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专,求妹妹饶我这遭,以后不敢了。我给妹妹陪罪。”说着打了一个千,不提防,脚下一件东西一挡,几乎栽了一跤,引得双琼笑了,说道:“天报天报。”兰生红着脸笑说道:“好了,妹妹恕我了?”双琼笑道:“也未见得。”兰生道:“现在闹红榭要成立桃花社做诗,他们已经议定了,要请妹妹同大姊姊去。他们冶秋嫂子同雪姊姊、喜姊姊都要请过去。我们男客在外院里,你们在意春轩,妹妹务必要去的。”双琼笑道:“我是不会做诗,也不能作主,你们去闹罢。”兰生道:“我来同寄母说了,请妹妹去,我替妹妹捧砚,你去不去呢?”双琼笑道:“你捧砚,我也当不起,到这时候看我高兴罢了。”只见明珠进来说:“姑娘早些睡罢,这几天病方才好些,离了药罐儿,还是这么深黄昏的做这个,一回子又要嚷心痛了。少爷、奶奶已睡了,兰少爷也好去睡了,太太等着你呢。”兰生看双琼自造的哑钟上已过十二点,说道:“也好睡得了,妹妹也去睡罢。”于是双琼把图样收拾收拾,携了灯,出了机房,同明珠回房。兰生也到程夫人房中去睡不题。
  次日芝仙果然先把这事禀明母亲,说十六日要到燕姑娘那里去看桃花,冶秋嫂子也要去的,请母亲带着妹子同媳妇儿去。
  程夫人道:“别地方还可以去,他们的地方,有客人来呢,我们去了,倘然撞着客人,倒是笑话。”兰生道:“这一日闹红榭的客人,除了我们几个熟人外,其余一概回去,只要求太太赏光,听说是苏韵兰做东道呢。”程夫人道:“他不接客人还好,这日倘然没事,我就带他们去玩玩。究竟比到园子外边去玩好些。你们去问吴太太去不去,约他一约。”芝仙、兰生大喜,兰生便到素秋处,恰值佩镶也在那里,央他去接孙奶奶、雪姑娘。兰生笑说:“欧阳太太已经答应了,这日也要来的。”素秋道:“我们太太恐怕不肯,你们去同他说。”兰生道:“寄母特意叫我来约姑母的。”佩镶道:“你进去说。”兰生笑着去了,一回子又来,笑道:“姑母也答应了,叫我去打发轿子接喜姊姊、雪姊姊去。”佩镶亦喜,遂同兰生到燕卿处,同他说明借用一天,当由姑娘署名。燕卿岂有不肯之理,也应允了。
  二人感谢之至,回到幽贞馆,到佩镶房中商量,拟起小启的稿子来。那请帖已是隔夜写好的了,这回子再加上欧阳太太、吴太太两副。喜珍、雪贞听得伯琴、仲蔚都在那里,男子无非至亲,便是秋鹤、介侯、友梅虽然客气,也是几代世交,相见不避的,你想女子深处闺中,丈夫老兄请他游玩,又是至亲相聚,又是内外隔绝,岂有不肯的道理。到了十五早,兰生已把轿子打来,请他入园。二人就妆束一遍,喜珍带着丫头翠红,雪贞带着丫头抱玉,上了轿。一径到绮香园,从新公馆大门进园,径到天香深处,喜珍见了母亲,雪贞见了姻亲母,又各与素秋相见了,亲戚姊妹谈了一回,再到程夫人那里来请安。恰值珩坚、双琼都在房中,又彼此问了好。青年姊妹相见,亲爱自不必言。芝仙在文玉那里,兰生赶了过来,手中拿着五份请帖,一个邀启,笑嘻嘻的说道:“两位姊姊到这里来,我好找呢。刚才派来请帖,要我分发,你们那里连姑母的四份我送去了,他们说方才到这里来呢,我把请帖搁在那里,邀启上都替你们写了到字。这五份请帖,两份是芝哥同我的,三份是寄母同大姊姊、双妹妹的,这个启也要请大家看看。”喜珍、珩坚笑道;“兰生真胡闹,这么不关照我们,你就写到字呢。”双琼笑道:“我们明儿偏不去,横竖‘到’不是我们写的,看他怎样?”雪贞道:“明儿同姊姊游龙华去。”兰生道:“罢哟,就算我是专擅,也是知道你们的意思都肯了,方敢替写的。这么着,我去叫他们重写出来,请你们亲写到字,如何?你们明儿要玩龙华,我是不依的。”程夫人笑道:“呆孩子,他们是玩你呢,着急到这个份儿!”兰生道:“寄母,你不知道,他们因我专主,同我怄气不去,我不是丢脸么?”双琼笑道:“这回子为何你把这个帖儿小启拿在手中,不缴上来呢?你不给我们看,真个不去。”兰生方把启帖送上,众人先把帖子展开,上写着:二十日千刻闹红榭赏花结社薄治花尊恭请莲舆责临一叙。
  苏瑗裣衽
  恕速早降。
  男子的帖上写着二十日午刻闹红榭赏花候教,其余也与女请帖相同。珩坚笑道:“韵姊姊到雅得很呢。”雪贞道:“看这个启说的什么。”兰生道:“你们快些看了,就交出去,他们还要去请别人呢。”双琼道:“我来录出来。”喜珍道:“我来录后半段。”于是大家到书桌上写出来,便把原底交出去。里边众看录出的启文云:夫惠连秉烛觞咏,问檐角之寒梅,锦囊学步。大抵名流清兴,绣阁真才,每行乐于良时,或联芳于暇日,而况尘中苏李雅有高怀,天上萧鸳皆知。官韵当此仙都萼绽,露升霞浓,平添三月韶华,酣写十分春色。是宜结金闺之侣,赓白雪之吟,特备琼延,先除花径,伏愿美人公子分斟,浮白之杯红袖黄衫,共悦踏青之。驾莺花红玉,辟冰雪之聪明,中帼相如,竞风流之才调,用修短句。恭迎诗仙莫吝前驱致贻后罚桃花诗社公启珩坚笑道:“这个启还做得新鲜,我们倒要去赏光呢。”雪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