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龙说:“倭侯爷,你看今日王义士被贼人妖术所擒,这件事须要回禀老将军知道才是呢。”顾焕章说:“那事总得通禀。”立刻派手下人到穆将军营中送信。这里顾焕章自己收拾停妥,带上太阿剑,想要扑奔贼人的水师营中刺杀妖道白练祖,“方出我胸中之恶气,好替我王贤弟报仇雪恨!就此探听我那师弟他是死是活的下落,我好想方法救出他来。”想罢,主意已定,自己转身出去,到了船头之上,见大江之中水花儿滚滚,波浪滔天,翻身跳下水去,浮着水一直往南,走了有三里之遥,纵身躯冒出水来。见张宝那座水师营八卦连环寨甚是齐整,出入有门,进退有法,号灯分为八卦,按那“干、坎、艮、震、巽、离、坤、”方位字样款式,排的可观。那倭侯爷看罢,自己飞身钻入水师营之内,在各处寻找,并不见贼人的大战船。正在着急之际,忽听那边船上有人说话。过去一听,里面有人说道“可惜成了名的英雄,现在会死了,真乃可惜!”又有一人说道:“还不定是死是活呢!我听见说并不在这水师营中杀他,把他送至在总管粮台巡江太岁大会总那里,把他剥皮开膛摘心,大概须明日才能动刑呢!我说的这话,你想对不对?”顾焕章听到这里,暗吃一惊非小,“此必是小白龙王天宠,断不是别人!”无奈又不知这粮台都会总在于何处,心中甚是不安。有心要进去,又怕贼人势众,不是他的对手。自己思前想后,并无一点准主意,甚是为难。“吾莫若进去,到船上看是怎样动作。”自己纵身上船,在暗中改换了嗓音,说:“二哥呀,你出来,我告诉你一句话。”这船舱里面两个人说话,正说的高兴之处,忽听外面有人叫二哥。看船的刘五说:“王二,你去看看是谁?”王二转身出离了船舱,说:“那位叫我?快说来!”顾焕章一闪身,慢慢的过来,把王二夹在胁下,把他嘴用手一捂,翻身跳入水中。找了一个僻静之处,把王二的口放开。顾焕章说:“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快通报上来,不准说谎!”那王二说:“大老爷饶命!我叫王二。你老人家要问什么事,我知道的必说。”顾焕章说:“我问你,那管粮都会总巡江太岁他在哪里住?你告诉我说,我饶你不死。”王二说:“大老爷要问那管粮的会总巡江太岁,他在大竹子山口外靠东边那座山下,有一座水师营,就在那里,上面点的是红纸糊的灯笼,船只整齐。这水师营粮饱都归那里所管。那位巡江太岁实在厉害!”倭侯爷问够多时,手起刀剑落,把王二结果了性命。自己浮着水,到了大竹子山的山口以外。
但见靠东边是水师营,上挂着红号灯。顾焕章见下面水内下着拦江网,营门上有值宿该班之兵丁,都是弓上弦,刀出鞘,巡查的甚是严密。自己一沉,钻入水中,用太阿剑削断拦江网,伏身进了粮台的水师营寨,在各处寻找了一遍,直找到中军那只大战船上。见里面灯光隐隐,听见有人说:“高成,你可把王天宠剥了皮啦?”内中有人说:“剥了皮啦!把死尸扔在深山之内,大概今夜必叫狼虎吃了。”顾焕章一听此言,魂飞失色,五内皆崩,心中说:“哎呀!这件事情可要了吾的命啦!吾那王贤弟,乃是我一个知己朋友,他要死在这里,吾焉能独生?吾定要与贼人见个高低。如要是刺杀了这个巡江太岁,好替我知已的朋友报仇雪恨!”想罢,飞身上船,伸手把船板门儿推开,进到舱内。见两个人对坐吃酒,一个三十之内的年岁,一个二旬有余的年岁,都是头戴分水鱼皮帽,日月莲子箍,水衣水靠,一名叫高成,一名叫李杰。顾焕章摆太阿剑,照定高成就是一剑。高成一闪身躲开,忙拉佩刀相迎。那个贼人李杰连忙跑出外边去鸣锣聚众。这锣声一响,那水师营的兵丁,与那八卦连环堡战船上各处鸣锣,金鼓大作。倭侯爷知道身入险地,“这件事不好,怕是贼人众多,一人难敌四手!”自己剑花一变,先把高成挥为两段,钻出船舱,跳入水内。此时各处传锣,都响成一处。可着大竹子山各处连营,全都知道了,点起灯球火把,照耀如同白昼一般。大小的战将,喊成一片,齐声嚷拿,连水鬼贼兵全都跳入水中,在各处巡查,并不见有奸细刺客。此时顾焕章早已逃回本营。天有三鼓之时,到了自己账房之内。有亲随人等伺候,献上茶说:“侯爷回来了?可曾访问着王义士的信息了么?”顾焕章长叹一声,说:“哎!吾那义弟大概是死了。我平生一世,就是这个知己的朋友,要死在贼人之手,吾必要替我师弟报仇雪恨,绝不能叫吾师弟白死在贼人之手!”这一夜无话。次日天明,人报:“王天宠的首级悬挂水师营高杆之上。”
且说穆将军升坐大帐,聚齐了众将,共议退贼之策。穆帅说:“众位将军,本帅自奉旨以来,南征北战,所到之处,上赖皇上的洪福,下有众将的威勇,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今至云南,在此处我兵不习水战;他那里又有妖人白练祖,果然厉害,屡次失机败阵。不知你等众位将军有何高见,自管献策上来。只要立功平贼,本帅定有保举!”那下面众将全束手无策,尽皆不语。只见守备贺飞雄上来说道:“大帅休要懮虑!此事须请一个人来,方为万全之策。”穆将军问:“哪一个人呢?”贺飞雄说:“就是那清虚居士赵玄真。那日取了定源山,也未得面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