来告止,瑶华又留坐吃了一杯茶才回去。遥华送出便回,一夜无话。次日午后,那边令他寡居的女儿来请瑶华并这两个新人过去用酒。瑶华接进来谢了,请她坐下道:"既承盛意,我自然要领情的,她们不消了。"那寡居也就依允,催促起身。瑶华遂入房中稍为修饰,加上外罩大衫。阿新、三姐跟着,一同到后堂来。那老的早在庭前等候相迎。瑶华一到,十分恭敬,礼毕献茶,又论些家常。只见那媳妇同这寡居出来,拜见了,就摆上菜疏,请瑶华坐了,仍是他们三个来陪,劝酒送菜,殷勤倍至。忽见那男的寓主人,扶着一个病人出来,跪下叩头。那男老儿道:"这是二小儿,因染了一种怪病,一切细底拙荆自当奉告。我知娘子非凡人,可以有法处治,务望救他一命,也是娘子积德。"那瑶华三不知的立起身来,忙忙请起,那男的老儿说了这两句,也就扶了进去了。大家仍请瑶华坐下,瑶华不知头脑,遂细问那老女人是何缘故?据那老的说道:"这个二小儿,今年尚止二十二岁,三四年前,偶然出去闲游,想来少年性情,据他说,途中遇见一个美妇人与其同路,两相问答,就在田野中成了好事。知道他未有家室,情愿随他,遂一同回来,藏于室内。我们一家初不知道,那知日渐瘦瘠,竟成劳瘵。我们再四盘问,方才晓得,我们一家人都不能见,遣之不去,并深恨二小儿将他实情说出,时复诟詈。二小儿不与同寝,他又能于梦中与之交合。这几年始终病体恹恹,不能出外生理。前日娘子们来赁居,那怪物再四叮嘱,不许容留。二小儿不睬他。及娘子们进门,他就恐惧异常,辄思藏躲,因知内堂房舍狭窄,没有可躲之处。看他坐臣靡宁,只得携了些零星物件逃避。临去时指着二小儿道:"你不听我话,少不得来结果你的性命。忿恨而去。故知娘子非凡人,若娘子们去后,这怪物必来图害,务必要求娘子们救他一命。"说罢流泪。瑶华笑道:"那怪物既然去了,恐亦未必再来。然我并无拿妖捉怪的武艺,如何搭救?"那老的道:"我们何敢必定要娘子捉拿?看那怪物的光景,必有可惧之处,娘子不能,尊使中必有能人,亦望吩咐一声。若能追求踪迹,灭去根株,二小儿才得生活。"说罢,立起身来要拜求。瑶华连忙阻止,道:"且待回去商酌,若可以为力,断无不尽心之理。"
这三个都谢了,然后殷勤劝餐。瑶华因有此事在心,亦即告止。散席而回,卸去衣服,便悄问阿新道:"此妖你可能除他么?"阿新道:"据他说来,这怪物不待我们入门,心已惧怯,亦非大有法力者。不必我去,只令桑二略施小术,可以制缚矣。"瑶华即令阿新传知桑二,令其收除。阿新去了。瑶华酒后醺醺,横躺于炕上,不一会阿新来房对瑶华道:"桑二已将此妖算出,乃是黄河鱼精,尚不成气候,容易收除。他现在房中作法。"瑶华道:"他施什么法儿?"阿新道:"他把个面盆盛了水,在那里念咒。他说先要钉住他,俟钉住之时,用桑木剑便可刺死。"瑶华道:"必与他们些效验,才能放心。"阿新又去说了。
瑶华不觉沉沉睡去。桑二这边,已用法术将鱼怪刺死,同了阿新来报瑶华知道。只见瑶华睡梦中号啕大哭,阿新恐其梦魇,忙去轻轻唤醒,又与他拍着肩背,遂渐渐醒来。桑二便问瑶华道:"公主为何如此?"瑶华睁开了眼,喉咙里还哽咽不止,三姐已烹了茶来,阿巧也来了,瑶华饮了茶,才觉苏醒,便道:"此梦不祥。"众人都问做的什么梦?"瑶华道:"我睡去时,似乎又在路上,见四境荒凉,人烟断绝,已觉凄凉之极。不知怎样的,模模糊糊又到了一处,也不知是什么处,但见上面摆着祭具,自顾身上,穿了一身重孝,在那里哭拜。我如今想来,要穿重孝,除非王爷有些不妙,才穿得上身,可怜我王爷,只生我一个女儿,虽然留个替身在那里代我,何如亲骨血在眼前的好?"
说罢又哭。众人道:"此是梦寐之事,难认真,公主休得如此。"三姐道:"梦中事是相反的,梦凶则吉,或者王爷又受皇上大恩典,正在那里欢喜,你倒反去诅咒他了。"瑶华听了这番话,方才止哭,遂问桑二拿妖之事如何?桑二道:"已刺死在黄河滩上,约莫离这里不过四五十里路,叫他们沿滩寻去,自然有得。"瑶华也觉欢喜,遂令阿巧去报知寓主人。其时已有二更多天,瑶华又吃了些夜宵,才解衣而寝,留三姐伴宿。次日起身,听见寓主人家中言笑喧哗,正不知为何事。膳后,寡居来道谢,并言今早在黄河滩上寻着一个白鱼,胸口有一道剑伤,死在那里。昨日你们那位来报知,已除怪物,说在黄河滩上。今日寻着,想来就是此物了。我父亲竟叫人抬了回来,好大一个鱼,约来有整百斤重,现在我们堂中,请娘子过去看看。
"瑶华听了,倒觉稀奇,遂同阿新、三姐走过来,看那死鱼。真个粗大如猪身,长有五六尽,仰卧在堂中。果见胸前有剑痕一道,而胸之两旁,隐隐高起,宛如妇人之乳,看之肚下,居然有阴,与妇女无二。据那老妇人道:有人说这鱼肉甚好吃,且可疗病人之疾。瑶华应答了几句,略坐一坐,即理回转。又住了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