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端倪,也并不一定要责成在你身上。”周巡检也竭力怂恿。顺全情不可却,只得应允下来,约定次日到驿馆中相见。周、李二人兴辞而出,顺道往各处找寻,直到傍晚回转,四旗牌已在驿馆中等候。廷玉问他们有无消息,皆称没有。廷玉弄得束手无策,坐卧不安。
  次日,该管府县都到驿馆中探问。廷玉以实见告,府县也都惶急万分,懊丧作别而去。廷玉惟有巴巴的望顺全来回复,得到些好消息。直到傍晚,顺全急匆匆走到驿馆中,廷玉见面就问道:“有无线索?”顺全答道:“线索虽然探得,然仍旧无从着手。”廷玉说道:“既有线索,不怕无从着手,可以向鲁抚辕门调集抚标兵援救的。快请说个明白。”顺全道:“咱往几帮响马首领处探访,不得要领,直待到抱犊峪,见了刘四癞子,诘问他林大人在他汛地上失踪,他不能脱卸干系,究竟哪个半吊子弄出这种惊天动地的案子呢?他才将始末见告,却并非绿林中人干下的,此案难办,也就在此一点。”廷玉急得顿足道:“无论如何,你总得将情形说明,大家商酌办理,才是正理;专是这般吞吞吐吐的,于事何济呢?”顺全到此才将探得的情形说出。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22回史林恩弃暗投明 张保仔兽心人面
  且说金顺全听了李廷玉说话发急,便道:“老人家休得着急,我当时话责刘四癞子,林巡抚在他汛地上失踪,不能脱卸干系。刘四癞子答称,前天早上,看风头目回来禀称,先见一怪汉在汛地上使展陆地飞行,向利国驿方面而去;等到半夜,又见那怪人背驮一人,在大道上飞奔。当时觉得可疑,便暗地在后追赶,见他向临沂方面奔去。头目追赶不上,正想回来报信,那时后面又来两匹快马,如飞而至,急向马上人瞧看,先前一个是协衙差官周豹,后面便是张协镇,当下头目不敢追问,回来照实报告,当时还以为事有偶合,并不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背上驮的必是林巡抚无疑了!”廷玉听到这里,欣然拱手道:“老人家!真不愧名捕,一经出马,便能查到此等消息,如此却有着落的了。原来林大人与协镇张保仔素有嫌隙,此事必是张保仔所干无疑。不过他既然下此毒手,必然防范周密,怎样去营救大人出险呢!”顺全答道:“营救更难于找寻了!若然张扬出去,他得了信息,只怕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大人害了,一时又到何处搜他的证据?若然暗地前去,又不知他将大人藏在何处?”廷玉到此,也没了主意,连称这便如何?依你老人家高见,应该怎样着手营救,方为万全?顺全缓缓答道: “照我愚见,明去是万万不行,只有暗中行事,或是派能人夜入张公馆,将大人救出;或是派人混入张公馆,探听虚实,设法营救。不过以速为贵,现在案子已闹得满城风雨,只怕他畏罪灭迹,万不能挨延时日了。”廷玉说道:“既然如此,只好待咱连夜亲去援救。”顺全就作别而行。
  廷玉马上换过夜行衣靠,外罩箭袍,随带截肘镰刀,吩咐马夫带出坐骑,摘去銮铃,飞身上背,加鞭疾驰,向临沂大道前进。奔了一程,日光西没,亏得一天星斗,在康庄大道上,尚能飞马而行;赶到临沂,已过夜半,离鞍下马,将马匹带入深林中系住。亏得来过几次,认得协镇衙门,飞步奔到后衙,四顾无人,一耸身跃到界墙顶上,此时斜月东升,下望一目了然,见是一座园林,就纵身及地,但见楼台亭阁,泉石花草,布置得曲折非常。正在出神四顾,欲去寻找大人,忽闻呀的一声门响,定神瞧望,只见一人推开园门,手执亮子,移步入园。
  廷玉正想找人追究大人下落,就手掣镰刀,一个腾步直蹿到他面前,当胸一把擒住,吓得那人面如土色,亮子落地,哀求饶命!廷玉把钢刀架在他颈上,低声喝问道:“你要活命,快把昨天劫来的林大人藏匿所在,说个明白。”那人吓得愣愣地说道:“林,林大人委实到过此地,只,只是你老……老人家来迟了一步,见不得面了!”廷玉听他如此说法,急得半身冰冷,只道大人已经遇害!急忙续问道:“你在那里说什么?难道大人已坏了不成?”那人接口道:“这却并非,昨夜将大人劫来之后,禁在小洞密室之中,不久就被人救去了。今天张大人也接到母亲故世的电讯,也请假奔丧去了。”廷玉又问道:“你是什么样人?”那人答道:“咱叫姜大,咱在此看公馆的,这时因为肚子痛,打算到后园去出恭,老爷你若不信,请到上房一看,便知究竟。”廷玉着他引到上房,果然人影全无,方信 大人早已出险。当下放了姜大,由大门走出,回到深林中,解下丝缰,飞身上马,取道回转利国驿,按下慢表。
  且说当时李彪将林公软禁在山洞密室中,派把总史林恩看守;李彪专候张保仔回来,商量处置的方法。隔不多时,保仔同周豹回转公馆,正在和李彪等商量,整备架起干柴,把林公活活烧死,伪称失火,瞒过外人耳目。正在商议未决的当儿,忽然当差的进来禀报,本省提督将到临沂,这是保仔的亲临上司,不得不到码头上去迎接的,就向周、李二人说道:“此事暂且搁过,待我回来再商量吧!”说着,更换衣冠,跨马赶往码头迎候提督。那时消息迟缓,保仔在码头上直守到黄昏过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