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中山王能代帝位;我们二人,可以包你封侯等语。”徐遂成说完,史立还要假装不信,又经徐遂成具了诬告反坐的甘结,方将冯昭仪请出,面加诘问。
  冯昭仪真无其事,怎肯诬服,当然反驳史立。史立冷笑道:“闻你从前身挡人能,何等胆大,勇敢有为,因此得了忠心为主的美誉,今日何以如此胆小呢。”冯昭仪听到身挡人熊,乃前朝之事,宫中言语,史立何以知晓,必是有人陷我,迟早总是一死。”等到晚上,悄悄仰药自荆史立一见冯昭仪已死,还要诬她畏罪自荆当史立第一次的奏报,哀帝尚未知道冯昭仪自尽,下诏徙居云阳宫,仍留封号。及见二次奏报,方知已死,犹命仍以王太后之礼安葬。一面召冯参入诣廷尉。冯参少通《尚书》,前任黄门郎,宿卫十余年,严肃有威。
  那时王氏五侯,何等威势,见他也惧三分,每想加害,竟没奈何。后由王舅封侯,得奉朝请,此次无故被陷,岂肯受辱,遂仰天长叹道:“我冯参父子兄弟,皆备大位,身至封侯;今坐恶名,何颜在世!”拔剑自刎,年已五十有六。弟妇君之以及冯习之夫与子,连同箕子,或自尽,或被戮。
  这场冤案,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共死一百十有七人。惟冯参之女,为中山王刘兴王妃,免为庶人,得与冯氏宗族,徙归故郡,还算万幸。
  傅太后论功行赏,因为张由是此次告发的首功,封为列侯;史立医官太仆,加封关内侯;丁玄虽无功而却有劳,亦有赏赐。张由、史立、丁玄三个,直至哀帝崩后,由孔光上书劾奏他们的罪恶,方始夺官充戍,谪居合浦。冯氏冤狱,仍未申雪。
  可见乱世时代,真无公理的了!那时傅太后既已害了冯昭仪,便想斥逐孔光,谁知傅喜大不赞成。傅太后私与傅晏、傅商二人密议,要连傅喜一同免职。傅晏忙去就商朱博。朱博乃命部下私人,今天你参孔光迂拙,明天他参傅喜奸邪。建平二年三月,竟免大司马傅喜之职,遣令就国。越月,又免丞相孔光,斥为庶人。朱博复请罢三公官,仍照先朝旧制,改置御史大夫。
  于是撤消大司空官署,任朱博为御史大夫,另拜丁明为大司马卫将军。没有几时,便升朱博为丞相,用少府赵玄为御史大夫。
  朱博、赵玄就任之日,廷臣都向他们二人贺喜。不料陡闻殿上连声怪响,音似洪钟,约有一刻,方始停止。大家骇顾,不知所措。朱博、赵玄,又是害怕,又是扫兴。哀帝心知有异,急命近侍去验殿上钟鼓,无人击撞,何故会发巨声。
  当有黄门郎杨雄,待诏李寻同声奏道:“这个明明是《洪范传》所谓的鼓妖了。”哀帝急问:“何为鼓妖?”李寻又奏道:“人君不聪,为众所惑,空名得进,便致有声无形。臣意宜罢丞相,藉应天变,若不罢退,期年以后,本人即有大祸。”
  哀帝听了,默然不答。杨雄也进言道:“李寻所言,乃是依据古书,定有奇验;况且朱博为人,宜为将而不宜为相,陛下应该量材任用,毋践凶灾!”哀帝听毕,依旧沉吟无语,拂袖回宫。
  朱博既晋封阳乡侯,感念傅氏栽培恩典,请上傅、丁两后封号,除去定陶二字。傅太后本来只望这著,立即迫令哀帝下诏,尊称自己为帝太太后,居永信宫;尊丁氏为帝太后,居中安宫;并在京师设立共皇庙,所有定陶二字,统皆删去。这样一来,同时宫内便有四个太后,各置少府太仆,秩皆中二千石。
  傅太后既如所愿,所行所为,竟致忘其所以,甚至背后常呼太皇太后王氏为老妪二字。幸而这位王政君素来长厚,不与计较,因得相安。赵太后飞燕,早已失势,反而前去奉承傅太后,口口声声称她似亲婆婆一般。于是永信宫中,常闻赵太后的语声。长信宫内,不见赵太后的足迹了。太皇太后眼见傅太后如是骄僭,目无他人,自然十分懊悔,不应引鬼入门,酿成尾大不掉之势。无奈傅氏权力方盛,莫可如何,只得勉强容忍,听她胡为。
  这还是王政君能够忍耐的好处。不然,就做冯昭仪第二,也在意中。朱博、赵玄二人,早经串成一气,互相用事,朋比为奸。一日,又联衔上奏,请复前高昌侯董宏封爵,说他首先请加帝太太后封号,因被王莽、师丹所劾去职,饮水思源,董宏实有大功。帝太太后依议。朱博两人又参王莽、师丹二人,身为朝廷大臣,不知显扬帝太太后名号,反敢贬抑至尊,不忠不孝,莫此为甚!应请将王莽、师丹夺爵示惩。帝太太后见了此奏,当即黜师丹为庶人,令王莽速出就国,不准逗留京师。
  一班廷臣,个个噤若寒蝉,图保禄位。惟独谏大夫杨宣上书,规劝哀帝,略言:“先帝择贤嗣统,原欲陛下侍奉长信宫帏。今太皇太后春秋七十,屡经忧伤,且自命亲属引退,藉避傅、丁,陛下试一登高望远,对于先帝陵庙,能勿抱渐否?”
  杨宣这样一奏,哀帝也被说得动听,因即封赐王商之子王邑为成都侯。又过几时,哀帝忽患痿疾,久不视朝,所有国家大事,虽有帝太太后代劳,可是孙子有病,当然担忧。适有待诏黄门夏贺良其人,窃得齐人甘忠可遗书,挟以自豪,妄称能知天文,上书说道:汉历中衰,当更受命,宜急改元易号,方能延年益寿等语。哀帝竟为所惑,遂于建年二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