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起来。当下豁秃里的民族,大家举铁木真做了总特。然那赤吉利部,经铁木真打败它,酋长伊立却异常地愤恨。他逃走出去,纠集了部属,总想报仇。伊立的手下,有一个门客叫作古台的,生得膂力过人,能举二百多斤的大铁锤,他若舞起来转动如飞,许多的将士却一个也及他不来。伊立爱他的勇猛,就留在门下,十分敬重他。
  古台受恩思报,他不时对人说,伊立如有差遣他的地方,虽蹈火赴汤也不辞的。
  一天,听得伊立说起铁木真怎样的厉害,怎样的不解怨仇,古台在一旁说道:“部长不要烦恼,俺却有法子去取了铁木真的头颅来献在帐下。”伊立接口道:“莫非去行刺吗?”古台道:“正是呢。”伊立叹口气道:“此计倒也未尝不可行,只是没有这样的能人敢去行刺啊!”古台拍着胸脯大笑道:“俺蒙酋长优遇之恩,正无所报答,倘若要此计,俺独立担任就是了。”伊立也笑道:“得你前去,何患枭雄不授首。只是也须小心,因铁木真那厮很是刁滑,往时防范极其严密,你此去万万不可造次。”古台点首应允了,退出来便对他的儿子努齐儿说道:“我身受酋长之惠,不得不尽心报答。今奉命前去行刺铁木真,吉凶虽不可预知,然我终是舍命而往,成了果然千万之幸。如其不成,或是给他们获住,我也唯有一死报酋长的了。
  倘我死之后,你宜潜心学习武艺,我这仇恨,非你去报复不可,你须切切记着!”努齐儿听了他父亲的话,知道他意志已决,便垂着眼泪说道:“吉人自有天相,望父亲马到成功,那时提了铁木真的头颅回来,父亲已算报答了酋长了。从此便山林归隐,不问世事,咱们去渔樵度日,享人间的清福,岂不快乐吗?
  ”古台说道:“那个自然。如今你把我的衣装取出来,待我改扮好了,晚上好去行刺。”于是,古台换了一身黑衣,带了一柄铁锤和一柄腰刀。装束停当,看看天色黑了下来,便一飞身无影无踪地去了。不知古台刺得铁木真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古儿山单身逢侠客斡难河大被寝红颜
  却说那古台囊刃背锤,放出他十二分的本领来,在路上连纵带跳,飞般地望豁秃村来。看看到了村前,只听得那些民兵打着刁斗,吹着画角,巡逻得很是严密。古台虽是拼着一死前来,他的志愿是在得手,倘无端地枉送性命,似乎有些不值得。
  所以他见巡查得认真,便去爬在一颗大树上,一时也不敢下来动手。直等到三更多天气,那些巡逻的民兵已渐渐地懈怠了起来。古台暗想道:“我不从此时潜身进去,难道待到天明不成吗?”主意既定,就耸身跳下树来,一个鲤鱼背井势早已窜入了村中去了。
  古台既到了村里,四处一望,只见静悄悄的灯火依稀,天空重雾溟濛,显出夜色深沉的景象来。再瞧那豁秃村的正南上,营帐林立,密若坟丘。古台私忖道:“这许多兵篷里面,不知铁木真这厮住在哪里?”古台踌躇了一会,忽见远远地一盏小灯,那灯杆正飘着一面大纛。古台大喜道:“有大帅旗的营中,自然是铁木真的住处了。”当下古台就望着偏西的大营窜来。
  营前有十几个民兵倚着枪械在门前打瞌睡。古台也不去惊动他们,便潜身来至营后,耸身一跃上了帐篷,窜过几个篷顶,已是中军的所在了。古台便拨开篷帐,望下看时,见那大帐面前放着令箭旗印,桌上置着黄冠宝剑,分明是铁木真的卧室了。
  古台瞧得清楚,做一个燕儿穿帘势,从篷上直窜到地上,随手抽出肩上的铁锤执在手里,用恶虎扑人的势儿,飞向帐里奔去,举起铁锤照准那睡着的人就是一下。他这一锤下去,至少也有七八百斤的气力,便是钢铁人也要击破的了,何况是人呢?但古台下手的时候,不曾看清睡着的是谁,只知帐中卧的定是铁木真了。岂料古台的锤才下去,那人已霍地跳起身来,只听得啪哒地一响,把一张床底击得粉碎。跳起来的那人就一脚把铁锤踏住:古台急切拔不出,忙弃锤取剑,一剑望那人的足上削去,那人蹿身躲过,即折下一根床上的断木,抵住了古台的剑,一面飞身蹿出了帐外。古台仗剑赶来,两人在帐前一往一来地狠斗起来。古台一头动手,就灯下细看那人却不是铁木真。那是铁木真帐下的第一个勇士兀鲁。
  原来铁木真往时常常防人行刺,所以中营令兀鲁卧着,自己却去睡在后帐。这时帐外的兵士,听得帐里一声响,已都惊醒过来。于是纷纷地拿起了器械,奔入中军,见兀鲁和一个人相拼,那人很是勇猛。众人发出一声喊,一拥上前将古台团团围住。铁木真在后帐,听得中营捉刺客,也领了亲信卫兵亲自前来指挥。他见古台的本领不弱于兀鲁,满心想要收服他,便高声说道:“不论谁人,能生擒刺客的自有重赏。”众人听了,越发奋勇,勇士当中有一个叫哲别的,舞动手中铁槊似雨点般向古台打来。古台正战不住兀鲁,又加上一个哲别,自然要手忙脚乱了。哲别乘个空儿,一槊把古台的剑打折,兀鲁飞起一脚,用乌龙扫地把古台打倒。众人齐上,七手八脚地把古台捆了起来。任你古台有飞天的本领也休想脱身的了。
  刺客既然获住,天色早已破晓,铁木真坐帐,由哲别兀鲁推上古台来。铁木真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