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是总花神,他的香更香了。”说得众人都笑起来。韵兰笑道:“痴丫头,你去叫佩镶来。”月红笑着走开,寻佩镶。去了一回,同佩镶过来,玉成、莲因、萱宜等都已散去。惟秀兰、文玉、凌霄在那里吃饭。吃毕也就分散。佩镶一面吃饭一面告诉雪贞,寒碧庄的房间多已收拾妥当。现在我要到公塾里干些公事。三点钟请同月红妹子,领了先到公塾里望望秋鹤。莲因、玉成三位,走过绿芭蕉馆,顺便去看一趟白姑娘,我再和你到各处去玩。雪贞点头。佩镶去了雪贞又与韵兰谈了一回伯琴、秀兰的亲事。到了三点钟,便与月红去了。走到绿芭蕉馆,想着从前和金幼青在此地弹琴和韵静坐纳凉,而今物是人非,幼青在洞庭湖溺死,曾不几时,人天路隔,不觉欷?[起来。走进里面萱宜含笑出接坐定。琴娘送了茶,雪贞问问近来园里情形。看萱宜的神气有些幽怨缠绵说不出嫁杏愆期的苦恼。谈了一回,月红催着同赴花神祠,在三处敷愆了一回,再同佩镶到坐晚亭去看落叶。徘徊良久,回想碧霄等在园时看荷赏雪的热闹,现在觉得时迁境过。风景全非,大有化鹤归来之感。感叹良久,仲冬天气转瞬已晚,漱药?Q桐华院,不及去了,便回到华?N仙舍吃了夜饭,又到延秋榭去看文玉,不免又想着珊宝,感叹一回,方回寒碧庄安睡。次日起身,午后方到漱药?Q、桐华院去了一回,凌霄新得松江四腮鲈,便留雪贞夜饭。去请韵兰、秀兰、文玉、萱宜、佩镶等,惟萱宜、文玉、佩镶来了,带着月红。雪贞想着柔仙,无限心事。佩镶、文玉谈起诗社来说:“现在人数万不能齐了,趁姑娘在此要想去请了燕姑娘就是这几位,再开一社。”雪贞道:“言为心声,我这个景况,那里还能想得出一字,连琴也从未弹过。况且我住了三四天便要去的。要续兴诗社,将来等我长住在园里再和你们做。”佩镶听他的话,也不相强。
  凌霄兴致尚好,乘着酒兴舞了一回剑比以前越发精了。初更时后,众人方才别了凌霄,各自回去。雪贞等四人回来,佩镶、月红到幽贞馆,文玉到延秋榭,雪贞自回寒碧庄来。到了雅素堂,见韵兰正与秀兰谈什么呢?秀兰垂了头,颊上微微春色,见雪贞过来,韵兰便不谈了。因问道:“夜饭吃了么?”雪贞道:“吃过了。同文姑娘、佩姑娘、月红妹子一同回来的,他到你屋里去叮”秀兰道:“今儿韵丫头说到我这里吃夜饭。我做了炸黄鱼、蟹羹,想请你,后来知道你有鲈脍吃,遂不好留你。鲈味如何?”雪贞笑道:“还好。”韵兰道:“这个时候,怎么还有鲈鱼?”雪贞道:“大约养着在那里的。”秀兰笑道:“你不要说门外话,鲈鱼不能养的,网起来了,活活的用谷壳拌着,卷在白布袱里,寄到别处去。”韵兰道:“大约也是偶然得的。”说着只见伴馨走来,请佩?Q回去了。原来是秋鹤要添补寒衣,开了细账,所添有限不过,韵兰批准了。次日,雪贞又到韵兰屋里,见韵兰在幽贞馆,据案执笔,批点什么。见了雪贞,便叫请坐。雪贞笑道:“你只管治正,我来监督着。”因问批的什么东西,说着大家坐下。韵兰笑道:“秋鹤要刻骈文,这是他从前寄给我的信。文体虽不甚可高,然不可不刻。我便替他搜出来,圈点圈点。”雪贞看时只见上写着:兰栽别畹,偷瞒出谷之香,燕改新巢稳护栖梁之侣,轻负冬郎之约,笺不裁鸾,频牵秋客之魂。书空盼雁,兹者莲房坠粉,枫寺铺丹,怯旧梦于房栊,警新凉于刀尺,读永叔明河之赋,最恼寒蛩。忆放翁团扇之词,难传灵鹊。窃惟主人玉清仙骨,琼海愁身,撩绮思于人间,种情根于天上。固宜鹤林跨座,凤藻司书装成七宝楼台。香王供养,宠贯六宫粉黛,仙侍追随,而乃孽海啼珠。尘天委璧,斗浓姿于金屋,嫮态空留,写韵事于瑶华,芳情渐歇,娉婷芍药。红绢少女之春,憔悴芭蕉。绿惨小鬟之影,绪如丝乱。心费珠圆,谁怜倦鸟。无依终苦,春蚕自缚。纵使绛云护久,女木能贞。可堪明月,缘多神仙将老,而况汪伦情重,苏蕙才丰。花蕊宫中,璞犹待价。茜纱窗下,琴少知音,徒教秋色,迷离娟娟独立。最是春风狼藉,处处相思,琵琶贻老大之愁,钿?Q负长生之约,沈珊有海种玉何田。
  此则满地萍根,感美人兮迟暮。一天絮影,念才子而萧条者矣,废祖帐鸿忙,离亭燕倦,每作扬州之梦,难忘海上之盟,乞留鸳牒三千。枉想迎来桃叶,浪费龙头十万。终难聘到梅花,然而印皓月于肠根。望彩霞于眼角,痴暮自笑么凤犹牵,每将螺黛三升偷描蛱蝶。安得蛮笺十幅,遍画鸳鸯所期。孔雀楼高,牵牛星炯,雕盘红豆永发。年年油壁,香车争迎,小小寄珍重。
  三生之字休教,阶药风翻,借通明几日之阴,要护海棠梦稳。
  雪贞笑道:“宋元之笔,然一往情深。看他的意思,终想要你,枉想迎来桃叶,岂不是念念不忘么?又说终难聘到梅花,他这一种求之不得的光景,也明知你不肯做夫子妾,所以他说这些话。”韵兰微微一笑,雪贞道:“你莫笑,我虽无离娄之明、饰旷之聪,秋鹤的意思我还不难猜呢!”因又叹道:“你们身子未定,倒还好,如我这人,真是不可救药了。”说着眼圈又红起来。韵兰道:“何必提起心境呢?”雪贞道:“我是为你想,年纪又到了,秋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