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从众人的兴。若只图性懒推诿不做,这便是赏荷请酒,与诗社的名义不合了。”说着,只见幼青那里新用的大丫头孟云绡走来,笑说道:“庄姑娘在这里么?
  我们姑娘请你去,白姑娘、舜华姐姐都在那里。”又见了莲因在这里,因笑说道:“姑娘还叫我请师太呢,一同去弹琴。今儿到巧,一同去罢,省得我走一躺了。”雪贞听了就先同莲因去了,秋鹤笑道:“物以类聚,好了这个,自然会知己的。”喜珍道:“舜华是谁?”韵兰道:“湘丫头的人。”喜珍想了一想道:“嗄,想着了,就是那日替太太掣筹的。吓,他能操琴么?”
  秋鹤道:“他新学呢!”喜珍笑道:“毕竟几个上等丫头好,肯向上,人也规矩,本领也肯学,韵姑娘的佩镶,何等用得?”
  秋鹤道:“现在进来的侍红,何尝不好?就是秀兰那里的级芳、珊宝那里的玉怜,都是上等出色的。”喜珍道:“说起这等大丫头,真是有好的呢!不要说别的,兰生那里的秋霞裳姑娘,呵呀,真正人家的千金小姊,都不如他呢。”韵兰笑道:“我想起来了,这日,也想个法去请他来。”侍红在旁边接口道:“廿四这日,他到雷祖殿烧香,说本来要到园里头看我,我就留他。”
  喜珍道:“极好,你就陪着他到延秋榭罢。”韵兰想了一想,便道:“好似玉怜同他结拜过姊妹。”侍红笑道:“不是玉怜姊姊是他的远房表姊妹,结拜的是级芳、舜华两个姊姊同我一起的,还是今年三月底的事呢!”韵兰道:“更好,你们几个人留了陪他,不要放他走。程太太交给我的花神单,他也是有名的,恐防阳姑娘还要照相呢!”说着,忽见碧霄那里差人来请喜珍去,喜珍便走了。
  时过晌午,韵兰就留秋鹤在幽贞馆与侍红三个人一同吃了饭,秋鹤看韵兰替拟的一段花神祠骈体碑文,商议了一回,佩镶也回来了。天气颇热,韵兰道:“新德轩假山洞里阴凉,我们到那里去?”秋鹤道:“你要洗澡么?”韵兰道:“不洗澡也好坐坐,我要问你话呢。”说着,就一同进来,到了清凉别境。
  果然酷热都消,韵兰坐在一张小凉榻上,秋鹤坐在洗澡的石床上,佩镶立着笑道:“果然凉得很。”韵兰道:“你和双琼姑娘商量好没有?”佩镶笑道:“都妥当了,我就在那里吃的饭,这回子我要写字条儿去,知照各处呢!”韵兰道:“好,你就去写罢。”佩镶笑着回房去了。
  此时侍红叫了两个小丫头到幽贞馆外边去洗竹子去,韵兰自己睡在小石床上,把香藤席衬着,见左右无人,笑问秋鹤道:“你刚才当着莲因说爱我服我,我要问你,到底怎样服?怎样爱?到得说说!”秋鹤笑道:“刚才当了他,怎么好说?”韵兰笑道:“现在没人,好说了。”秋鹤道:“任凭差遣,水火不辞!”
  韵兰笑道:“这是多情人的作用,不足奇。”秋鹤道:“以身相报,虽死不辞。”韵兰笑道;“情之所钟,义夫烈妇,尚能忍而为之,不足奇。”秋鹤道:“我前回说过的,我身上的一肌一肤一毫一发都充实爱你的挚意。”韵兰笑道:“这是爱之体,不是爱之用,我要你说爱的用如何?”秋鹤道:“无非上项说的以性命相许。”韵兰笑道:“太甚,你既死了,便不能爱了。”秋鹤道;“焚香叩拜,如何?”韵兰笑道:“还要深一层。”秋鹤道:“如臣之事君,子之事亲,如何?”韵兰笑道:“还要亲近些。”秋鹤笑道:“自充厮贱,亲涤溺秽,如何!”韵兰笑道:“亲近则已亲近,还是平常!”秋鹤笑道;“我再想不出别的了,你要自己说罢!”韵兰笑道;“我现在有一件事差你,你肯办到了,方算是真爱。”秋鹤笑道:“你请说!”韵兰吃吃的笑起来,秋鹤道:“为什么又不说了?”韵兰笑道:“难呢,你且把耳来,我同你说。”秋鹤笑着走过去,韵兰也笑着向秋鹤耳上低低的说了几句,秋鹤笑道:“题目虽然太难,我且学着。”韵兰忽又想起一事,便向秋鹤道:“你先把山洞门检上,再进来和你说。”
  秋鹤果然去闭了门检好进来,韵兰笑道:“你且坐着,等我睡一回子叫你!”说着,便闭着眼躺着打盹,不知韵兰说的什么话,秋鹤做的什么事。不好拟议,姑且不表。
  到了廿三这日午后,兰生先来到幽贞馆,韵兰命同秋鹤、佩镶督人收拾秋榭,上面装着两个大风扇,四个机器西洋风扇箱,地上龙草席的地平,香牛金漆皮的椅垫。靠窗一排十六张簧式藤椅,十二张小杨妃藤榻。檐下两边一排十几张小阢,露台上张着一个元纺白花大遮阳,石栏杆把水来细细的揩干净了,放着十几个花鼓式的细磁凳。当中一只大理石的长横桌,稍里一只白石大圆桌,也放着几个雕漆青州竹叶石面嵌螺杌。
  荷花荡四只船,一律装好,每船在外边找了四个驾娘。采莲船里也一律装了遮幕,放着几张琴桌,琴桌上预备了几张琴。韵兰的瑟也取了来,以备奏技。其余如洋琴、萧笛、鼓板、刀剑、文具,通预备了,窗口外面放着一张西洋弹子台。寒碧庄地方,韵兰请秀兰代收拾。延秋榭对面流杯亭西面钓月榭,也一律用了遮阳。大理石桌石床石凳,诸事妥洽。韵兰都去看了一回,已无异议,心中窃喜。向秋鹤等笑道:“你们办事勤能,当记大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