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那里?俺二人特来相救,快出石室。” 范相闻言,说:“老夫在此。” 骆照即将丝绦解下,把范相背负,用丝绦系缚。木林在后保护,出了石室,越出围墙。一霎时奔回客店。此时范保、范洪正在盼望,忽见从墙上落下二人,细看背负范相,喜从天降。近前将范相解下,扶入房内落座。范相定了定神,即问明骆照、木林二人姓名。范保、范洪遂将巧遇二位壮士,仗义相救之事言了一遍。范相感激不已,当将骆、木二人认为己子。骆、木二人虽再三推辞,曾奈范相实心实意,只得拜认。当在客店暂歇。次晨四人保护范相回船。

  骆、木二人辞别范相,宜往扬州。范相亦开船往杭州进发。在路过了数日,即抵杭州码头,早有府县官员前来迎接。范相登岸乘轿,前排执事。不多时已到行辕,三通炮响,范相下轿,进入花厅。稍坐片刻,阖城文武各官前来参见,范相手理长须,对众言道:“本大臣钦奉圣旨,特为那徐文炳一案。有义仆书童徐福禄进京叩阍,本阁奉旨,钦命前来查访提讯。但此案究竟徐文炳有无冤屈,诸位如有闻见,不妨各陈其说,俾本阁借资见闻。” 各官那敢多言,只有唯唯而已。遂向钱塘县口呼:“贵县可于明日,将徐文炳一案所有一应卷宗,全行调齐,送呈本阁核阅。准于后日午堂,将原、被、人证、地保、四邻一同带至行辕,候本大臣亲讯。”钱塘县知县张瞻云一闻此言,只吓得面如土色,唯唯退下。各官也即告退。张知县回衙,便将此案对幕友说知。那幕友道:“不料此案竟闹得这样大,据晚生看来,只可将卷宗送去,听他核阅,后日陪他审问便了。” 知县只得调齐全卷,次日清晨亲自送去,范相便细心核阅,翻来覆去,足足看了一日。见那全卷中颇多疑窦,因叹道:“问官不明,含糊了事,未免竟有含冤覆屈之人。” 一宿无话,次日钱塘县禀道:“所有原、被、人证,全行提到,只候相爷升堂。”欲知范丞相如何判断,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 县令糊涂相臣识卓 凶人被获公子冤明

  枯木逢春月至秋,他乡遇故喜相投。
  求名问利成何用?未若禅林更好修。

  话表钱塘县知县将原被告人证带齐,回明范相。范相即刻升坐大堂,命带徐文炳。差役遂将徐文炳带至堂前跪倒。范相观徐文炳容貌实系儒生,断不能持刀杀人。当即问道:“尔是徐文炳,为何逼奸不遂,杀死梅氏?从实招来。” 徐文炳早已知福禄叩阍已准,特差大臣查办,遂回道:“犯生委实不曾杀人,叩求丞相超生。” 范相喝道:“徐文炳竟敢狡赖,本阁查阅原卷,尔已招因奸致杀,何得翻供?” 徐文炳泣诉:“那日犯生因母病重,兑换参苓,经过黄家门首,偶为梅氏误泼面水,溅犯生衣服。梅氏过意不去,当令犯生坐在他家,梅氏将犯生衣服脱下烘烤。衣服干后,犯生穿衣出他家去换参苓,当即回家,不晓梅氏被何人所杀。及至次日,蒙县父台传犯生到案堂,谕梅氏被犯生逼奸未遂,致被杀死。犯生一再申辩,曾奈县父台不容分说,将犯生屈打成招。”范相拍案喝道:“胡说,有尔折扇为证,尚敢狡赖?”文炳见问,复又诉道:“若谓折扇,是犯生从黄家匆匆出门遗落在他家。如果有意图奸,日间只有梅氏一人在家,何必待至夜晚方行图奸致杀。此中之理,仰求丞相明察。” 范相点首,令他退下。遂传原告问道:“ 尔妻究竟被何人所杀?从实诉来。” 黄贵说:“小人之妻梅氏实系徐文炳杀死。他黄昏时分,来至小人家内图奸,小人之妻不从,他便持刀把小人之妻杀死。” 范相将公案一拍,厉声喝道:“ 尔敢随口胡言!本阁且问你,尔既知徐文炳黄昏时分去到你家图奸,你为何躲之别处?显系尔卖奸不遂,致将尔妻杀死,嫁祸于人。拖下去打。”黄贵闻言,连连叩首,口呼:“大人开恩,小人不敢自杀。那晚小人有事在外,未曾回家。次晨回来扣门,里面无人答应。小人一急,把门捣开,走进房内,见我妻被人杀死。见尸旁有折扇一把,急喊四邻,四邻见证。打开折扇,上有徐文炳名字,方知我妻被徐文炳杀死。” 范相遂传四邻讯问:“ 可知黄贵何时回家?如何进门?从实诉来。”四邻禀道:“小人等见黄贵回家实系将门捣开的。” 范相便向钱塘县说:“贵县当临验之时,何以不问他大门是关着是开着?本大臣细想,大门既系关着,徐文炳乃系一懦弱书生,如何能越墙而出入?贵县未免失于检点。” 言罢,一声冷笑,张知县只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开口,一旁躬立。范相复问四邻:“尔等平时可晓这梅氏性情是正气是轻狂?邻里之中现有搬移者否?有无与黄贵夫妇不睦之人否?从实诉来。”四邻口呼:“大人在上,若问梅氏生得也有几分姿色冶容。黄贵之仇人,小人等却不知道。邻里中只有牛洪,平时不甚安分。梅氏死了第二日不知他那里去了。” 范相闻言,即饬令原、被、人证一并退下。徐文炳仍然存监,听候覆讯。

  范相当饬令钱塘县,限三日内把牛洪提到,如违限定,即从重奏参。张县令遵谕,那敢怠慢,立刻回衙,传齐差役,限令三日内带同眼线明查暗访,务使拘牛洪归案。各差役知是钦差坐提