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那人转身直奔王天宠而来。身临且近,王天宠借着星月的光辉一看,此人平顶身高七尺,马蜂腰,窄背,小细条身材;面如白玉,顶平项圆、眉分八彩,目如朗星,准头丰满,唇若涂朱,年有三十以外;身穿蓝绉绸一件长衫,足下青缎快靴,手中提一小小的包裹。王天宠看罢,连忙施礼,说:“尊驾贵姓高名?哪里人氏?”那人说“王义士,你不认识我,我倒认识尊驾。”王天宠说:“我实是眼拙,尊驾哪里看见过我?我一时间竟想不起来。”那人说:“在下姓李,名英,乃是陕西延凉卫的人,江湖中人送一个绰号浪里飞行,人称翻江太岁。我是久在云南一带,访查天地会八卦教的机密。今日知道穆将军大队取祁河寺,我特意前来寻找进山的道路,立一件功劳,面见老将军,作为进见之礼。”王天宠说:“李大哥,今天你既前来,能浮逆水,帮着我们助一膀之力。”李英说:“很好,我打这道浮水进去。”王天宠说:“如要进山里面,有我们同营二位,名朱天飞、侯化泰,昨晚由旱路进的山。如要见着,可都是自己人。若见面之时,千万说明白我同兄台见过面了,彼此保护,要紧要紧!”李英点头答应说:“我换上水衣靠,这就进去。”浪里飞行李英收拾好了,把衣服包好,斜扎在腰间,登住山石,到了这股水源之处,水势往东南流的甚猛。他戴上了分水鱼皮帽,钻入涧沟之中。王天宠暗暗点头说:“真乃英雄也!”王天宠同顾焕章说:“大哥,方才这个人水性准比弟强,武技不在你我弟兄之下。”顾焕章说:“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何处无贤!”
二人正在说话之际,忽然间见正西江面之上有一叶小舟,船上有一个红灯笼;坐定一人,头上盘着发辫,身上穿着一身水衣水靠。王天宠他是夜眼,看的甚真,见船上摆着两碟鱼虾,一瓶子酒。见那人对月独酌,自言自语的对着那月色说话,说:“今天风清月朗,皓月当空,照耀如同白昼。自己一个人在船上喝这样的闷酒,甚无趣味。思想起来,同来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遭此年荒岁乱之际,兵荒马乱之年,今日晚晌在大江之中,我赏月独酌,倒是一件赏心乐事。”王天宠、顾焕章看罢,知道此人不俗。王天宠慢慢的告诉顾焕章说:“你老人家在此等候,我过去把他拿住,问问他这里可有进山的道路。”顾焕章点头答应。王天宠过去,扒上船来,过去就按倒那人。王天宠说:“奸细,你是哪里来的?我问你,这里可有进山的道路无有?”那个人说:“好汉爷爷饶命!我乃是姜家屳的人。我姓姜,名鸿,就在这正北离此十八里之遥,我们村中并无外姓。先前我们指着这河打鱼为生,近来这祁河寺来了一个强盗,名叫赤发瘟神韩登禄,霸住这一道大江,不准生人打鱼。今天晚上我是偷着捕鱼,被好汉爷爷看见,你老人家饶我这条性命吧!”王天宠说:“姜鸿,这一座祁河寺除了东山口,还有道路可通?”姜鸿说:“并没有进山的道路。”小白龙王天宠就把他放走了,回到东边山坡上,找着顾焕章说:“大哥,适才我全探听到了,并无路可通祁河寺。”顾焕章说:“唔呀!王大兄弟,你顺我手看。”王天宠扭项回头,往大江之中一看,但则见方才那只小船往正北去了。王天宠说:“兄长,这是怎么一段缘故呢?”顾焕章说:“你我弟兄随着他,看他往哪里去。”王天宠说:“有理,你我就此跟随。”往北走约有数里之遥,只见那只小船往东一拐,有一个水岔,两旁有山峰。那只小船一直往东南,进了山内。王天宠、顾焕章紧紧跟随,往东南走了约在有一望之地,只见那只小船靠在南岸,在南山坡上有一个石洞,里面影影射出灯光。王天宠来到山洞以外,听见里头有人说话,说:“好,我这个泥鳅焉斗得小白龙?幸亏对答得好,若要不然,我项上人头被他人杀去。好险哪,好险!”他正自言自语,忽听那洞门“咯嚓”一响,王天宠从外面蹿将进来,竟把姜鸿吓得一阵发楞。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八回
姜鸿泄机祁河寺 王勇愤怒斗贼人
《莫恼歌》:莫要恼,莫要恼,烦恼之人容易老。世间万事怎能全,可叹痴人愁不了。任富与王侯,年年处处埋荒草。放着快活不会享,何若自己寻烦恼。
姜鸿正在洞内坐定,见王天宠进来,一伸手把他揪住,说:“好一个奸细呀!你是不要脑袋了!今天说了实话,饶你不死;如若不然,当时我把你碎尸万段!”那人吓得战战兢兢,说:“尊驾你是福建台湾聚泉山公道大寨主小白龙王天宠王义士么?”王天宠说:“然也,正是某家。你叫什么名字?”姜鸿说:“我有一个绰号,人称混海泥鳅。我在这里看着这一股山道。我与赤发瘟神韩登禄是口盟的拜兄弟,每年给我四百两白银,叫我看守这一座山洞。由这一座山洞里面可通祁河寺,里面可无消息埋伏。我这是一派真情实话,并无半字虚言,求好汉爷爷饶我这一条性命吧!”王天宠说:“我先把你捆上,你先受点委屈。我打这里进去,里面没有消息埋伏,回头我绝不杀你。”姜鸿说:“你老人家自顾前往,我不是虚言。”王天宠出去把顾焕章叫进来,说:“大哥,你在这里看守着他,千万别动。”王天宠拿着雁翎刀,一直顺山洞往里面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