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弃武修文之心。结果心中十分诧异,不独一班文臣出口之乎,就连一班目不识丁的武将王霸、李通、马武之辈,也都谈吐风雅,超俗不群。原来自从那日光武帝驳回吴汉上疏之后,邓禹等一班便彻底了解光武帝的心理了,三三两两退明议论,大家皆欲顺从天意,你读书,我阅史,满口咿晤,镇日价手不释卷。更有李通、马武等一班不识字的人,加倍用功,一天到晚,手不释卷地苦读,预备圣上来试验。
  闲话少说,再表光武帝见群臣一个个都像温文尔雅的书生,将那血战沙场的武夫气概,一洗干净,怎么不喜呢?他偏与一班武将,谈个刺刺不休。可怪他们应答如流,口似悬河,滔滔不绝,把个光武帝乐得心花大放,杯不离手,只饮得满面霞光,醺然大醉。群臣见光武帝已有了几分酒意,深恐酒后失仪,便纷纷告退去了。
  穿宫太监忙扶着圣驾,径向静宁宫而来。此刻光武帝虽然有了酒意,却认得路径,忙对太监说道:“快扶孤往淑德宫去!”太监哪也怠慢,连忙转道,径向淑德宫而来。不一会,到了淑德宫的正门口。一群宫女,忙进去禀知丽华。丽华慌忙出来接驾。
  只见光武帝吃得酒气熏人,踉踉跄跄而至。丽华带着一群宫女迎来,将光武帝迎进宫中。光武帝醉眼模糊,坐在沈香榻上,用手搭着丽华的香肩,飘摇欲睡,这时可把丽华着了忙,急催宫女去办醒酒汤,枳橘露,手忙脚乱,一会子将醒酒汤送来。丽华亲自接了过来,用嘴吹了一吹,才用羊脂玉的茶匙舀了一茶匙,送到光武帝的唇边,轻轻地唤道:“万岁请用一匙醒酒汤呀!”光武帝微睁醉眼,望着她尽管发笑。她又轻轻地唤道:“万岁,请用罢,再停一会要冷了!”
  光武帝猛地用手一格,丽华一惊,忙将身子往后一缩,幸喜手中的醒酒汤没有抛去,连忙将碗匙递与宫女,自己轻舒玉臂,将光武帝扶着,将粉脸偎到光武帝的腮边,问道:“万岁,莫非见罪贱妾服伺不周么?”光武帝哈哈大笑道:“大司马哪里话来?自古道,君不正,臣可谏;父不正,子可谏;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何况你又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孤家何能见罪与你呢?”丽华听他满口醉话,不禁掩口失笑。光武帝剔起眼睛向丽华喝道:“郭圣通!难道孤家这几句话说错了么?你这样的轻狂,还称得起一国之母吗?我每次有什么国事,你都要来扳驳我,休要惹得气起,将你贬入冷宫去受罪!到了那时,看你扳驳不扳驳了。”他说罢痴笑了一阵子,伏在丽华的肩上。
  丽华听了他这番话,却怔住了,细细地忖量半天,暗道:“酒后诉真情,他既然说出这些话来,我想与郭氏一定不睦了。
  ”她沉思了一会子,暗道:“万岁本与我结婚在前,而且海誓山盟,永为鹣鲽,不想他又与郭氏再婚,倒弄个后来居上。她竟为梓童,我倒为贵人,天下事哪有这样反背公理呢?我要和她去为难,无奈她现已大权在手,一翻了脸拿出正宫娘娘的派子来,我可要吃不消了。如今万岁在面上看来,对于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而且今朝又说出这些话来,难保暗中不发什么嫌隙罢。”她想到这里,柳眉一锁,计从心来,忙将光武帝扶着,便教宫女先将枳橘露取来醒酒。
  一转眼,枳橘露送来。丽华硬灌了两茶匙。不一时,光武帝果然渐渐地苏醒过来,便嚷口渴。丽华忙去倒了一杯茶,亲自用小金盘托到光武帝身边,含笑说道:“请万岁用茶罢!”
  光武帝忙将茶杯接了过去,呷了一口,便向丽华笑道:“爱妃,这里宫女尽多,何消烦你的精神?孤家倒生受了。”丽华含笑答道:“万岁不用客气罢,方才贱妾等服侍不周,不见罪就算万幸了。”
  光武帝听了她这两句话十分蹊跷,便知酒后失言了,涨红了脸,忙问道:“我可是说些什么的?想也想不起来了。”丽华笑道:“没有说什么。”光武帝摇头笑道:“我不信,不一定说什么话,得罪你了。爱妃,千万莫要见怪,只怪孤王今天多吃一杯。爱妃,孤王这里赔罪了!”他说罢,撩起龙袍,便欲跪下去。慌得丽华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拉住他笑道:“万岁,这算什么?不要折杀贱妾罢!”光武帝涎着脸笑道:“好人,你今天可能恕我酒后无德,我就感谢不尽了。”
  丽华掩口笑道:“万岁!敢是酒还未醒么?”光武帝忙道:“早就醒了。”丽华笑道:“既然醒了,为何颠颠倒倒地缠不清,我又没有说什么,尽管这样磕头虫似地向谁赔小心呢?”
  光武帝笑道:“孤方才听见你说出那句话来,恐怕酒后失言,有什么言词得罪你,所以向你赔个小心。不料你反而说我未曾醒酒,还不是冤枉人么?”
  丽华也不答话,嗤地笑了一声,便将外套宫装卸下,坐到床边,向光武帝正色说道:“如今万岁也好去了,专是在这里缠混什么?将大好光阴,轻轻地耽误了,岂不可惜!快点请驾回宫罢!”光武帝见她娇嗔满面,越发情不自禁,用手将她的玉腕抓住,笑道:“爱妃!你叫孤王到谁宫里去?”丽华道:“万岁不要胡混罢,再不去,又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争宠夺夕了。
  ”光武帝笑着,一把将她搂到怀中,接了一个吻,说道:“是谁胆敢说这样的话呢?爱妃!快点宽衣罢,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