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以黾士又碰了这个钉子。及老妈子把诗拿进去看了,倒也赞了几句,老妈子说我叫他初九来,不知姑娘见不见。韵兰也不言语,既而特去请碧霄过来,谈了一回,把这诗给碧霄看了,谈了一回,碧霄被家中叫回去了。次日,碧霄复来,替仲蔚一班人介绍,说这位洪黾士是冶秋的内兄,必定知秋鹤的信,况且他们大半都是秋鹤朋友,姐姐你该早见他才是。韵兰道:“今也未迟,我就做一首诗通箍儿请他,叫他有一个来一个如何?”碧霄也笑了。韵兰当时便自做了一首五古,写了一个请单,交给碧霄,初八日湘君进屋,又忙了一天。那碧霄回去,连忙差人送到仲蔚店中,各人接着了,初九日陆续到绮香园来。此便是全书枢纽交接之处,以后如何,下章再表。
第二十三回
群公子小叙幽贞馆女才人大治绮香园
初九早,仲蔚、黾士、友梅、伯琴同到绮香园,已有管园人在那里伺候。问了姓名,便招呼丫头领进,方穿过花障,只见知三、平叔同着一个丫头走出来。友梅笑道:“你们长脚猴子,怎么要紧跑到前头来,好似没见世面似的,怕他笑话。”
知三把大指伸子一伸,笑道:“内城府头等名角,你们进去须好好儿见个礼,我们先过去,看碧霄的屋,现在要去看湘君去呢。”说着小丫头领着到那边去了。伯琴也不管他,随了方才的丫头进来,绕着回廊,过了花障,只见芭蕉数百棵,尚未有叶。其内一带花墙,后面修竹千竿,迎着风飒飒作响。众人不走进,由着花墙一迳向北,过了一条曲折廊,向北数十步,廊尽处,又是花墙,上开一门,上书四字,曰华?N仙舍。方入门来,只见一个大侍儿笑迎出来,说道:“里面坐罢。”伯琴一看,笑道:“你可是佩镶?怎么在这里?”佩镶便把入园之事告诉了,一面命领进来的丫头去报知姑娘。众人跟了佩镶进来。佩镶道:“姑娘在里边看他们做菜,你们在幽贞馆请坐,他就下来了,”又叫珠圆砌茶。便有一个侍儿出来了,仔细一看,大家不觉惊异,原来就是那天花圃子外边折梅的侍儿,仲蔚想道:莫非那日所见的闺秀,就是韵兰么?黾士也想那日所见就是韵兰,怪道他负这样重名,我等赏识到底不差,如今也可以开开眼界了。正想着,忽见介侯也到。于是一面接珠圆的茶,一面立起来同介侯说了几句话。介侯把珠圆看了一看,笑道:“姐姐,你初六这日不理我们,今朝要评个礼。”众人笑了。珠圆又转身去砌了一碗茶,送到介侯处。介侯就摸他的手,笑道:“姐姐可是叫珠圆么?”珠圆笑道:“你们何以晓得?”
黾士笑道:“好姐姐的芳名,应该要晓得,不晓得就该死了。”
那边仲蔚又同佩镶讲话,讲到兰生,眼圈儿就红了。佩绍道:“我到这里,就是碧霄姑娘荐的,姑娘待我真好,不过不教我跟出去。那一天一个客人说起,方知道顾老太太千年,我就知兰生不能出来了,不知道府考可以去不去?”仲蔚道:“他孙子不过穿二十七日,过了二十七日,就可以考的。现在老子家,又是七里,等他姐姐喜事完了,我同他来。”佩镶笑道:“多多谢谢!千万不要忘怀!”说着,小丫头送了热手巾,伯琴向佩镶笑道:“现在喝过几回酒,酒量想必更好了。”佩镶笑道:“通是你不好,今朝同你算帐!”伯琴笑道:“好好,等素雯来了一同算罢。”那边介侯、黾士也只管同珠圆说话,问姐姐几岁,你姑娘几岁,说着,只见又来了一位姑娘,请问了众人姓名。众人也就请教芳名。珠圆道:“他叫小兰,姑娘新用的。”黾士方欲再问,只听里面帘笼响处,报道姑娘出来。众人起身,一看,果然就是那日所见的邂逅重逢,心里愈加敬爱。
看他上身穿着品蓝织金大?d字闪缎猞猁狲宽袖紧身皮袄,元缎五道头月华带,元缎衣边蜜色小围鹤宁绸貂鼠青莲阔缎镶管元缎月华带散管裤,元绉百褶裙,蓝缎满金小弓鞋,三套时式堆云髻,蝴蝶穿翠珍珠花,斜插着一枝嵌宝金簪,嵌宝珠过桥金押发,耳上一对嵌珠金环,右手上两只錾金镯,一只晶圆珠穿镶宝镯,仍是两三个嵌宝金约指。脸上并无脂粉,觉得庄雅端凝,雍容华贵,比前日所见,又是一种风流。跟出来两个侍儿,就是那一日所见的,彼此相看,大家惊喜。众人就坐后,韵兰先说道:“有几位好似前日邂逅过的,岂料今日再见,真是有缘。”因一一请问姓字,又向黾士笑道:“大作极佳。”黾士笑道:“信口哦吟常防齿冷,反蒙赞一佳字,真是不虞之誉。”
韵兰向仲蔚道:“碧霄妹道及足下是文玉妹子的相好,说是一往情深,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仲蔚道:“渴慕芳徽,进身无计,乃碧霄一言之介,便蒙折简相邀,幸侍妆台,曷胜侥幸。”伯琴道:“闻得姑娘瑟法精通,得暇可否请教?”韵兰笑道:“偶观瑟谱,并乏师承,安敢当精通两字?勿嫌污耳,尽可献丑。”
知三道:“拜读大作,典雅清新,苏锦谢盐,五体投地。”韵兰笑道:“蝉琴蚓笛,岂足言诗,诸君坛坫雄才,得暇还求指教,妾虽风尘贱薄,颇爱名流,幸勿谓路柳墙花,不足当雅人青睐也。”因又问友梅道:“阁下是否与那位舒老爷同宗?”友梅笑道:“虽是同宗,已是去题千里。”黾士笑道:“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