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嘱咐赵云叫他带领五百名亲兵,到城外去候着,赵云受计去了。
  孙夫人进了内宫对国太说道:“夫主思念祖宗,昼夜烦恼,要到江边去祭祖,请国太的示下。”吴太忙道:“这是他的孝心可感,我的儿,你如今也是刘家的人了,他去祭祖,你应当也要随他一同去才是个道理。”
  她听这话,正中心怀,却不即应,便吞吞吐吐地故意说道:“他去便罢了,又何必要我去作什么?”国太慌得说道:“我儿,这是个礼数,哪能不去呢?”
  她微笑着答应。国太又叮咛她早一些儿回来。她唯唯地答应出来,和刘备指挥着贴身的侍女收拾细软。一会子收拾停当,孙夫人上车,刘备上马,悄悄地出城,会同赵云向南徐趱程而去。
  再说孙权元旦日大宴百官,开怀畅饮,饮得酩酊大醉,由侍者将他扶入内宫,沉沉睡去。再是众臣探得刘备走了,天色已晚,孙权酣呼如雷,还未兴醒。众官急煞,虞翻不能再待,直入后宫,着力将孙权推醒,对他说道:“主公,你可知道刘备和郡主私自逃走了么?”孙权听说这话,将酒吓醒了一半,揉开睡眼,忙问道:“这话果然么?”虞翻道:“谁敢骗君侯呢?”孙权霍地起身下床,召集众谋士,商量办法。
  张昭道:“事已如此,只好着人去追回,别无他法了。”
  孙权忙命陈武、潘璋选了五百精兵,不分昼夜务要将刘备和孙夫人追回要紧。二将领令,飞也似地前去追赶了。虞翻忙道:“二将此行,恐怕不一定能达到追回的希望。”孙权听得这话,怒气填胸,将御案上的玉砚摔得粉碎,气冲牛斗地说道:“难道他们还敢不听我的命令么?”虞翻道:“并非是他们违令,郡主平日好观武事,刚毅严正,诸将没有一个不惧怕她的,她既肯顺从刘备,必然同心而去,所去之将,若见郡主,岂敢下手的?”
  孙权大怒,忙在身边拔下宝剑,呼周泰、蒋钦听令,他将宝剑交给二人,务将吾妹和刘备的头取来,违令者立斩。周泰、蒋钦得了令,哪敢怠慢,旋风似地来追赶刘备了。
  再表刘备和孙夫人走了一天,息在路侧,二更将近,猛听得后面喊声大起,火光烛天,刘备大惊,忙道:“追兵到了,如何是好?”赵云忙道:“主公!且请先行,后面的来兵,自有我去抵挡。”
  他们方才走到小芹山下,一声鼓响,一彪军从山脚下转了出来,火光中见丁奉、徐盛跃马横枪,厉声大叫道:“刘备快快下马受缚,免得我们动手。”刘备忙向赵云说道:“我们活该要送命了,你看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我们便生出翅膀来,也难飞掉了。”赵云忙道:“主公休慌,我临走的时候,先生曾嘱咐我的第三个锦囊,须到急难时方可开拆。如今到这生死的关头,且将锦囊拆开,自行有退敌的妙法。”
  他说着,在怀中取出锦囊,拆开和刘备一看。刘备忙不迭地赶到孙夫人的车前,翻身下马,扑地跪下,对她哽哽咽咽的地说道:“敝人有几句实话,到现在不得不说了。”孙夫人忙道:“夫主有什么话,只管讲罢。”刘备道:“我此番来得夫人和国太的垂爱,真是万幸了;原来吴侯不肯将夫人真心嫁给我的,不过想借夫人为香饵,钓我上钩的。如今国太不准,将婚事弄假成真,他和周瑜已经恨我入骨,你看前有拦截,后有迫兵,夫人要是不肯助我出险,我便自刎了。”
  她听得这番话,勃然大怒,忙道:“夫主且请上马,凡事都有我来就是了。”说着,叱车直出,到了盯徐二将的面前,卷帘大喝道:“你这两个狗头,意欲何为?”
  丁奉、徐盛见了她,慌忙滚鞍下马,曲背弯腰,不敢仰视,连声说道:“郡主且请息怒,我们奉着周都督的命令,前来专候刘备的。”
  孙夫人大怒喝道:“刘将军是大汉皇叔,我的丈夫,你们要想杀他,我就杀不得周瑜么?哦!我晓得了,你们这班丧心病狂的贼子,莫非知道我们要回去,你们来抢劫我们夫妇的财物么?”
  丁奉、徐盛听得这话,吓得将脑袋缩到腔子里,连称不敢,忙喝开一条大道,放他们过去。
  才行了五六里的时候,陈武、潘璋也就赶到,见了盯徐二将,忙问他们为何将刘备等放走。盯徐备言前事,陈、潘二将说道:“现在吴侯有令在此,怕得谁来,我们且并在一起去追着他们回来。”四将商议一会,便又合兵赶来。
  刘备听后面喊声又起,对夫人说道:“追兵又至,为之奈何呢?”孙夫人道:“夫主且请先行,我与子龙断后。”
  刘备引着十数个亲兵,只向江边赶去。不多时,四将领兵赶到。孙夫人娇声喝道:“陈武、潘璋向哪里去?”四将见了她,像煞老鼠见着猫似的,一齐下马叉手侍立。陈武答道:“奉吴侯的命令,特来请郡主和玄德回去。”她听说这话,不由得柳眉倒竖,杏眼睁圆,大怒说道:“这分明是你这班匹夫,有意离间我兄妹,使不睦罢了。我现在已嫁他人,今天归去,堂堂正正地禀明过国太,也不是随人私奔的,便是我的哥哥前来,也须照礼而行的。你二人意欲依仗兵威。将我杀害了呢?”
  她这番话,骂得四将哑口无言,各自寻思道:一万年,他家还是兄妹,便是和她较量起来,我们到底是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