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遂换妥当。但见头戴黄金束发金盔,顶门高耸一朵朱缨乱颤,身穿千叶鱼鳞宝甲,内衬大红绣花战袍,护心镜灿若明星,腰下左带雕弓,右别羽箭,手执黄金战杆,足登花脑头战靴,跨下黄骠马,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大家一齐喝彩。又见史锦屏装束出来,但见他头戴凤翅金盔,金龙抹额,两枝雉尾脑后飘’,身穿一副锁子黄金甲,内衬盘龙蜀锦战袍,左带雕弓,右别羽箭,战裙下露出窄窄金莲,蹬着大红绣花战履,走下擂台。青衣牵过桃红战马,史锦屏提枪乘马。口呼:“ 徐公子请。” 徐文亮口呼:“郡主请。” 但闻战鼓咚咚,角声呜呜,二人催开战马,比较胜负。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六回 烧擂台文亮见兄母 完花烛李广毕婚姻
萧鼓咚咚画烛楼,是谁亲按小凉州。
春风豆蔻知多少,并作秋风一段愁。
话表徐文亮与史锦屏二人催开坐骥,只见双枪齐举,两马齐飞,一片寒光,千团瑞雪,两马相交约有三四十个回合。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正在酣战之际,忽见史锦屏架开战杆,含笑口呼:“ 徐公子,你的武艺精通,实可佩服,不必比试了。请台上再试两道策论,奴好去覆旨。” 徐文亮闻言,停了战杆,二人一齐下了马。
史锦屏才上了擂台,忽然平地狂风大作,走石飞沙,林摧树折,犹如地裂山崩一般。那擂台上红光一片,烈火腾腾,飞扬跋扈,直冲霄汉。顷刻将一座雕琢精工的擂台,只烧得土焦瓦解。那些看打擂的人及府县官员,直吓得魄散魂飞,忙忙逃避。徐文亮向李广口呼:“ 大哥,此火着的太怪,郡主必然死在火中。”李广口呼:“张贤弟你前去探看,必然明白。”张珏答道:“ 小弟愿往探看。” 遂借火遁而去。不移时而回,说:“我已探看明白,见那火光之中,有一位女仙,仿佛是八洞神仙那何仙姑模样,带着史锦屏并四名婢女而去。”徐文亮闻言,暗想:“今朝师傅曾向我说,史锦屏与我有姻缘之分,将来回朝,合力保国,除奸立功,方与我共结丝罗。想系仙师将锦屏带去,留为后用。” 见火灭烟消,大家回去。
地方官见锦屏并四婢皆焚在擂台,遂通详上宪,转奏朝廷。正德皇帝览奏,甚为叹息。奸臣刘瑾、史洪基皆都悲伤,后来史太郡闻知,心亦伤感,只有史逵喜悦。暗想:“死得好,谁教他素日好胜争强,徒拂人意。”这且不表。
再言李广等回至招英馆,与徐文亮等一番畅叙,遂询落水后又复生之缘由。徐文亮遂将落水幸遇仙师拯援之事言了一遍。李广将徐文炳如何下狱,小福禄如何叩阍,范丞相如何钦查,刘彪如何作恶,前后各节细言一遍。自此歇息数日,李广就将招英馆收了市,辞却众伙友,便拟回杭。令楚云回金陵,接楚老夫人到杭州住,以防刘彪再思报复,楚云允从。李广令人雇了四号大船,随带箱笼物件,皆运上船。李广令胡逵等众在镇江守候,自己同楚云往金陵相帮搬取家眷。云璧人说:“小弟同大哥、楚贤弟同去相帮料理。” 二人首肯。
次日开船到了镇江,李广令众人守候,自己即同云璧人、楚云开往金陵。不一日已至楚府,楚云在楚老夫人面前禀明一切,楚老夫人只得应允。于是所有笨重木器,一概不带,遂留两个老家人照管家宅。云璧人心中记念那日小船上的吴家女子,奈难出口。看看就要动身,忍不住向楚云附耳说:“前月愚兄所见那吴家女子,不知住在何处?他家尚有何人,你可知否?”楚云闻言而笑,遂着人前去打听。不多时,家人回来禀道:“那吴家已半月前不知搬往何处去了,见他门上关锁,旁贴封条,虽询问邻舍,皆言不知底细。”云璧人闻言,大失所望。此时李广才知云璧人心中贪恋吴家女子,遂正色口呼:“云贤弟,我辈当以‘豪侠’两字为自己作用,切忌在美色上留恋。吴家女子虽然天姿绝世,却不应贤弟遣人寻之。” 云璧人闻言,惭愧不已。楚云即代他解释也就罢了。遂即搬运物件下船,请楚老夫人赴杭州。到了镇江便与胡逵等众聚在一处,一路开行。
九月初一日已抵码头,李广同徐氏兄弟先行上岸。到了自家门首,当有家丁迎接出来,立刻通报进去。却好徐老夫人此时也在李府。李、徐、谢三位老夫人闻报,非常之喜,说:“急速唤他等进来。” 话言未了,只见李广并徐氏兄弟已走进来。谢小姐见是李广等入内,遂即退入内室。李广、徐氏兄弟各与母亲请安。又与谢老夫人见过礼。徐老夫人用手拉住文亮,说:“为娘是在梦中与你相逢吗?” 文亮口尊:“母亲,孩儿实是回来了。” 徐文炳便将擂台打擂之事告禀娘亲,文亮又将如何落水,被仙师拯救,教他武艺事述了一遍。只见徐文俊走来,与文亮行了礼,认过兄弟,又与李广磕下头去。李广痛奖了一番。文俊谦逊一番。李老夫人见儿子回家,心虽欢喜,却不能不教训他一番,因骂道:“ 畜生,我道你老死扬州,为何仍回家见我?且问你,开张酒馆有多少荣耀,算是与祖宗争光?既然擂台被烧,便无趣味,何不与史家女子同葬火中,险些未将侄儿文亮丧了命,皆你之过。今来见娘,有何话讲?” 李广闻言,跪倒在地,约有半时。徐、谢二老夫人讲情,李老夫人喝令起来。李广站立一旁,遂将接取楚老夫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