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酒醉,若不将这三杯饮尽,誓不与你同床共寝。”遂将右手搭在朱乾肩上,说:“ 你赏奴一个脸罢,快些饮干,好去睡觉。”朱乾见此情景,情已难禁,便将桑黛抱坐膝上,拥入怀内。桑黛趁势与他胡闹了一番,将那三杯酒令他饮尽。遂口呼:“千岁,你能再饮三杯,奴舞一回剑与你看。”此时,朱乾已有九分醉意,含糊说好。桑黛便斟上三杯酒,朱乾立饮而尽。那些宫娥、侍女见桑黛如此轻狂,都暗论:“那是乡村女子行为?分明是婊子派。” 此时,朱乾被桑黛一连劝了六大杯,已是坐立不住,手扶案几,头晕眼花,大有飘飘欲仙的光景。
桑黛见他已大醉,暗想:“此时不下手,等待何时?立刻脱去外衣,露出银红色贴身密扣短袄,把腰束了一束,把罗裙分两边拽起,亮出防身剑,掣在手中,寒光四射,冷气逼人。众宫娥、侍女心惊纳闷,怎么乡村女子为何带剑入宫呢?此时桑黛舞剑,但见一片寒光,如同瑞雪,不见人形,只见光芒。朱乾连声喝彩,忽见桑黛就地一滚,猛然向上一跳,只见一道寒光,向朱乾颈上飞去。可惜朱乾一个万夫不当的王世子,连个‘ 哎呀’ 都未喊出来,头已落地,死尸望后一仰,跌倒尘埃。桑黛即取了朱乾首级,众宫娥、侍女只吓的乱奔乱跑,飞报出去。桑黛不忍再杀众宫女,即刻把号炮放起,一声响,犹如从地上发了个霹雳。此时胡逵夫妇已经朱乾赐与酒食,正在偏室吃得大饱,早已问明门路,只待进内厮杀。忽闻号炮声响,胡逵夫妇各执兵刃,走出偏室,奔花园而来。一路喊道:“桑贤弟在那里?” 桑黛正提着首级闯出园来,三人会面,欢喜无限,各执兵刃,抢入中堂。早有宫娥、太监惊惶失措,报与王妃、郡主知道。又闻号炮之声,心知有变。立刻操枪,吩咐众人切不可放走乡村女子,务要加意严行巡察。言未毕,忽见从府门外闯进众多英雄,杀进府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 白艳红独力捉飞鸾 武提督拚命拒奸贼
柳密荫浓渡岸头,持竿欲上钓鱼舟。
身闲名利无关索,醉饱优游笑五侯。
话表飞鸾郡主闻连珠炮响,自知有变。又见从府门外闯进许多英雄,正欲上马迎敌,见灯光中闪出一员女将,头戴凤翅金盔,身穿锁子黄金甲,跨下白马,手持银枪,大喝:“飞鸾休走!白艳红在此,特来擒你,还不下马受缚。” 飞鸾并不答话,拧金枪向白艳红刺来。白艳红用枪相迎。见飞鸾生得比甘十二姑稍胜一筹,大喝:“丑女,竟随你父兄谋为不轨,竟作奸犯科。你姑太太今朝不将你擒缚,誓不为人。”飞鸾闻言,直气得怒目圆睁,双眉倒竖,说:“ 何处丫头,竟来送死。”拧枪又刺,白艳红急用枪迎架。自觉飞鸾之枪颇重,暗想,须加小心。彼此二人来往战斗。可怜那些看灯的百姓,死伤不计其数。又兼蒋豹、甘宁携带桑黛等三人的衣甲,前来接应,闯进王府。不分皂白,手持兵刃,横冲直撞,杀入王府,寻找桑黛、胡逵、甘十二姑三人。王府中虽有侍卫亲兵,难抵这如狼似虎一班的勇士。蒋豹等一直杀到后堂,恰遇桑黛三人并力杀出。蒋豹、甘宁即将衣甲递给桑黛、胡逵、十二姑三人,更换已毕,复行杀到前殿。见众喽兵牵马过来,桑黛等不及上马,遂吩咐喽兵在府门牵马伺候。喽兵答应而去。桑黛等五人即在内殿左冲右突,直杀得那些掌宫太监、值殿官员,人人魂散魄消,遂击动聚将鼓。只见王府内的将士各执兵刃,前来迎敌捉人。及至一见桑黛五人骁勇,人人害怕心惶,各自暗想:“千岁的计谋用空了,大事已去。”忽听五人大喊说:“飞凤山众英雄在此,特来擒尔等这一班奸贼,如若早早投诚,尚可免尔一死,牙崩半个不字,教尔等皆作刀下之鬼。” 桑黛手提朱乾血淋漓的首级,大声言道:“尔等河南将士听真:永顺王大逆,父子欺君,谋为不轨,罪大恶极,罪不容诛!我等乃系招英馆众家英雄,带领十万雄兵来此救驾,捉拿永顺王父子,为国除害。朱乾已被诛戮,尔等若执迷不悟,难免玉石不分。”那王府将士不由胆裂魂飞,人人无恋战之心,皆已退缩。
这飞鸾郡主正与白艳红杀得难解难分,忽见朱乾首级,兄妹情肠不由一阵心酸,两眼落泪,手中枪法已乱,白艳红觑得真切,趁此刺一枪去,飞鸾用枪相迎,还一枪来。白艳红用枪将飞鸾战杆往外一拨,逼近飞鸾肩下,右手一伸,抓住飞鸾拌甲丝绦,趁势一提,把飞鸾轻轻提过马来。向地下一掷,喝令:“绑了!” 随征婢女,用麻绳把飞鸾绑讫。可怜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随父兄叛逆,被获遭擒。王府众将士见郡主遭擒,料难取胜,众将士不约而同一哄而散。一霎时,王府兵将跑得一清二静。桑黛口呼:“ 胡兄长同胡嫂嫂、徐嫂嫂在此看守飞鸾郡主,不许兵丁进扰内庭,小弟同蒋兄、甘兄奔行宫接应大众。” 胡逵答应。三人向行宫而去。
且言萧子世候到三更时分,带领广明、郑九州二人来至一座土地庙内坐下,遂低声吩咐:“ 你二人各带号炮数枝,在行宫左右燃放。之后,郑九州急到东门旁侧埋伏,将近五更时分,便有一青衣小帽单骑飞行之人,那便是永顺王。把他捉了,解到王府听圣主发落。广明可在行宫左右接应李广兵马。我在此守候,候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