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他便将窦娘娘的一套玩意儿,一五一十整整地说个爽快。把个章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叫一声,昏厥过去。这时将一班宫娥彩女吓得手忙脚乱,忙上前来灌救。停了半天,章帝才回过一口气来,微微说了一声:“气死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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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大窦与能儿正干到一发千钧的要紧时候,猛听得外面有人走了进来,大窦不禁大吃一惊,忙教能儿快些放手。谁知能儿正自弄到得趣的时候,哪里肯毅然放手呢,就是后面有一把刀砍来,他也不松手的。
  说时迟,那时快,门帘一掀,从外面钻进一个头来。大窦仔细一望,那人一缩头,一阵脚步声音又出去了。
  她到了这时,心慌意乱,伸手将能儿往旁边一推,说道:“冤家!你今天可害了我了。”能儿忙坐了起来。赶紧先将衣服穿好,然后又替她将衣服穿好,向她问道:“娘娘,方才那人是谁?我没有看得清楚。”她苦着脸答道:“此番好道休也,还只管的什么呢?”能儿忽然向她笑道:“那人一定不会去泄漏我们事情的。”
  她闪着星眼,向他一瞅问道:“你难道认得他么?”能儿道:“他不是化儿么?”大窦道:“啐!如果是化儿,我还这样的着急做什么呢?”能儿道:“除却化儿,还有谁呢?”她道:“你只管贪着眼前的快活,你还问日后么,他就是六宫总监魏老头儿。”
  他听罢,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忙道:“这便怎生是好呢?”
  她道:“可不是么?此番我们的隐情被他窥破,还想他不去泄漏,恐怕也不能够了。万岁如果知道这样的玩意儿,你我二人还怕不作刀下之鬼么?”
  他道:“娘娘,这事我倒想出一个法子来了?”她道:“你想出什么法子来呢?”他道:“现在横竖我们隐情被他揭破了,不如索性使一条计,反过头来咬他一口,倒也值得些。”
  她道:“但是想出一个什么法子去反噬他呢?”能儿停了半响,才说道:“那么只好说他调戏娘娘的了。”
  她听罢,不禁嗤地笑道:“笨货!你这个规矩都不晓得么?”他道:“管他娘的,只是他要我们的命,我们也只好用这条计抵抗了。”
  她道:“呸!如果照你的话去做,真是自寻死路了。”
  他道:“你这是什么话?”
  大窦掩口苦笑道:“他们内监都是有本无利的人,怎样来调戏我呢?我要是用这话去抵抗,万岁还肯相信么?”
  他听说这话,心中更不明白,忙道:“什么叫做有本无利呢?”她道:“笨货!我被你缠煞了,你生了十八九岁,难道这有本无利还不知道?”
  他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地说道:“委实不知道。”
  她道:“他们的阳物全被割去了,没有那东西,还想这个事情么?”
  他不禁笑道:“原来如此,我还在鼓里呢。既是这样,再想别的法子去对待他便了。”
  她道:“火到眉头,这不能再缓了。你快到妹妹的宫里,暂且安身,不要抛头露面,免得被他们看见露出破绽来,反而不美,我自有法子将这个老贼结果就是了。”她说罢,便与能儿下床分手。
  不说能儿和化儿在望荷亭前碰见了,一同回到留风院去的事情,再说大窦一径向淑德宫而来。还未到淑德宫,只见一群宫女,一齐过来施礼说道:“万岁请娘娘回宫。”她听说这话,心中早已明白,微微点首,挟着宫女慢慢地走到坤宁宫门口,取出手帕,着力在眼上揉擦了一阵子,那一双杏眼登时红肿起来。她到了章帝的榻前,盈盈地折花枝跪下,娇啼宛转,粉黛无光,口中直嚷:“万岁救命!”
  那章帝本来是一腔怒气,不可遏止,恨不得将她立刻抓来砍为两段,才泄胸中的醋火。及至见她进来,双眼红肿得和杏子一般,粉残钗乱,不禁将那一股醋火,早消了一半。又听得她莺啼呖呖,更觉楚楚可怜,便将那气忿欲死的念头,消入于无何有之乡了。最后又听得她口中连喊救命,他不禁十分惊讶地说道:“梓童!快些平身,有谁敢来欺你,快些奏来,孤家自有道理。”
  她哭道:“妾身自万岁龙体欠安,恨不能以身替代,何日不提心吊胆,满望万岁早日大瘳,治理国事,以免奸佞弄权,万民颠倒。讵料灾星未退,虽日有起色,可是未能一旦霍然,妾身何等的忧郁。今天逢着黄道吉日,妾身想到濯龙园素香楼上,去替万岁祈祷。不想步到濯龙园口,迎面碰见六宫总监魏老公公,他就问我到园里去作着什么。我说到素香楼牟尼佛的像前去求福消灾。他便大声说道万岁有旨,早就不准人进去了。
  等待万岁爷病好了,再进去不迟的。我道万岁从未下过这个旨意,而且我今天专为万岁才来的。他道:‘凭你说,难道我们就算了吗?无论如何,今天是不准进去。’那时也怪贱妾说错了一句话,就是说,这园子是我家的,难道就让你们这些奴才擅自作主么?我说罢,他便指手划脚地向我说道:‘我们奉了万岁的旨意,谁也不准去的。你说你自家人,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谁不是自家人,难道是外人不成?你不过做了几天皇后,就想依势来压迫我老魏了么?老实说一句,休要说你这个皇后,便是万岁什么事,还要让我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