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某备办,但粗俗之物尚望贤契与桑贤侄一言,请他不可见笑。”李广曰:“老伯之言未免太客气了,既蒙老伯见允,桑贤弟已是感激不尽,还有何奢望?”言毕,便告退出了相府。
不移时,已至殷府。将此事告知,霞仙心中欢喜,便留李广午饭。饭后李广回府,将此事告知桑黛。众家兄弟闻言,皆羡慕不已。这范丞相自李广走后,就将李广为骆秋霞作伐,配与桑黛,并殷霞仙之妹亦愿配桑黛为妻之事,告诉夫人。范夫人曰:“这算是一件喜事,将来妆奁是咱备办。你我无儿女,此时儿女皆有了。” 老夫妻心中皆喜,只候骆太太到京,便办理此事。
且言李广等众,终日聚首无事,惟有欢呼畅饮而已。一日忽见家丁走来,说玉清王驾到。众家兄弟闻报,即刻迎出府门,一齐跪接。玉清王忙下辇曰:“诸君免参。” 一伸手,将楚云挽起,曰:“卿家乃是第一有功之臣,小王何敢劳卿等跪接。”挽着楚云手步入中堂。玉清王坐定,命众英雄坐下,书童跪进香茗。玉清王却巧与楚云连坐,一面闲谈,一面凝神,直视楚云。觉得楚云国色天香,惊人夺目,心中狐疑。暗想:“孤不信天下男子有如此娇美,孤之疑团难解。”遂含笑向楚云说道:“孤心可疑,以楚卿如此娇躯,如此艳色,人言潘安貌美,孤恐潘安再世,难与楚卿抗衡,且恐潘安终要逊卿一筹。貌之娇美,身之柔弱,二者如卿,或者普天下亦有之。孤不信以卿之娇之美之柔之弱,能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孤实莫测。卿之为人为神,抑为仙女化身么?”一面说,一面注目,凝神评论他的品貌。不知楚云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三回 甚愿同盟难偿本愿 有心认母莫决初心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
二十四桥明夜月,玉人何处吹洞箫?
话表楚云被玉清王凝视,语中带疑,自己不由面带赧颜,脸泛桃花,晕红过耳。又恐被玉清王看出破绽,只得借作味走到旁边去了,所幸玉清王未曾留意。玉清王向大众曰:“孤见众卿情同意合,实在可羡!孤虽为王子,其如独居寡宿,颇无意味。孤有一事,愿与卿等熟商,从今以后,只可略分,言情不可拘执君臣之礼。孤意拟与众卿同拜一盟,自今为始,可以兄弟相称,略去君臣之分可否?” 李广闻言,鞠躬曰:“君臣之义,人之大伦。千岁虽可脱略,臣等万万不敢僭越,尚求千岁格外原谅。” 玉清王叹曰:“ 卿等之言,孤岂不知大伦难废?只恨孤当日为何要做一个王子?以致不能与众卿同列雁序,实是可恨之至。众卿既以孤有君臣之义,碍难允许同盟,孤也不能勉强。孤欲与众卿同饮一回,尚可允否?”李广曰:“臣等只可遵命。” 遂令庖人备了三桌筵宴。
不移时,酒席摆齐,李广等众跪请入席。玉清王曰:“众卿又来闹这礼节。众卿不肯与孤同盟,要存君臣之义,又何必如此拘执?孤其所以要在此午膳,其实思与众卿畅饮一时。今众卿如此多礼,反令孤豪兴顿扫。可速收去此仪节,勿使孤一再扫兴。” 李广等不敢违旨,只得起立两旁,请玉清王上坐。李广进酒毕,然后大众在旁席按次序而坐,欢呼畅饮。直饮至日落西山,玉清王方才回辇,李广等送至大门外。跪送毕,大众入书房,赞美玉清王礼贤下士,真不愧仁德王子。此时惟有楚云暗想:“玉清王虽然仁爱,但他举动风流,语言近狎,于我尤甚。我须得防备他,切莫再如刘彪贼子所为。” 想至此,颇深不悦,斜倚几席,闭口无言。李广见他面带不悦之色,向前口呼:“贤弟因何不满心意?莫非适 才 过 劳,以 致 身 体 不 爽?” 张 珏 在 一 旁 口 呼:“楚兄切莫亲信大哥之言,全是一片假意殷勤,软语温存,耐人动听。等到我那洪氏嫂嫂一到,他便改变心肠,将这一种柔情又移到他身上去了。所谓只见亲人笑,那闻旧人哭。楚兄何必受他拢络?” 楚云正在心中不悦,一闻此言,登时怒气上攻,站起身叉手向张珏说道:“ 你拿我与你解闷么?从今以后,若再戏言相谑,可莫嗔我变脸,不关同盟。” 那知张珏见怪不怪,反拍掌大笑说:“颦卿底事如此娇嗔?平日嬉笑怒骂,并未见稍有嗔怪。今日君犹是君,我犹是我,语言戏谑,犹是昔日情形。忽然嗔怪非常,你倚仗封侯挟制我等么?” 一 面 说,一 面 走 近 跟 前,双 手 扯 楚 云 之 衣 说:“楚兄楚兄,是否是否?请兄明示,好令小弟遵命。” 楚云见他如此嬉皮笑脸,也就止不住笑说:“天下顽皮数你第一了。”桑黛笑说:“ 我有两句诗可送楚贤弟:卿卿真可爱,宜喜更宜嘻。”说得大家笑个不止。楚云方要发作,家丁请众位用晚饭。大家便去用晚膳,饭毕,各自安寝。
正是光阴迅速,各处府第均已修造整齐,众弟兄搬进各人府第。惟有张珏虽有府第,他不去住,仍与李广相伴。这且不表。
一日云璧人正在府中闷坐,忽见家丁进报:“老太太已由淮安到京。”云璧人闻报,忙出迎接。只见一乘大轿抬至前厅,仆妇丫”将范氏夫人扶下轿后,又两乘轿,便是璧人的两位姬人,由使女仆妇扶下轿。云璧人搀着范老夫人入内室,叩拜已毕。老夫人问曰:“ 我儿久恋他乡,不思老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