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再一桌呢?现今从西首席上排去,到东边席上。里面从上桌到下桌,你们看我先饮令杯,然后掣签。你们也要先饮一杯再行掣签的。”介侯道:“我们索性大家各饮一杯,免得掣筹时再饮。”
  佩缓道:“也好。”于是知照里边请珊宝姑娘监饮,各照一杯。
  这里佩镶方自掣筹,只见签上写着:
  小红,眼底空留意,○自饮一杯。能说急口令者免,携俊仆美婢带色巾花中者饮。
  佩镶把枝牙筹插在另一个筒里,便念急口令道:“散心散心,走上第一个。亭台上一张琴,桌上一卷经。操罢一曲琴,念完一卷经。南无观世音。”共急口念了十八遍,第二遍是两个亭,两张琴,两卷经,次第排下至十八为止,差者仍饮,佩镶幸而无差,免饮。兰生、芝仙、双琼、碧霄、幼青皆有色巾,各饮一杯。兰生、双琼、碧霄携有美婢,多饮一杯。韵兰、珩坚、柔仙、珊宝、秀兰、素秋、湘君各有美婢,兰生、芝仙有俊仆,也饮一杯。这回兰生饮了三杯,兰生道:“了不得,这样子喝,总要醉的。”佩镶笑道:“谁教你犯了许多?”伯琴笑道:“醉也不打紧,替你受唾就是了。”佩镶啐了伯琴一口,仲蔚掣筹,众人看后,还传到里面看,再交出来插好,以后每掣一签,六席中必传观一遍。仲蔚掣的是:香菱,世间草木是无情,犹有相兼并。○此后有掣得宝玉、黛玉、湘云者,多饮一杯。
  同年,同谱,好吟,及脱衣解带者饮。
  外边伯琴、友梅二十七岁同年,里边韵兰、珊宝、秀兰二十三岁同年,湘君、凌霄二十二岁同年,玉田、喜珍、文玉、月仙二十一岁同年,幼青、柔仙十六岁同年,珩坚、雪贞、霞裳、佩镶、芝仙十七岁同年,双琼、兰生十五岁同年,秋鹤、芝仙同谱,皆各饮了。韵兰、秀兰、珊宝、湘君、碧霄同谱,柔仙、凌霄同谱,佩镶、倚虹同谱,俱饮了。秋鹤解带,兰生脱衣,文玉在那里缚鞋带,也罚一杯。交令,友梅掣签,众人看时,平儿,我做夫人便做得过。○带金镯锁钥,及与己同庚者饮。
  惟佩镶、伯琴饮一杯,里边除二位太太、珩坚、双琼、素秋不带金镯,其余都饮一杯。连碧霄之婢倚虹、韵兰之婢霁月、珩坚婢暗香、柔仙之婢俊官、珊宝之婢玉怜、素秋之婢绿香、秀兰之婢小碧、湘君之婢舜华也都带着金镯,珊宝勉强要他们饮。霁月笑道:“这是席上人的令。”珊宝笑道:“我不管席上席下,但带金镯的必要饮,不饮把镯子退下,送给我。”倚虹道,“令出惟行,也强不过了,霁妹妹饮了罢。”霁月笑道:“无名酒我是不饮的。”倚虹道:“你们不饮,我来替你们饮。”就一起饮了三杯。珊宝笑道:“好妹子。”那边舜华道:“剩这两杯,我来饮。”珊宝道;“你两个人好,大家不要立着,坐到我这边来,替我监令。”遂命人移了两个小方杌排在自己旁边,叫他二人坐下。程夫人、顾夫人笑道:“这两位姑娘,毕竟生得体面。”珊宝向倚虹笑道:“如何,我一抬举你,太太便赞你了,还不去敬一杯酒?”二人果然走过去敬酒,两位太太笑道:“姐姐们莫客气,到不敢当了。今日没得东西送你,我们自己搜搜看!”于是程夫人送倚虹一枝翠玉簪,顾夫人送舜华一注鲛绡帕,二人谢了归坐。外边芝仙又掣了一枝签,上注着:胡氏,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续弦、初会、新客、新婚者饮。
  芝仙、珩坚、霞裳各饮干,黾士掣了一枝,传与众人看云:邢岫烟,犹是怯衣单。○服旧衣,有贤内助,及袖大者饮。
  席中贤内助秋鹤、芝仙各饮,姑娘们大袖均不算。介侯接令掣,签得的是:芳官,年纪小,性气刚。○同姓,装醉,辞酒者饮。再辞罚大杯,不准代饮。
  外边知三、友梅、兰生、芝仙、伯琴、仲蔚、黾士饮,里头洪素秋、孙雪贞、顾珩坚、欧阳双琼、史月仙、谢湘君、谢珊宝、金素雯、金幼青饮。饮毕,佩镶道:“东席首坐掣筹。”
  于是秋鹤掣筹一枝,一看是:
  傻大姐,小孩儿口没遮拦。○能言,及说新闻者饮。
  众人笑道:“他现今有些傻,便掣着这枝。”佩镶道:“外面知三、伯琴、萧云能言,里头珩奶奶、喜奶奶、珊姑娘、霞裳姐能言,各饮一杯,我家姑娘饮半杯。萧云同雪姑娘说新闻饮一杯。”萧云笑道:“我并不能言。”佩镶道:“你言语圆和,不得罪人,不是能言么?”萧云只得饮了。掣签,看云:侍书,启未唇语言的当。○发科,好书,作教读西席,习刑名商务者饮。
  佩镶笑道:“你说不能言,这回子可怎么说?”萧云也不置办。外面能书者,知三、黾士,里面韵兰、秀兰各饮一杯。
  燕卿笑道:“佩镶也要饮一杯!”佩镶笑道:“我不能写字!”秀兰道;“你的字也算难得了,饮半杯罢。”佩镶只得饮了半杯,伯琴掣签,乃是:龄官,知音者芳心自同。○席中能作乐者饮,知琴者倍饮,同年,同乡,同寅,同门者饮。
  雪贞、幼青、伯琴陪饮,韵兰瑟、湘君、凌霄、霞裳箫,友梅笛,幼青、玉田洋琴、凤琴,柔仙箜篌,素雯、文玉琵琶,均饮。知三掣签众人看时:刘老老,真是积世老婆婆。○自饮一大杯,能说故事新闻,或笑话者,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